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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幕后黑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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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渐渐大亮,一缕阳光透过缕花窗射入屋内。
欧阳烈从睡梦中醒来,听见外面的鸟啼声,猛地张开双眼——他还没死?
犹记得两个多月前不小心中了苗疆至毒“九九归一”,此毒为苗疆蛊毒之王九头虫配合十八种毒草制成,九头虫有雌雄之分,药也有阴阳之别。雌药丸为红色适女子服用,雄药丸为黑色适男子服用,如果服错药丸则不会有任何危害,顶多拉稀三天清解肠胃。是毒药也是解药,也就是说除非有人服用了雌药丸并与其交欢双方才能解,否则只能痛苦地离开人世……
这两天刚好到了蛊毒发作日,照理说他应该中毒而亡了?怎会……
莫非有人救了他?昨晚一夜春梦难道是真?摸了摸背部,本来已有些溃烂的肌肤开始结疤,证实毒已解。
突然想起什么,坐起身掀开被子,自己赤裸着全身,床单上赫然有醒目的血迹。依稀记得昨晚怀抱着一个温暖的躯体,在穿破那层无人探访的屏障后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
那位姑娘呢?她又是如何会中此毒?是不是代表她也会有危险?运功一弹指,窗外一竹子拦腰折断。片刻的功夫,一黑衣劲装男子出现在欧阳烈的面前,单膝跪地等候指示。
“立刻查明昨晚谁接近这片竹林,记住!不得伤她半根头发!”
一连串的疑问顿时让欧阳烈有些无措,也没细想这份担忧是否太过头了,一向面无表情的眉头微皱,有点不太符合他“冷情阎君”的称号。
“是,楼主!”黑衣人接到指示后眨眼消息不见。
欧阳烈穿妥衣物,刹间诱人的古铜色肌肤被衣服掩盖。眼角瞟到桌上燃烧了一半蜡烛旁的异样东西,拾起一看,此物呈长形,比两只手指还小一点,外形晶莹通透,里面还有液体随着动作而晃,一头用种很薄的铁片包裹着--这是什么?那位姑娘留下的?从未见过此物的欧阳烈将它收入怀中后离去……
天蒙蒙亮时,于曼已醒来,察觉所发生的事后,唯恐面对一切,当她鸵鸟也好、乌龟也罢,仓促地逃离了那片竹林。
思及那男人强健的身躯、有力的窄臀,男人沉重的气息,在在让她想起一阵羞涩。也不明白为何恨不了他,也许是他当时神志不清,更也许是他让她在生命结束前尝过男女之间的激情,总之她逃了,逃回徐府,从后门悄声进入。
“给我站住!”一声怒斥响起,暗叹一声--运气真差,转过身面对着徐嬷嬷的怒容。
“徐嬷嬷!”低下头福了服身子。
“你这两天死哪去了?还知道回来?回来干嘛?当初是洪总管看你们母女俩孤苦无依,好心赏你们一口饭吃,现在倒好,开始拿乔了是不?你的工作有人做了,直接收拾包袱走人吧!”徐嬷嬷左手叉腰,右手食指顶着她的额头怒骂。
“嬷嬷不能再给次机会吗?”平淡的语气,没有特别恳求,也没有刻意去解释,只是觉得可惜了接近徐谦饶的机会。
“翠儿!”不理会她的话,张嘴就是一喊。
“徐嬷嬷!您找我有事?”听到有人叫唤,正在厨房洗菜的翠丫头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边跑边整理仪容。
“你给我盯着她,看她收拾包袱时不要将不属于她的东西给偷了去,收拾完后记得看着她出府。明白吗?如果丢了东西你可得小心点!”徐嬷嬷吩咐完,扭着那水桶腰离去。
待她走远后,揉了揉昨晚纵欲过后有些酸疼的腰身,跟随翠儿的后面去收拾那仅剩的两件衣物。
行经徐谦饶的院落突然停了下来,只因前方有人挡道--
疑惑地盯着伸手拦道的人,那人俯身在翠儿耳边叽呱一声,翠儿点头称是,对我说声“有人要见你,你随他去吧!”随后离开。
那人朝于曼点头示意,随即直往徐大少爷的屋内走去,无法,来不及思考,也只能跟上去。在至房门前停住,敲了敲门,屋内顿时响起“进来!”的低沉男声。带她来之人推开门,示意她进去后随即将将门关上。
跨进高高的门槛进入房间后,映入眼的是坐在书桌旁的男子,觉得身形好像在哪见过?正想着,男子抬起头--
“奴婢给大少爷请安!”原来此人正是那天在九夫人房间与其厮混的男子,当日听闻九夫人唤他“饶”,再听闻鳌拜的话语,可以肯定:他是徐府失踪的大少爷,也是月影阁的阁主,更是鳌拜急欲拉拢的对象。
徐谦饶坐在桌后不语,只是盯着她瞧。那日在花姬房间她闯进来,本意不予理会,直到花姬那巴掌响起,她所表现的一切让人新奇,不像下人般那么唯唯诺诺,而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让他起了探索了兴趣。前日夜晚无意间看到她在池塘边的言情举止,还有那脸上挂着疑似水晶片的东西,在在都让人疑惑,在她有所察觉时才离开。后派人去查,竟有月影阁查不出来的事……
“不知大少爷找奴婢来所为何事?”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虽说这是查清一切的大好时机,但总得了解他的动机所在。
温和淡雅的嗓音缓缓出声,“你是谁??”
