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盲》司徒尚谦

1、锲子 我是疯子

　　我叫魏宁，今年21岁，我是个疯子。大概是吧，，，，至少，从现在的迹象看，我是的。

　　醒来的时候眼皮是沉重的，第一眼看见的是我那瘫软在一旁，指甲缝挂满血丝的右手，似乎还残留着生生将皮肉从身体上斯刮下来的恶心触感。一片片新添的淤血和抓痕遍布无血色的手腕，手指上的指甲不知道怎么掉了几片。一道道错综复杂的血痕看上去十分吓人。血迹斑驳的手连动一下指头都是困难的。

　　接着，胸口传来剧痛。既然单单只是一只手就已经这样惨烈了，我也不指望其他部位能好到哪去。艰难地低头看去，果然，白色衬衫已经被锐物撕扯成破碎的布条挂在身上。一大片血花将胸口和衬衫染得殷红，还能够从那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血花中看见隐隐约约的几条血痕。应该是我自己抓的没错。

　　对于这种场景我已经不再感到震惊，呵，因为每次醒来后我都会看到类似的情形，虽然没有记忆，但完全不难想象自己昨夜自己自残的模样。因为，，，我可是个疯子啊。

　　随着冲入胸腔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我那犹如被僵尸吃过一回的脑子才开始清醒过来。似乎，看见不远处雪白地板上还躺着个人，，，，对！没错！但，，是谁来着？很重要的人吧，可是是谁啊，家人不不不，我的家人好像都抛下我了。嗯，，，朋友？不，也不对，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奇怪的东西。爱人？嗯，，，，应该是的。但是有谁爱着我呢？

　　脑中忽然潮涌般涌出一段段记忆，直到这些记忆把我的脑袋再次冲昏了一阵，脑容量几乎要被用完，耳中一片嗡鸣。痛苦使得我双手用力抱头，挣扎着跪了起来，忍不住嘶吼了一阵用以发泄我的痛苦，这才慢慢地喘着粗气缓过神来，双手再次抽回前方时已经染上了新的血迹，看来脑袋受的伤不少啊。

　　终于想起躺着的是谁，悲伤，绝望，无奈，痛苦的蛛网开始紧紧的缠上心头，我只能拖着没用的身躯一点点地爬过去，一道道拖扯出来的血迹给光洁的地板画上妖艳的红妆。痛楚的藤蔓爬上心头，鼻头一酸，视线已经毫无预兆地开始模糊点点晶莹泪花在地上陆续绽放着。这段并不长远的路程，我竭尽全力才能够以近似于无的速度一点点地挪动着。但那沾满瑰色血迹的身躯在我眼中显得那样清晰，他在我心中显得那样重要。

　　扭曲的腿骨经过一番动作开始传来蚀骨的剧痛，又一次憎恨着这幅躯体，什么作用都起不到。在离眼前人只有咫尺时，又一阵剧痛袭来，彻底将我的意识拖入黑暗。晕眩前的最后感觉是深深的无奈，连触碰他都做不到的无奈。

　　是的，看来我是个疯子没错，这些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只要我存在着，对他和对我的伤害都是无止境的。

　　然后我的死亡终于到来，在陷入长眠前，我的人生像电影一样从眼前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