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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小婉我手受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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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疼疼疼,小婉你给我个痛快吧,可疼死我了!”萧老娘半躺在炕上,伸出去的受伤的那只脚正被夏婉抱在怀里揉药膏子。
“娘再忍忍吧,一会就弄好。”萧正说消肿的药膏子得揉化开才有效果,他如今两只手都伤着,这活只好夏婉来做。偏偏肿起来的脚碰一下都疼,要揉开上头的药膏子只能更疼。萧老娘疼的两手把着炕本能地朝后缩腿,她力气又大,推搡着夏婉,把夏婉折腾出一头汗来。
“娘你老实点,小婉没你力气大,把她推走,你还要不要早点好了?”萧正旁边站着,皱眉教育老娘,“知道疼下次就记住教训了。”
“混小子,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自己俩手都包着还来膈应老娘,你老娘好歹两只手好好的,做什么都不碍的。这会手包的跟粽子似的,我看你回头怎么吃饭,手不能沾水,往后脸也洗不上,澡也洗不上,都洗不上你就脏着吧,臭小子!”
萧老娘光顾着跟儿子拌嘴,早忘了脚上的疼。夏婉趁机赶紧把药膏子揉好,等萧老娘回过神,儿媳妇已经把她脚裹了层棉布放进被子里,“揉好了,娘歇着吧,我做饭去。”
夏婉去了厨房,娘俩面对面站着,萧老娘恨铁不成钢地吵吵儿子:“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帮忙,真要累死你媳妇啊!”
萧正被他娘一噎,摇摇头去厨房帮夏婉烧火。
“阿正累了十多天了,屋里歇着吧,我自个能行。”
中午那会,萧正回来看过婆婆,随便填了两口吃的,又立刻去了祠堂帮村里人分肉,大半天才收拾好,回来又要看着婆婆揉药。夏婉听春梅嫂子说过,男人们在山上打猎睡的不好吃的也不好,十多天的时间,恐怕早就累坏了。
萧正抬手动了动没被包起来的手指头:“手指头是好的,还能干事。”
夏婉瞧他被裹的动弹不了的大拇指,心想,你剩下四根手指头再灵活,连大拇指都够不着,也派不了用场啊。她当然也不会傻的说出来,男人能想着帮妻子做事的态度十分端正,往后还要积极培养这种习惯才是。夏婉把柴火点着放进灶口里,让萧正看着火,一边炒菜一边问萧正他们打猎的事。
“追踪猎物痕迹,在它们惯常出没的地方设陷阱,一般小一点的野鸡兔子直接就打了,大点的才要多花点功夫,”萧正抬头,透过热锅冒出来的水蒸气,瞧着灶台后面听的津津有味的小媳妇,想了想也反问夏婉,“你跟娘在家里面做什么了?”
“去了趟镇上,扯了布回来跟娘学做衣裳。我还给你做了一件,刚学的可能针脚还不够细密,但肯定是能穿的。”为了证明自己做的衣裳是合格的,夏婉特地把婆婆搬出来:“娘手把手教的,在炕上搁着呢,回头你试试。”
“嗯,”映着灶火的光亮,萧正的表情格外的柔和,把柴火往外抽出一点,控制着火候,又想起来他那不省心的娘,“娘也就口头上教教你,她自个都不做衣裳,我小时候的衣裳都是爹缝的。”
“是啊,”一想到公公一个大男人捏着绣花针细心的缝衣服就觉得婆婆好福气,“娘跟爹感情很好啊,娘还带我吃了馄饨面,卖馄饨的老婆婆年纪很大精神却好的不得了。”
“是小时候常去吃的那家吧?你要是喜欢,下回我带你去。”
讲的跟他们要去约会似的,夏婉觉得有点脸热,也不知道是给热气烘的还是听萧正的话听的。
