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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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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下車,關門。連貫的動作讓我幾乎忘記了身後還有花形,回頭,他正一臉驚訝的望向已竄出好幾十米遠的我。
“你怎麼還愣在那啊?”我奇怪的看著他,十萬火急的關頭,他卻不急不慢的,這麼多年,他唯一沒變的就這慢性子。
“我還是在外邊等你吧!”我看到花形!的將車門關上,接著背靠過去,從上衣口袋裏掏出萬寶路。萬寶路──從我第一次見花形抽煙的時候,他就一直沒換過牌子。我見他從盒子中抽出一根,捏在兩指中間,輕輕放到嘴邊,另一只手中的火機,將煙點燃。深吸一口,緩緩吐出……就在這瞬間,我突然覺得花形有著連我也不能說的心事,那種沈重不象是現在才有的,而是背負已久…可是,我沒空現在停下去找他問個明白。
“算了!”心裏一緊,反正有的是時間,等先解決了這件事再說吧,“牧…伸…一…”你真是我的冤家!
“我說阿牧,你要是真這麼喜歡她,要不就去說個明白,要不就直接來個霸王硬上弓,一個男人,扭扭捏捏的象什麼樣子?”剛要推開主任辦公室的門,我的腳步被裏面的聲音給截住。看樣,主任不在,因為說話的是澤北。
“別說了。”聽動靜是阿牧的,“難道你曾經就是這樣對流川的嗎?”我還真是好奇,哪家姑娘這麼倒黴,竟會被他看上了。
“哎,你別扯遠了,我和流川那根本就是兩回事。”澤北心有不甘的說,“又不是沒和他表白過。”
“可你沒霸王硬上….”
“得了,牧,我要是這樣,估計會被打成三級殘廢。”原來,澤北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偷笑。
“換個話題吧還是。”阿牧笑笑,既而說道,“其實你們倆沒必要再出來淌這趟渾水了。”
“這可不行,動手的又不只是你自己 ,有難同當,這個道理我和流川還是懂的。”話到此處,我一驚,澤北他們是要和牧統一戰線。
“藤真……”正當我出神之際,身後一個冷冷的聲音,把我叫醒,回頭,是流川。他正用一種質問的眼神盯著我,似乎在問我為何來了不進去,卻在門外偷聽人家說話。
“我……”
“主任一會才會來!”謝謝你,流川,你是故意差開話題,不再追問的。
“那我們進去吧!”尷尬的推開門,裏面的阿牧和澤北在看到我的時候,流露出不小的驚訝。
“看什麼?”打破這沈寂,我說道,“你們見鬼了?還是化妝不認識?”
“藤真你…”阿牧有點激動,他似乎還沒弄明白我來的原因。
“事情皆因我起,你們都是不相幹的人。”眼挨個掃過他們,之後,我說,“所以,我會和主任說的。”反正,下個月我就打算退役了,至於教練這個職務,本來也沒打算做下去,所以,早晚都要離開籃球界的我,被禁賽或者是取消什麼亂七八糟的資格,根本是小CASE。
“不行!”沒來由的吼聲,嚇了我一跳,眼前,一個憤怒的黑臉,還冒著熱氣,阿牧似乎是憋了一肚子火,再這樣下去感覺他快燒著了。
“搞笑,什麼不行?”我盯上他,本來就黑,現在臉一紅讓我想起了中國古代的一個官員──包公。當然,個人認為這樣的稱號,算是抬舉他了。“我說隊長,我藤真健司在你眼裏,是不是從來都是個孬種?還是,你覺得打架是件光榮的事,連被趕出籃球隊都要和我爭?”
“藤真你…”澤北剛要說話,卻被牧給攔了下來。我仔細的看著牧的表情,深邃的眼眸裏,流淌著濃鬱的心痛,一邊的澤北欲說還休的話語,始終沒出口,而流川還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們。
難道,我說錯什麼了嗎?
“好吧,你和主任解釋吧!”許久,阿牧拋出這樣一句讓我們吃驚的話。
“都瘋了…”澤北看看我,再看看他,無奈的搖搖頭。
“去和主任說,是因為你我才動手和別人打架的。去說啊!”沒來的及看清楚,我只覺得身子重重的跌落在椅子上,抬頭,是牧沖上來狠狠的將我推了一把。
“你發什麼神經?”蹭的站起來,我大叫著對上那雙憤怒的眼,“你以為你這樣做很了不起嗎?你以為我會感謝你嗎?12年了,12年來,我有沒有超過你一次?都這麼長時間了,國家隊主教練沒人和你爭了,你應該慶幸才對。還是你覺得我突然離開,你沒人玩了,自己和自己的戰鬥沒意思?獨孤求敗你做不下去?”
一連串的將話說完,我都覺得自己的聲音帶著顫抖,這個混蛋,到底要怎麼樣。
“好,隨你怎麼說,你甚至可以說動手的人不是我,是你!”沒想到,我已經吼成這樣了,還是震不住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嗓門比我高出好幾倍,“可是,你說出來誰證明?誰信?”
我突然想起了報紙上的畫面,那個鏡頭清晰的記錄下了牧將拳揮出的模樣,半天,我回不過神。
“你問問他們兩個!”牧的手,指上旁邊的流川和澤北,“我到是看看,當時的兩個在場的人,有沒有為你作證的,有沒有跟著你一起去說服主任,說服籃協的。我告訴你藤真,他們倆只會和我分擔責任,絕對不會在我沒點頭的情況下,幫你為我開脫。”
一席話,說到我埡口無言。
“反正,所有的證據已經對我不利了,你又何必攙和進來?”
“那你呢?”我瞪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從高中起,就在憎惡怨恨的男人,“幹嗎要為你的勁敵犧牲自己?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倒黴的嗎?”
話說完,我看見牧的眉宇之間凝聚成結,似乎被一把利刀給剜割了心髒,痛到不明所以。
“呵……”苦笑著將頭掉轉,阿牧背對向我,讓我不能再看清他的表情。那個失落的背影,多年以後還會時常爬上我的腦海,可惜,這一切都不在我的預料之中。
“藤真,你誤會了…”
“澤北!”
“牧啊,你到底要忍到什麼時候…”澤北似乎很不甘心,幾次想把話說出口,卻都被阿牧那異常的表情給打斷。
“可以進來嗎?”我還想要說些什麼,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花形…”看到高大的身影抵在門廊的時候,我才發現門沒關緊。
“外邊好熱,我覺得你可能要有一會才能處理完,所以就不請自來了。”
“籃球隊的公事,有外人進來不太好吧?”不知道為什麼牧每次見到花形,都帶著一股敵意,讓人心寒。
“呵呵,阿牧,我只是擔心藤真而已,別人我管不了。”花形笑著,走了進來,接著手搭上我的肩膀。
“花形,這可不是你們家,要恩愛,找錯場合了吧。”
這才記起,報紙上是怎麼說我和花形的,沒想到誤會的不止是大眾,還有我的這些隊友們,這麼說…我…早就被莫名其妙的列入同性戀行列了?
“不勞你操心了,阿牧。”花形沒有刻意解釋什麼,反而說,“藤真不想欠別人的,這點我相信你也知道,他尤其不想欠你的。”
“他不欠我什麼!”低沈的聲音,牧看著我們。“所以,花形,你還是勸他別再說多余的了,事情到此就會結束,我不需要再拉任何人來墊背。”
“那你問問澤北和流川,他們會看著你這樣而不管嗎?”花形的話適時的提示了我,剛才滿腦子都想的什麼啊,竟沒拿出阿牧仗義的弱點,去說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