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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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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
赵敏本就抱了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之心,不料张无忌忽的飞身来救,一招格开倚天剑,情急之下更是夺了辉月使的圣火令在手。
见此,赵敏也不多言,只用尽全身气力将圣火令远远击飞了出去。她知这圣火令乃是明教圣物,众人能否脱险亦是在此一举。
不出所料,眼见圣火令丢失,风云月三使登时无心恋战,匆忙施展了轻功前去寻找。
如此,张无忌赵敏等一众人才脱了险境,互相搀扶着朝相反方向逃去。
众人跑了约摸一炷香时间,停下稍歇。赵敏方才那一招天地同寿虽为张无忌所阻,然倚天剑锋利异常,她虽不曾言,却着实已为其所伤。适才性命攸关,自是无暇顾及。只挨到此刻,赵敏已是额上虚汗不止,再也忍痛不得。
“怎么,方才那招天地同寿到底还是伤着你了?”张无忌将怀中的蛛儿交于小昭,几步间走到赵敏身侧,便要替她查看伤势。
“好痛。”赵敏按着伤口,呼了声痛,“现在风云月三使虽是没有追来,到底还是应先寻着个隐蔽之处藏身才是。”目光稍移,便瞧见了不远处的周芷若。
“赵姑娘,”张无忌亦是瞧见了周芷若手脚上的铁链,“可否借剑一用?”
赵敏本已动了砍断周芷若手脚所缚的念头,偏是张无忌先开口所求,念及张周二人过往种种,登时只觉着心口憋闷,好似有着什么堵着,咽不下亦是吐不出,当即握紧了倚天剑,挑眉看他,“我若不借呢?”
“这…….”不想当此之际赵敏却会开口为难,张无忌一时无措,寻不着言语相答。
“小兄弟,我这把屠龙刀借你便是。”谢逊虽是眼盲,倒好似早已品出各中微妙,当即出言解围。
张无忌接过刀,铃铛相撞之声间,周芷若手脚所缚铁链已是断了个干净。
张无忌正欲还刀,不想此时蛛儿忽的喃喃自语,不下几句竟是吐出一口血来。张无忌心下担忧,立即抱了蛛儿在怀,“金花婆婆,蛛儿自小跟在你身边,怎么能!怎么能下此杀手!”
“她背叛于我,这种人还留她作甚!”金花婆婆虽被风云月三使所伤,伤势却是不重,言下狠厉之色不减。
“韩夫人,那波斯风云三使本就是为了捉拿你而来,我看你还是早作打算,莫要逞口舌之快!”一旁的谢逊幽幽接口。
“哼!”金花婆婆自知危险,亦不愿多费口舌,立时施展了轻功离去。
“我们还是快些寻个藏身之处才是!”赵敏咬着下唇,抬手拉住了神色不定的小昭。
“赵丫头说的是。”眼见谢逊发此言语。张无忌亦是不再言其他,抱紧了蛛儿。
谢逊初来灵蛇岛时,本就不曾全然信任金花婆婆,原自早早寻了个山洞,以备日后不时之需。当下便领了众人一同前往山洞。
待得众人进了山洞,蛛儿早已神志迷糊,赵敏亦是再也忍不得这许多,只躺倒在地,冷汗啊直流。
“痛死我了!我从小到大别说受伤了,病都没有生过,痛死了!”
“我这有些金疮药。”从适才起,周芷若便是一言不发,进了山洞更是只寻了个角落坐下。现今仍是不动声色,仿若这一切危急皆与她无关。
“这……”张无忌接了金疮药在手,心知此药于蛛儿的伤势,怕是无甚作用,当即将药递给小昭,“小昭,劳烦你先给赵姑娘蛛儿上药,我这就去外面寻些草药来。”言毕,抬脚便往外跑去。
见着张无忌的身影消失于洞口,小昭亦是一脸焦急的将药瓶塞回了周芷若的手里,“我我也去看看!有劳周姑娘了!”眨眼间亦是追了出去。
一时间,山洞里便只余了赵敏周芷若蛛儿谢逊四人。
“我去洞口替你们守着。”谢逊虽是双目已瞎,却也碍着男女之妨,不再多留,手持屠龙刀,摸去了洞口。
“痛!”赵敏好似并未过多留意方才种种,只眉头紧锁,呼痛之声不止,“痛死了!我想回家,我想我爹!”