晚上的菜夏婉特地给切成小块炒的,萧正捏了勺子舀菜吃饭倒也没怎么费事。这让一心想看儿子笑话的萧老娘十分失望,回头又要埋汰儿子:“你就说你手不能用了,让小婉给你喂饭呐,木头疙瘩,一点不知道逮机会,老娘还指望着你们多亲近亲近呢。”
“小婉晚上还要腌肉,你就别想一出是一出了。”
这回打猎,萧家除了半只野猪之外,还有不少兔子野鸡跟狍子肉。兔子跟野鸡萧正拜托老李帮着剥皮去毛,野猪肉家里人商量着卖了一半给乡亲,剩下的一部分自家留着,还要给夏婉娘家送一点过去,这也是萧老娘跟萧正商量好了的。
新鲜肉放不久,留下够这两天吃的,剩下的都得抓紧时间腌起来。还有野猪身上的肥油也要快点炼出来,等凝固了之后日常炒菜吃的,这样一算,夏婉今个晚上要忙的事情多着呢。
萧老娘立马不吱声了,过一会想起来:“把我扶堂屋里,我来剁肉,我可不像你两只手一伤就废了,啥事都做不成,就知道吵人。”
萧正:“……”
这会的山间野味味道可真不错,晚上夏婉还特意做了爆炒兔肉给萧正解馋。想着既然是为了把吃的保存的时间长一点,夏婉干脆刷了个砂锅把野猪的心肝大肠和野鸡爪子兔头之类的小杂碎做成了卤味。这样,萧正跟他那伙兄弟喝酒的时候也能有个味道不错的下酒菜。
杂七杂八的一通事忙完都过了子时,夏婉很久没有熬过这么晚了,萧老娘早就耐不住困意去睡,难为萧正一直陪着给她打下手,轰都轰不走。
“热水烧好了,烫烫脚再睡,解乏。”
夏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烧的水,一提洗脚倒是想起来男人进山十来天怕是都没好好收拾过,“阿正要洗澡么?都出去十多天了……”
萧正听出她话里未尽的意思,突然就笑:“山里有溪水……”所以他还是不脏的。
夏婉被他笑的不敢拿正眼看他,恼羞成怒道:“还要不要洗?”
“要的,”萧正一本正经:“就是我双手不方便,还得小婉帮下忙……”
她一定是累昏了头,才会提洗澡这茬,夏婉这会脑海里全是萧正的“不方便”,一想到自己要帮他行方便,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厨房旁边有个隔间,专门放着木桶就是平时洗澡用的,一边是厨房,一边挨着水井,打水烧水都挺方便。萧正不想夏婉累着,干脆让她直接用木桶里混好的温水帮他冲洗。
夏婉从刚刚开始脸红,这会都不能直面萧正,拿着棉布傻傻看着萧正慢条斯理的用手指头解开衣裳,露出结实分明的胸腹,再往下,条理分明的肌理一直延伸到裤腰,甚至还有丝丝毛发在裤腰边缘露头,像顽皮的孩子似的注视着她。夏婉觉得自己快要烧着了,萧正刚想伸手去解裤腰带,被她一把伸手按住。
“阿正先洗上半身,就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我帮你冲水。”好歹让她缓缓,这比一个被窝里睡觉劲爆多了。她就不明白了,明明要脱光衣服的是萧正,可羞的快冒烟的反而是她,实在是太羞耻了,偏偏她除了心里跳的怦怦作响,一点也不觉得不耐烦。
萧正乖乖的“嗯”了一声,十分听话的坐在木通边的凳子上,任由夏婉舀水浇在他胸腹上。静谧宁静的夜晚,一盏昏暗的油灯闪烁摇曳,把一立一坐两个身影照映在墙上,恍惚之中影子像是重合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再也分不开。
萧正没说话,只把两只手抬高靠在木桶边上,防止水流湿伤口,夏婉听着哗哗的水流声,拿着棉布给萧正擦背,突然觉得他俩这会可真有老妻老夫的感觉。
“小婉,裤子湿了,不脱下来会受凉。”大冬天直接拿井水冲澡的男人面不改色的扮柔弱,“脱下来稍微冲两下就行。”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夏婉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她之前不小心还看到过。
