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红楼死亡不完全手册》无法忘记的遗憾

91、第 91 章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也就是差不多申时左右，贾琏带着王熙凤来到的东大院给贾赦邢夫人请安，邢夫人也很自然地让贾琏王熙凤夫妇留下来吃饭。
　　邢夫人的皮相很年轻，顾茜茜进入这个副本之后，还没有见过李纨，但是可以肯定，邢夫人比李纨大不了多少，甚至比东府的尤氏还年轻，当然，容貌并不出挑，只能说是中上之资，是绝对吸引不了贾赦的视线的。
　　贾赦的模型显然是跟贾琏一个底子，五官十分接近，只不过，上了年纪，耽于酒色，所以，眼袋下搭、眼神浑浊，总之，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丧气。
　　简而言之，这对夫妇，除了年纪不相配，其他的方面，还是很有几分夫妻相的。
　　因为贾琮年纪小，吃了饭就被奶娘抱下去了，而迎春又在贾母跟前，所以，饭后，就只剩下贾赦邢夫人贾琏王熙凤四人，坐在邢夫人正房的西套间里面喝茶——方才他们是在东套间里吃饭的。

　　这茶上来了，贾赦这才有气没力地道：“好了，你这个混小子，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贾琏？
　　他很干脆地一撩衣摆，跪了下来。
　　汉式男子常服，这前面的衣摆是一整幅的，虽然很平常，可是这个动作在贾琏做起来，格外地潇洒好看。
　　当然，这是边上的那些丫头们的感受，至于王熙凤，贾琏跪了下来，她自然要跟着跪。
　　而上头坐着的贾赦，则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要知道，现在顶着贾琏的顾茜茜，可是经历过好几个副本，数度刷出了权臣终极成就的主儿。用男子身份跪在君王面前，对于他来说，是常态，更重要的是，该恭顺的时候，要如何体现出恭顺，需要跪谏君王的时候，如何用跪着的姿态让上面的君主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对于权臣来说，那是必修课。
　　现在，他不过是以儿子跪老子的方式，跪谏这个副本里的爹而已。
　　对于顾茜茜来说，一次次的副本，早就让他在这上头一次次地微调，保证应该给上头的贾赦压力的时候，不会让贾赦一无所知却让邢夫人压力山大。
　　可是贾赦就呆住了。
　　虽然也是资深玩家，但是，他可从来没有拿到皇帝的身份，更别说被人这么跪。
　　顾茜茜本来在好几个副本里面，累积围观做宰的时间高达上百年，这历练出来的气场，加上系统的修正和加强，只是那么一跪，震住了贾赦，真的一点都不意外。

　　好吧，贾琏跪了，好像是儿子对老爹顺从了，可是气场一比拼，主动权就到了贾琏的手里。
　　没毛病。
　　在场之人的系统精灵纷纷告诉运转，然后一致得到了如此结论。

　　贾琏很平静地道：“父亲，儿子只是听说，那位二太太拿着这府里的帖子，很是做了几件大事。儿子担心，会危及父亲，因此，特特地前来请问父亲。作为朝廷钦封的荣国府正经爵爷，有人拿着这府里的名帖，父亲的权威的名帖，在外面违法犯罪，做出律令上明文规定了，要追究责任的包揽诉讼、放印子钱等事。请问，父亲，一旦上头追究起来，这最后背负责任的人，会是谁？”
　　贾赦哑巴了。
　　不，应该说，扮演贾赦的玩家哑巴了。
　　他能说他，不，他能说贾赦不知道吗？果断不能啊。
　　这位玩家可以肯定，如果他说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绝对会把一堆了律令给丢过来，然后一条一条地读给他听。那可想而知，哪怕只有这东大院里的人知道，那他在这东大院里的权威就不剩多少了。
　　贾赦只能道：“你说这个做什么？就是律令上有这样的条文，也轮不到我们身上。”
　　“谁给父亲如此自信？还是说，自万岁登基以来，就没有收拾过勋爵贵胄之家？父亲，贵为储君尚且不能免于攻讦，更何况是我们？还是说，父亲认为，在万岁的心中，我们能比得上他一手养大的老义忠亲王来得更有体面？”
　　这个答案是什么？
　　当然不是啊。
　　贾赦气哼哼地把手里的官窑盖碗砸在了贾琏的身边，溅起的茶汤，湿了贾琏半幅衣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贾琏再度磕了个头，然后把皇家缺钱和现有的赋税悖论说了，最后拿出张居正做例子，虽然这个梗上个副本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用过了，但是梗不嫌老，好用就成。
　　贾琏最后强调了一下，国家收入少，缺钱，而臣子之家富得流油，最后，肯定会引来皇家的杀机，毕竟，权贵跌倒，皇帝吃饱，如今的国家已经进入这样的怪圈了。想他们贾家，富贵了三代了，家大业大，奴仆上千，却在朝堂上没个得用、掌握的实权人不说，还顶风作案，欠着朝廷的大笔亏空不还却日常奢靡、排场极大，还包揽诉讼、放印子钱，这不是现成的肥羊吗？

　　贾赦没办法，只得抱怨了一句：“你既然知道，为何今日才说？”
　　贾琏笑而不答，反而道：“父亲，您难道还不知道？还是说，您不知道衔玉而生的含义？”
　　“这……”
　　“玉，华夏尚玉，玉者，至尊至贵，因此万岁的国玺也是用玉做的。宝玉衔玉而生，父亲，若是他真有个大造化的，为什么不投胎到皇家去？昔年陈胜吴广起义有鱼腹藏书，昔年武皇以周代唐也有块前朝的石头，这都是异象，都是造化。更何况宝玉的衔玉而生？”
　　简而言之，让贾宝玉衔玉而生的名头传得到处都是，贾家老寿星吃砒|霜，嫌命太长了吧？还是生怕皇家不把他们抄家灭族啊？
　　得，又是一个不能反驳的理由。
　　贾赦只能无奈地道：“那你想做什么？”
　　扮演贾赦的玩家很无奈啊，他来这个副本本来就是享受远古时期的古东方贵族的富贵又不用担责任的享乐日子的，哪里会想到，这竟然是个坑啊。
　　没错，这是红楼攻略的另一派，而且数量还不少，他们就是为了享受才来的。

　　贾琏道：“若是儿子跟父亲易地而处，儿子会自请出宗。”
　　贾赦一听，就哼了一声：“说得倒好听！出了宗，你养我啊？”
　　却不想听到贾琏道：“赡养父母，本是儿子的本分。”
　　贾赦道：“你有什么资本说这个！你还不是样样指望着家里？”
　　贾琏道：“那父亲怎样才认为，儿子能养得起你？”
　　贾赦想了想，道：“首先，你必须有功名，秀才太低了。举人，必须是举人。不然，我担心家里连税都交不上！然后，我想要一座原著里的大观园那么漂亮的大房子。”
　　“父亲，大观园是按照皇家行宫规格建造的。这是朝廷的法度，儿子恐怕不能这么做，逾制，是要杀头的。但是，如果父亲只是要一座大花园式的宅子，儿子能满足父亲的心愿。”
　　“那成，说好了，你先考中举人，然后给我盖一座大房子，不，不用盖出来，有那么多的钱也是可以的。”
　　“可是，这样一来，将来出宗，这注钱财，就有可能要分给那边了。父亲，您舍得吗？”
　　“这……我不管！反正你必须做到！”
　　“是。如果这是父亲您的命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