“我?”假装没听到他的暗示,说着一开始就编好的谎言。“奴婢夫家姓吴,娘家姓龙,生有一儿吴纪,黄河发汛来到京城投靠亲人……”
“是吗……”身子微微靠向后椅,语气稍稍停顿,不拆穿她的谎言。接着道:“那鳌拜请你入府是否也是闲聊呢?嗯!!”
他知道鳌拜的事?那也就是说这两天发生的事他都知道?包括她如何被错当九夫人抓住鳌府?是罗,差点忘了月影阁以贩卖消息营生,只要是想知道的,没有查不出来的!
“既然大少爷已心知肚明,那也应该知道这一切都非我所愿,我也想知道为何不是九夫人亲自前往?”既然知晓一切,她也就直言,连“奴婢”二字都省了,反正都已被“炒鱿鱼”了。
微愕了下,扬唇轻笑,显然想不到她会如此直接。“当然,那日我们已提前收到消息,鳌拜会派人在子时来掳人,故亥时将你打昏与令郎一同挪至九娘房间,所以……”耸耸肩,后又想起什么又补上一句:“但这一切是九娘提的建议,我觉得挺有趣,因此借来一用。”
“该死,你们的纷争干嘛要扯上我?这样做很好玩吗?人命关天可以由着你们胡来吗?”一听顿时恼火,止不住的怒意让她咬紧牙关。
首次见着她发火,还以为她是很有定力而冷静的人,犹如一潭死水平静无波,其实内心波涛凶涌。此刻的表情没来由的让他心悸一动——圆眸中绽放怒火,全身散发出一种亮丽的气势、活力的气息笼罩全身,平凡的脸色瞬间气得通红,如一把烈火燃烧他孤寂许久的心。
强压下心中的悸动,故作平静地说:“你们母子俩不是平安的回来了吗?且你家娃儿也被你藏入清戒庵中。”
“平安?哈哈哈……”一阵失神的苦笑,喃喃低语。“中了毒也叫平安?活不久也叫平安?怕连累小纪被迫送走也叫平安?失去身子也叫平安……”
什么?中毒?吃一惊!虽然声音很小,但武功不弱的他也能听到前几句,至于后面的不太清楚了。但探子来报分明是平安无事,未提及有中毒事件,只是说她后来出庵堂跑进了一大片竹林后失去踪影。
“中毒是怎么回事?”徐谦饶平淡的语气里,难掩一丝急切的情绪,只有眸里疾掠过一抹寒芒。“说——”
后面加重的语气惊醒了失神中的她,但仍是低头不语,不知他为何表现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不说也没关系,我一样能知道。”晓得她的心思,那眼中代表的是不信任,散去眸里的冷芒散去,温言开口。“你先下去吧。”
不管他是真不知晓还是假不知晓也不重要了,既然这一切是他安排的那也绝不会再帮她拿解药。现在的她有些迷茫,而且真的很累,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只能无意识地离开。
待于曼离开后,徐谦饶幽邃的瞳眸勾出了修罗般的炽芒,微眯双眼——
“来人啊,传青衣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