萧正起身,中裤因为被水淋湿紧紧贴在臀部大腿上,显出矫健结实的形状。夏婉挺费力的帮他把裤子褪下来,起身的时候因为下意识的避开差点往后仰倒,被萧正伸手扶了一把才站住。
“小婉,我们是夫妻,你不用怕我。”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夏婉忍不住心里就是一哆嗦。
要不是夫妻她才不会站在这里帮他洗澡呢,夏婉哼了一声,把棉布团成一团,舀水一冲,也不管有没有洗干净,只管捏着布团在他身子前前后后随便糊弄几下,再转身就抓到一张大点的棉布盖在萧正身上。
“剩下的自己擦!”夏婉撂下一句话,飞快跑出屋子,在院子里吹了一身冷风才舒了口气彻底清醒过来。
等到夏婉把自己收拾好,几乎是躺进被窝便立刻睡了过去。本以为会一觉睡到大天亮,半夜却被两条胳膊转着筋的疼给疼醒了。
萧正听到断断续续的呻,吟声,睁眼就见小媳妇裹在被子里小声地抽泣。
“小婉醒醒,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胳膊抽筋了,抬不起来。”夏婉想揉揉胳膊,偏偏两只一起疼,抬哪个都是抽抽。
“昨晚上干活累着了吧,”那么多肉又要洗又要腌的,筋肉受了凉也会抽抽,萧正掀开夏婉被窝,从自己被子里移了过去,“哪儿疼,我给你揉揉。”
“两只都疼,一会就好了,你还是别揉了,你手掌还伤着呢。”带着哭腔的小媳妇好不可怜,自己难受还想着他的样子软和狠了。
“手背也能揉的,一会把筋揉开了就不疼了,你放松一点。”萧正沿着夏婉小手往上摸,手指头边摸边按,听她突然小声抽气,知道找准了位置,手腕一翻拿手背贴在她胳膊上缓缓使力揉了起来,“可能有点疼,你忍忍。”
“嗯,”夏婉小声应着,感觉被萧正揉着的胳膊酸酸的,想到什么突然破涕为笑:“你说是不是我给娘揉药膏的报应啊,娘那会比我还疼呢。”
“别瞎说,你帮娘揉药膏才是为了她好。明个不能再沾凉水了,省的回头再抽筋。现在觉得好点了么?”
“没那么疼了,还有点酸酸的,你手没事吧?”夏婉这才发现男人已经钻进她被窝里,原本不甚暖和的被窝烘的热乎乎的,疼的发凉的胳膊更舒服了一点。
“没事,睡吧,今个我陪你睡。”萧正说着,跟哄小孩子似的拍了拍她后背。
夏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迷迷糊糊时觉得有个男人还是挺不错的,最起码在她需要的时候还能有个暖被窝的。
第二天,萧正破天荒的没有提前起床,而是环着夏婉一直陪她睡。
结实的手臂放松地横在她腰间,夏婉稍微一动,手臂的主人立刻被惊了一下,开始慢慢往回抽。夏婉以为萧正已经醒了,又怕两人尴尬,便躺着没再动,手掌却在路过她小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等了一会,见夏婉依旧没动静,那手掌竟然在夏婉因为衣裳散开而裸/露的柔软小腹上缓缓摩挲起来,绷带特有的粗糙摩擦激的夏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能够蜷曲的手指头划在肌肤上的感觉像刮擦在她心口上,夏婉几乎一瞬间便乱了呼吸。
“……你醒了?胳膊还疼么?”萧正略显粗重的呼吸喷洒在耳边。
夏婉耳朵又是一麻,“已经不疼了”。
“那我先起来了,一会趁早把给岳父他们的猪肉送过去,你躺一会再起。”手掌自然而然的缩回去,仿佛刚刚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动作。
没了萧正的被窝迅速冷却下来,想着从昨天晚上开始的混乱一夜,夏婉“嘤咛”一声,抱住被子在炕上滚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