25、第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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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套广播体操现在开始，原地踏步，走！1、2……”
“高二二班的领操，是冯枞阳！旁边那个是昨天贴吧和冯枞阳头挨着头……”
“啊！是的是的！天啦！高二二班是什么神仙班级！班主任也太会挑人了！”
“我要晕了，刚才冯枞阳是不是还踢了他屁股一下！现场磕CP太刺激啦！”
“等等，那谁……怎么是个顺拐……”
“噗，还真是，他好可爱啊！”
“他叫什么名字啊，以前都不知道高二还有这么个大帅哥。”
“刚刚集合的时候，听冯枞阳叫他俞……”
“他叫俞树。咱二班新任体委！”
李茂杨突然从高二二班后面窜到高三八班的女生队里，加入了她们的话题。
女生们笑着说：“听说，这回广播体操比赛，是全校师生一起投票选出的，你们班主任可真会挑人，这还不稳赢了。”
“那可不是，咱老林一向深谋远……诶诶……疼！”李茂杨刚要夸一夸自家的班主任，回头就被班主任给揪住了耳朵，往外提溜。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当着我的面往外窜！”老林一把将李茂杨扯到了二班的最后面。
李茂杨撇着嘴，就道：“我不是去给咱们搞宣传了吗……”
“再狡辩，等会儿下操了，你就一个人站在操场，再做十遍第九套广播体操！”老林吼道。
在广播体操的BGM下，都能从最前面听到老林的咆哮。
冯枞阳借着伸展运动，往俞树那跨大了一步，就拱了他肩膀一下：“你这僵硬的动作，平时没少在后面和李茂杨偷懒吧？”
俞树的所有动作都不在节拍上，这种从背后被一帮人盯着的感觉，让他很不自在。
但，还得硬着头皮跟着做。
甚至，连冯枞阳刚才说什么他都没听清。
“什么？”
冯枞阳见他呆呆地朝他看了一眼，扑哧一笑。他这学弟看起来酷酷的，其实就是个小憨包。
早操结束，他们转身往教室里走时，冯枞阳又靠过来，一把揽过俞树的肩。
俞树只觉一股热气往耳廓里钻，冯枞阳已经贴在他耳边调侃道：“小伙子，需要哥哥陪你回去加练吗？”
他刚说完，就听侧方传来几名女生的尖叫声，俞树下意识地把冯枞阳往外推了推。
自昨天那帖子在四中校内爆火后，他总感觉现在在学校，去哪，干嘛，都有人在背后议论。
“人多，回去再说。”俞树对他说道。
冯枞阳笑：“你昨天作业交了吗？”
“没交，等你奖励。”俞树直接说道。
冯枞阳用膝盖拱了他屁股一下：“别急，等放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那头，老林已经朝他们喊了一声：“体委，赶紧拿上班牌，走到最前面去！交头接耳些什么！”
当体委才两天，俞树显然业务能力还不太熟，回身捡起草坪上落下的高二二班班牌，就往前，快步走了过去。
冯枞阳瞧着他的背影，乐了半天。直到有个女生过来和他打招呼，他才收回了视线。
“冯学长，我有件事想问你。”
面前的女生扎着个丸子头，脸小小的，衬着一双杏仁眼格外的大。女生正是隔壁三班的司徒媛媛。
冯枞阳比她高出了大半个头，听她唤自己，垂着眼便看了过去。
“学妹有什么需要问我的？”
司徒媛媛自从看到昨天校网那条帖子后，考虑了一晚上，才鼓起勇气。
她的一只手正握着口袋里一封粉色的信，指了指操场那一处没人的地方，说：“能去那边说吗？”
冯枞阳跟着司徒媛媛走到角落，他似乎猜到了她要对自己说什么。
司徒媛媛回过身，犹豫着，还是问出了昨天想了许久的一件事：“学长，你是不是也喜欢俞树？”
“你看出来了？”冯枞阳倒也没扭捏，他一向直来直往惯了。
何况，他也不想对一个纯情的小姑娘说谎。
司徒媛媛秀气的小脸瞬间就失去了颜色。
她暗恋了俞树三年，喜欢一个人，她知道是怎样的。
所以，当同班的女生因贴吧照片，磕着CP。她已经从冯枞阳眼底看出了那抑制不住的情意。
这让她想起了半年多前，校门口冯枞阳拦住俞树，递出去的那封“挑战书”。
其实，就和她现在装在口袋里的信，是一样的。
这封信，司马媛媛已经写了三年，每次都是修修改改，最后还是不敢送出去。
她没有冯学长那么勇敢。
“那个，我还有机会吗？”司徒媛媛不敢去问俞树，她只能问同样喜欢俞树的冯枞阳。
冯枞阳觉得这女孩挺好的，就是胆子小了点。有时候，感情这回事，你不主动点，可能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俞树带队回到教室，将班牌立在教室角落里。
他准备下楼，去小卖部买个面包当早餐。
正想叫上冯枞阳，站在讲台上扫了班里一圈，没见着他人。
