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订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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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郑重跪在自己面前的一期，湛卢有些无奈的化为神体想上前扶起他：“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还不快点起来…”
一期微微朝后挪了挪身体，躲开了湛卢伸过来的手，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没有在开玩笑，湛卢殿。”
“不是玩笑？”湛卢闻言轻轻皱起了眉头：“那可就更不得不了，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这个决定就莫要再提了。”说完，湛卢便又化去神体。
眼看湛卢再次转过了身，一期慌忙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对方的衣角，却突然想起自己如今还是魂体之身，一时脸上的表情黯淡了下来，伸出的双手也随之无力的软了回去。
“这下应该放弃了吧…”没再听到后方的动静，湛卢心下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这口气松完，一阵莫名而来的预感突然袭来：“嗯？这是…”
好在这份预感并没有给湛卢带来什么危机警告，他便暂且也按下了出手镇压的打算，但也因为这一时的放弃，整个客厅徒然陷入了莫名的骤变当中。
“你在干什么！？”被光团重重包围的湛卢瞬间反应了过来，连忙惊怒的回头看向了一期：“快给我停下！”
同样被光团包围的一期依旧跪在地上，脸上的表情仿若一位忠诚的骑士般庄严肃穆：“我，一期一振，在此以毕生神格为代价，愿与湛卢殿定下契约，任其差遣，侍其左右，绝不叛离，若有违此约…”
“快住口！”看着脚下升腾起来的契约符号，湛卢内心也越发的焦急，奈何此时的契约已经快要完成，困于光团中的他只好不停的向一期呐喊。
“…那便魂飞魄散，神格破碎，死无葬身之地。”随着一期吐出了最后一个字，地上的契约符号终于也连接完整，霎时整个房间光芒大作，将两个人彻底淹没了进去。
“那里是怎么了？”沢田纲吉既好奇又恐惧的看着自家旁边那栋闪出刺眼光芒的房子：“怎么会突然发出这么强烈的光芒，难不成里面有鬼么…”
“蠢纲，你忘了那个房子的主人是谁了吗？”站在窗口上的里包恩鄙视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子。
“诶？”沢田纲吉微微一愣，然后猛地回过神来：“对了！那里住的不是展路先生吗？”
“亏你之前吃人家的点心还吃得那么津津有味，结果连人家是我们新邻居的事都忘了呢…”里包恩眼中的鄙视更加深重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之前好不容易分到了半个，结果你一口就又吞下了一大半，我哪里来得及津津有味嘛…”
听到里包恩提起之前的点心，沢田纲吉不禁回忆起了那群彭格列战斗机将点心疯抢一空的画面，除了留给奈奈妈妈的那个，所有人都加入到了抢食的行列当中，尤其是为了试毒预先品尝过的狱寺，争抢的时候更是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战斗力，甚至一度敢向他害怕忌惮的姐姐碧洋琪正面硬杠，不过好在狱寺还没忘记他这个首领，最终将抢到的点心分给了毫无所得的纲吉一小半。
想想那群可怕的家伙，沢田纲吉瞬间哭丧起了脸：“你们这群恶魔，要不要抢得那么快…”
“谁让你那么没用。”对于自己弟子的控诉，里包恩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还以为你对展路先生恶意那么大，肯定不会吃人家送的点心呢。”少年悄声抱怨道。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我对展路先生可没恶意，而且以对方的强大，完全不需要在食物上耍什么花招的哟。”里包恩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沢田纲吉。
“信你才有鬼…”被里包恩的卖萌给寒到的少年忍不住缩起脖子搓了搓手背。
“不过那个银丝卷真的是从未有过的好吃啊…”再次忆起那股令人回味无穷的香甜软绵，少年的嘴角不自觉的流下了不明液体：“中国的点心原来都这么美味的吗…”单纯的纲吉少年刹那间被唤起了内心深处对中华美食的无限热爱与好奇。
而在湛卢这边，随着光芒渐渐减弱直至没有，跪地的付丧神与站立的神剑一时间相对无言。
不想就这么安静的等待下去，最终湛卢自觉打破了沉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期眼神微黯的垂下了头，对于湛卢的问题没有给出任何解释。
“你明明已经摆脱了契约的束缚，明明可以拥有更加自由的生存方式，何必又作出这种决定…”湛卢坚持不懈的问道。