见此情状,周芷若也不再犹疑,紧了紧手里的药瓶。三两步走到那人身边,蹲下。“我来帮你上药。”
眼见着周芷若抬手便要解自己衣物,赵敏也顾不得痛,只一把按住了她的右手,“你做什么!”
“帮你上药,”见按着自己右手的那只手上血迹未干,周芷若放柔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我来帮你上药。”
如此僵持了一会,到底是痛意占了上风,赵敏咬了咬唇,松开手。
眼瞧着周芷若动作利落的解开自己衣衫,赵敏也不知是怕见着那血淋淋的伤口,还是其他,不由得瞥开了视线。
温热的指尖轻触在伤口周围的肌肤上,“你忍一忍,这药有一些止疼的作用。很快的,很快就会好些的。”
不知是因着痛意神志变得有些模糊,还是这一切确实是如切实存在的。周芷若的声音入了耳里,微微发颤,仿佛她亦是受了伤,觉着疼痛的。
赵敏转过脸,只见着那人蹙紧的眉。
“周…….”赵敏方才要开口,周芷若却抬起了头,双目灼灼,直直望进她眼里。
“那可是倚天剑,你当真是不怕死,招招拼命。”
周芷若不提倚天剑还好,一提赵敏便是忆起了适才张无忌借剑一事。登时只觉着心头难受的很,言语间亦是多了几分乖戾之气,“怎么?就准你周掌门要嫁他张大教主,就不许我为了他张无忌不要性命?”
想是未曾料到赵敏会有此言语,周芷若只下意识张了张口,神色微动,到底是没再说些什么。
一时间,两人皆是静默无声。
少顷,想是药力见效,赵敏只觉着此刻疼痛之意已稍减。眼见周芷若低垂着眉眼,既不看她亦不动,更是气的紧。她的伤口早已被周芷若包扎好了,赵敏也不道谢,自个儿慢慢动手系起衣带来。
却不想这衣带方才系好,周芷若忽的伸出手,牢牢握住了赵敏染着血迹的右手。周芷若的力道很大,赵敏因着伤,也不敢大动。她本是高傲惯了的,当此之际,只抬了抬眉,声势凌厉,“不知周掌门这是想做什么?”
周芷若也不答她,只定定的瞧着赵敏,恍若未曾听懂她的未言之意。“我记得,很久之前有个人跟我说。”周芷若这话说的很慢,身子一点点前倾,“她说,我这人最大的毛病便是总也不为着自己想。不敢要自个儿想要的,所以我总是没法觉着开心快乐。”
周芷若一点点的靠近,鼻息近在咫尺,言语间流动的湿热气息或重或轻的打在赵敏脸上。赵敏迫不得已稍稍后仰,却已是避无可避。
“她跟我说,人呐只有遵从自己的心,要自己想要的,才会快乐。”
呼吸相接,咫尺之间。
太近了,太近了…….这是比万安寺塔下那次拥抱更为接近的距离,近的令人不由得屏住呼吸,仿佛这如常的本能亦是一种太过唐突的叨扰。
又是这种眼神…….周芷若仿佛是看着她的,又仿佛,只是越过了她…….此时此地,赵敏清晰的感受到了周芷若身体的微颤,就如同她为她上药时指尖的颤抖。一切,似乎都是真实的,又好像…….从不该是属于她的。
“我……”
这一声并不似周芷若平日里的声线,入耳有那么一丝沙哑,仿若浸染了苦涩的滋味。
赵敏原是因着张周二人之事心头有气,只这当口,却不由得忘了前事种种。这天地间,仿佛只余了周芷若望进她眼里的目光。她所看着的,她所要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我…….抱歉。我失态了。”不想周芷若却忽的退开了,速度之快赵敏尚不及反应。
待赵敏回过神来,只见到周芷若低垂着眉眼,并不再瞧她,似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当此之际,赵敏只觉着过往种种疑窦将解,真相已然近在眼前,心下焦急,抬手便抓了周芷若的衣裙下摆,“周芷若,你……..”
“太久了。”不料周芷若却忽的抬起头来,眉眼弯弯,嘴角有浅浅笑意,“我好像忘记她是不是真的这么说过了。”
如此,赵敏却当真是糊涂了。
周芷若也不再多言,反手将药瓶塞进了赵敏手里,站起身,“蛛儿就有劳郡主了,我去外面看看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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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