这时，前面的李茂杨以为他在找自己，就对他招了招手，道：“俞树，是要去买早饭吃吗？我陪你啊！”
“走。”俞树说道。
两人下到一楼，往小卖部走。早操过后，小卖部门前正是学生最多的时候。
他们刚挤进去，就有几个隔壁三班的女生，认出了俞树。
并喊了他一声。
俞树不太习惯，陌生人对自己太热情，便只看了她们一眼。
这时，其中一个女生，就笑着对他说：“你没和冯枞阳一起过来吗？”
没等俞树回她的话，她旁边的另一名女生，已经插了句：“刚才司马媛媛把冯枞阳叫走了。出操前，我看她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粉色的信封，这会儿不会是去向冯枞阳告白了吧？”
“司马媛媛喜欢冯枞阳？”女生惊讶地问道。
“对啊，校草谁会不喜欢，你难道不喜欢？”旁边的女生揶揄地撞了她的肩一下。
两女生立马闹着，就推搡了起来。其中一个还险些跌进了俞树的怀里，俞树一侧身，人就撞到了李茂杨身上。
李茂杨当场就不爽地说了句：“叫春了？这里都是人，收敛点！”
两女生一下子就被李茂杨给惹毛了，拉着李茂杨的衣服，就让他道歉。
李茂杨想找俞树求助。可一回头，俞树已经挤出了人群，没了影。
俞树找到冯枞阳的时候，他正蹲在操场旁的一棵老槐树下，手里拿着一封粉色信封，发呆。
当眼前被罩了一片阴影下来的时候，冯枞阳抬起了头。
阴影里，俞树的脸冷冰冰的。
他问：“司马媛媛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冯枞阳有点吃惊，司马媛媛刚走没两分钟，他从哪里知道这是司马媛媛给他的？
俞树没回答，而是继续问他：“你还收了？”
“我……”冯枞阳还是第一次，组织语言碰到了瓶颈。
俞树见他不解释，神情之中流露出了一丝难受，因感冒还未痊愈，肺里跟烧了火似的。
冯枞阳见他咳嗽了几声，立马起身要去摸他的背。
俞树蹙着眉，转身就离开了。
冯枞阳见他又像是回到了刚开学那会儿的冷漠状态，朝他喊了一声：“你是小孩吗？发什么脾气！”
俞树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脾气。
他只是突然发现，其实冯枞阳有很多选择，自己只是其中一个选项而已。
破天荒的，今天的冯枞阳也没再和俞树说一句话。
两个座位间的走廊，像是立了一堵高墙。
放学后，两人也没同走，冯枞阳去了酒吧，俞树则留在了教室里写作业。
“楼上的拍摄不是停了吗？来我这喝酒？”
吧台后面，Karl正擦拭着手里的酒杯，还等一个小时，他这家“夜香”就要开门营业了。
只是，眼前这位穿着校服的少年，正一脸苦大仇深地趴在吧台上，盯着台面上放着的一封粉色信封看。
“我白酒呢？”冯枞阳道。
Karl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茅台：“喏，上回用来把服装品牌方干趴下的贵州茅台，还剩一瓶，喝不喝？”
“喝。”冯枞阳拿过，用力拧开了瓶盖。
“要不，给你外卖几个小菜？”Karl拿出了手机。
他低头刚准备给冯枞阳点上几份下酒小菜，冯枞阳却问了他一句：“你有没有和你男朋友吵架过？”
Karl抬头，就说：“我只有炮/友，男朋友这种关系太麻烦了。”
点完外卖后，他才回过神，盯着他的脸看：“你这状态，不会是和你的小混蛋吵架了吧？”
冯枞阳托着腮想了一下：“不算吵架，就是单方面冷战。”
“原因？”Karl好奇道。
冯枞阳用手指点了点桌面上的粉色信封：“因为这个。”
Karl顺着他的手指，看了眼信封，咂嘴：“你在他面前炫耀小姑娘给你写的情书？”
“我是弱智吗？没事找事？”冯枞阳瞪了他一眼。
“也是，您天下第一，智慧超群。那因为什么？”Karl问。
“这是写给俞树的情书，她给了我。”冯枞阳叹了口气。
早知道就不该接过这封情书了，简直像个烫手山芋。
“那你扔掉啊，干嘛还因为这个而愁眉苦脸。”Karl觉得这一点都不像冯枞阳的作风。
冯枞阳回想起司马媛媛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虽没到心软的程度，但他能感同身受。
这时，有人在外面狠狠地砸响了卷闸门。
Karl还以为是送外卖的来了，起身准备去开门。虚掩的卷闸门，突然就从外面拉开了。
他一愣，三四个装了酒精的瓶子，从外面砸了进来，直袭他面门。
Karl还来不及躲闪，其中一个直接砸到了他左眼上。
随着几声碎掉的破瓶声，一个粗犷且疯狂的男声，对着他们吼道：“莫娜，你给老子滚出来！不然我点了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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