“我…我只是不想就这样被抛弃…”一期终于颤抖着双唇说出了一句话。
“抛弃？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开玩笑的两句话，你便有了这般错觉吗？”湛卢轻叹一口气道：“你何须如此…”
一期再次沉默不语起来，而这回，湛卢似乎也没了继续问话的兴致，两人之间的气氛霎时变得异常的尴尬。
“湛卢殿，如果…如果这次换成是长谷部殿或者三日月殿与您签订契约，您会答应吗…”一期突然开口问道。
“你怎么会有这种疑问？”湛卢的脸色这下彻底严肃了起来：“难道你不知道你订立的这是什么契约吗？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说得很明白了，我从未想过要束缚于你们，所以无论是长谷部还是三日月，我都不会去订立这种契约…”
“是吗…”一期突然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既有着心事已了的满足，又带着仿若心如死灰的绝望。
“那我就是第一个了吧…真正第一个独属于湛卢殿的刀剑付丧神…”一期的嘴角勾出了一个笑容，一如往常的温润，却又带上了一丝脆弱的破碎感，让他原本俊俏的脸庞迸发出了另一种异样的瑰丽。
看到这样的一期，湛卢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接下来的话，最后只能有些声音干涩的问道：“为何如此执着？”
“为什么呢…”一期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那份脆弱也变得越来越明显：“其实我一直都很不安啊，因为第一个与湛卢殿相遇的人不是我，第一个和湛卢殿配合默契的人也不是我，就连第一个向您宣誓效忠的人都不是我，就算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我与您的关系最好，但如今，您身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吧，不仅本丸的大家渐渐被您所吸引，就连本丸外您也有了鹤丸殿…”
彻底破罐子破摔的一期直接将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我知道，这次与您强订契约是我的自作主张，无论您是生气到想要毁灭我，还是恼怒到想要折磨我，我都没有怨言。”
看着闭上眼睛好像在等待裁决的一期，湛卢再次以神体上前，摸着眼前付丧神魂体的水蓝色头发道：“原来这就是你最近不对劲的原因么…”
猛然感受到头顶熟悉的温度，一期倏然睁开了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正面对着自己的湛卢：“湛卢殿…我…”
“若一直以来困扰你的这些问题都与我有关，那你为何从来不找我，向我问清楚，或者与我进行明说？”
“我…”
“将话藏在心里，表面上装出一副无事的样子，以为这样就可以解决问题？”
“不是…”
“你可有想过，你的这些不安，又何尝不是对我的不信任…”
“不…不是的！我没有！”一期紧紧抓着湛卢的另一只手不停的摇头颤声道：“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湛卢殿！真的从来没有！请您相信我！”
“真是…我话都没说完，你又何必这么惊慌…”看一期反应这么巨大，湛卢苦笑着将后面的话说了出来：“我并非要说你不相信我，而是你需要自信，你不要总是认为自己会被抛弃啊…”
“自信吗…”一期喃喃的自语道，显然他还对此有所困惑，但仍旧十分坚决的看向了湛卢说道：“既然湛卢殿您这么说，那我便尽力更改便是…”
“不要因为是‘我说的’就改啊…”湛卢头疼的扶额：“要知道，自信的第一步可就是要学会适当摆脱别人的影响呢…”
“不行，我不会摆脱湛卢殿对我的影响的。”一期毫不犹豫的说道。
一时无语的湛卢感觉自己一瞬间好像看到了长谷部。
“算了，先随你了…”最终湛卢无奈的对着一期挥了挥手，决定以后再慢慢对这年轻人进行一番教育。
“那湛卢殿…我…我…我这次…”
眼见一期这般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知道他想说什么的湛卢好笑的摇摇头：“算了，契约订都已经订了，既然这事的起因也有我的一份，而且总得来说这次可是我占了大便宜，再怪罪于你的话，那可就是我太过分了…”
“不…是我的一厢情愿才会让湛卢殿这样为难…”
“为难倒不至于，只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湛卢说到这里，便又再次正起神色，紧盯着一期的眼睛问道：“你这般决绝的订下这个契约，可曾想过，对你而言，这真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吗？”
“是的，我十分确定。”一期瞬也不瞬的回看着湛卢，眼中重新绽放出了淡淡的蜜色光华：“若是被您束缚，一期一振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订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