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情事》其君折枝

34、第 34 章

　　既然接了单子。
　　徐修就没想着糊弄了事。

　　正好也需要重新采买一些笔墨纸砚了，他找了一家专卖这类物什的店进去。徐修起初没想到卖画能有这样的机缘，拿到的银钱远超他所想，但徐修并不是大手大脚的人，心中也早就规划好这笔钱怎么用了。

　　一笔托人寄到临安。
　　天寒地冻，他怕母亲继续浆洗，坏了手。
　　一笔则打算贮存起来，来日等春闱结束再给秦渭。
　　他从来不喜欢拖欠别人。
　　一笔用来做急用。
　　……
　　而其余可用的开支。
　　他挑拣要买的东西，笔墨他照旧用的是最便宜的那种，轮到纸张的时候，自己用的依旧是最便宜最粗糙的，直到要买画画的册子时，他走到另一边。

　　铺子小郎在徐修刚进来的时候还以为来了一位大买主。
　　实在是徐修这脸、这气质太能唬人了。

　　谁想到竟是一位穷书生，东西专挑最便宜的。
　　小郎顿时没了兴趣，耷拉着眼皮整理东西，连问候都懒得问候，余光扫见徐修往一旁走，他才懒懒道：“郎君要买便宜的就往眼前看，那边东西贵着呢。”

　　徐修没回应。
　　径直往那边走。

　　小郎嘟囔了一句“乡巴佬”，也就没再管，等着这书生回头面红耳臊离开那边，没想到时间过去一会，徐修还站在那堆纸张面前认真挑选，神情倒是依旧平静无波。
　　完全不似他所想的那样。

　　又过了一会。

　　徐修拿了一沓高丽纸过来。
　　高丽纸不便宜，但比起澄心堂纸和金栗笺纸还是要便宜不少，他既然收了这样一笔定金便想着尽善尽美，又念及那位掌柜说的话，心中掂量一番，又多拿了一份颜料。

　　年轻的女娘总是喜欢明亮的颜色。

　　“就这些。”
　　他把东西放在柜台，请人算钱。

　　小郎却迟迟未能反应过来，直到徐修又喊了一声，他才啊了一声，醒过神。
　　“郎君稍等。”小郎说了一声，看了一眼那高丽纸和颜料，眼皮一跳，犹豫道：“郎君，这纸和颜料可不便宜。”

　　徐修嗯一声：“我知道，算吧。”

　　小郎又看了他一眼。
　　见徐修神情淡淡，那股子谪仙的气质又出来了，他心里嘟囔着，不知作何想，算盘倒是拨得飞快，很快，他就跟徐修报了个数。

　　徐修把钱给他。
　　也不管那小郎是何模样，等找完钱便拿了东西离开了。

　　看着徐修离开的背影。
　　小郎小声嘟囔：“真是个怪人。”

　　也不是没钱啊。
　　怎么又买便宜的，又买贵的。

　　小郎想不明白，也懒得再想，把钱放进抽屉里，又哼起了曲子。

作者有话说

　　小郎：店员
给老婆就是要用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