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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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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放学铃声响了。
复关镇上的一所普通小学门口挤满了来接小孩的家长。院墙外面的梧桐树下,毛微微推着半旧的自行车,站在那里。
她曾经在这所小学上过两年学,以简宁的名字。
简宁是她的第二个名字,在六岁以前,周围的人都喊她毛丫,也有老奶奶喊她毛丫头。
她除了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外,记忆力非常好。小时候的事,经过各种变迁,愣是像在她的脑海里生了根。
她的生父姓毛,六岁以前她和父亲住在一个叫做幸福晚年的老旧公寓里。
父亲留给她最深的记忆是整天拿着一个酒瓶不停的喝酒,有时候会叫嚷着他是一名非常有名的小说作家,写出来的小说每一本都深受追捧,甚至有两部拍成了电视剧。
毛微微也是从他的醉话里得知,自己的母亲应该是一位很漂亮的女明星,他们结了婚,很快有了她。
父亲被人举报抄袭,并且告上了法庭,官司打败了,赔了许多钱,还被骂的很难听。就在父亲差点一蹶不振的时候,她的母亲抛夫弃女离开了,并且登报和他们断绝一切关系……
特殊的成长环境,毛微微从来没有哭闹着要妈妈的经历,父亲也没有提起过,只是偶尔在喝醉酒的时候骂着一个叫着成成(或者是程程)的人,毛微微想着那个成成(程程),可能是她的母亲,但是喝醉酒的父亲,喜欢打人,小小年纪的毛微微早就练就了趋利避凶的本领,三四岁的时候就知道躲得远远的。
在她刚刚满五岁的时候,父亲身体已经很差了,门也出不了,有时候晚上会疼痛的呻吟出声音来,毛微微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步也不敢离开。
她记得那天自己站在小板凳上用液化灶给父亲下面条,想着父亲深陷的脸颊,掏出隔壁老奶奶给的鸡蛋全都打在锅里,然后将满满一碗鸡蛋面端到父亲房里。
将面放在小板凳上,过去喊父亲起来吃饭。
她推了许久,父亲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动静,她愣愣的盯着看了许久,然后爬上床躺在父亲的怀里,拉过父亲的手环在自己身上,让父亲像别的爸爸那样将孩子搂抱在怀里。
隔壁的老奶奶说她是可怜的孩子,有父亲还不如没有,三天两头挨打,在一次看见她腿上的鞭痕时,心疼的说帮她去派出所告他,让警察将他抓起来,是她拦住了,父亲只有喝醉酒无意识的时候才会打她,清醒的时候是不会的。
其实有父亲还是比没有强的,若是没有父亲,她就没有家了。
父亲会给她带吃的回来,会在冬天给她的小床上铺上厚实的被子,让她不至于挨饿受冻。
她在小区外面看见过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可能没有父母,穿的破破烂烂,浑身脏乱,在到处乞讨,
听说大人打小孩子要被关起来的,她不要警察将父亲抓起来。
但是爸爸睡着了,再也没有起来,他的怀里好冷,一直冷的打哆嗦。
最终她被送到了福利院,就是她现在住的那家有张妈妈的红苹果福利院。
她在福利院仅仅住了一个月,复关镇上一对年轻的夫妇收养了她。
据说他们结婚七年了一直没有要上孩子,这才死心了,打算领养一个。
刚开始毛微微对新爸妈很抗拒,整天沉默以对,经过几个月的开解,慢慢像个正常的孩子,会撒娇会笑闹。
新爸爸姓简,夫妻两个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因为长时间没有养孩子的压力,这些年也存了点钱,在复关镇上贷款买了一个二手的房子。
毛丫上了户口,改名简宁,当年九月在复关镇上的小学上学了。
虽然简宁只有六岁,但是生活能自理了,每天简父简母下班之余不仅不需要费力照顾她,她还会将家里打扫干净,然后会被爸爸妈妈夸奖,简宁做起来就更起劲了。
小学离家有些远,每次上学、放学简父都会骑着自行车接送。
一天父女两个回到家里,简母已经回来了,但是没有做饭,而是坐在房里。
简父没当一回事,让简宁回房写作业,吃晚饭的时候去叫她。
简宁乖巧的应了。
简宁很聪明,哪怕没有上过幼儿园,几个月就赶上了进度,然后一直是名列前茅,虽然是普通小学,但是在一个年级有好几百人的学校,能一直名列前茅还是很厉害的,许多家长在开家长会的时候都羡慕简父简母。而看到爸妈咧嘴笑了,简宁就更高兴。
但是此时在房里做作业的简宁却有点心事不宁,妈妈的表情很严肃,刚刚看她的眼神很复杂,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简宁想着自己一直都很乖,没有做错什么事,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最近一次考试也是全班第一名……
突然传来爸爸的惊呼声:“你说的是真的?!”
简宁听着这个口气不像是什么坏事,反而有一点点开心的样子,稍稍放下了点心。
可是等到天都黑了,爸爸都没有来喊她吃饭,
简宁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而她的直觉一向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