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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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亦然的话就像是一个残忍的侩子手，残忍的把一个已经站在悬崖边上，就只差一步就跌的粉身碎骨的人，给推下了悬崖。
快步离开的阴景行也自然无心关注，此时坐在床上状若疯狂的人。
他们谁比谁幸运呢？只不过都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罢了。
但是我不一样，莫亦然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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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可以进来么？”
温竹渊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后，原本快速飞舞着的笔突然顿了下来，只见干净整洁的纸面上突兀的留下了一串墨痕。
“进来吧。”哪怕因此失态，但温竹渊仍没有让门外的人等的太久。
莫亦然走进室内的时候，只看见整洁的案前平放着一张洁白的纸，显然大人想写什么，但是因为他的突然到访而没有开始下笔。
“大人。”
“恩。”温竹渊应了一声，等待着下文，时间过去了很久，他也没听见其他的声音传来，但是他又不想抬头去看看原因。
“我，您能不能……”
莫亦然吞吞吐吐的样子让温竹渊有些不妙的预感，他快速的抬起头，就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通红的脸颊，还有因为自己突然抬头而变得闪烁的双眼。
“你要说什么。”不自觉的温竹渊加重了语气，他这样说话，证明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但还有些什么更多的东西参杂在里面，现在说话的人也不自知。
“大人，我希望昨晚发生的事情您能不要告诉阿远。”面前的青年一股脑的把话说完，然后一脸懊恼，就像是一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傻小子，但是他的话却让温竹渊一时间没有理清楚他话的意思。
阿远？谁？温竹渊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连串的信息，成远？
莫亦然的近身骑士，成远，就是那个之前头发盖住了大半张脸的孩子？温竹渊记得他最近看到那个孩子时，他已经完全大变样了，有些长的头发被轻轻爽爽的绑在脑后，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蛋。
哪怕身为骑士的人，头发是可以随意修剪的。
那，那晚，莫亦然是把他当成了成远？
温竹渊有些不确定的想道，难道昨天发生的事情是因为莫亦然神志不清弄错了人？
而且他当时喊的不是阿渊是阿远？
温竹渊努力克制住心里涌起的诡异感，没有开口。
“大人，我很抱歉，如果我神志不清还做了什么冲动的事，”莫亦然抿了抿嘴，略有些不确定的自嘲，“以大人的实力，我好像也没有办法再干些别的事了。”
温竹渊听到这话，就差把自己手里的杯子摔在面前这个厚颜无耻的人身上了。
他是其它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嗯。出去吧。”
莫亦然楞了一下，甚至连脸上羞涩的微笑都保持不住了。
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温竹渊，温竹渊好脾气的又重复了一遍。
“出去。”
莫亦然回到房里，脑海里还在回忆当时温竹渊淡漠的表情，阿渊是根本不在意么？不在意昨晚，不在意昨晚他做过的所有事。
莫亦然慢慢捂住此刻他已经通红的眼睛，他挣扎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想到了这个借口，这个或许还可以让他厚颜无耻的留在阿渊身边的借口。
但是当事人用他的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根本不在意。对于他而言，那只不过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小插曲，这样的事情，甚至不能在他心里掀起一点儿波澜。
所以，如果那晚的人不是他，是别人，甚至是阴景行，也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也不会在乎？还是说如果是阴景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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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竹渊在莫亦然走后，有些烦躁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白纸，却再也没有了写些什么的欲望。
既然莫亦然已经醒了，看起来也没有大碍，那他们今天就可以离开黑暗大陆了。
原本今天没有启程，这只不过是因为昨晚莫亦然突然的昏迷罢了。
“或许用不了多久，我也有机会去光明大陆了。”暗涯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温竹渊，在温竹渊看过来的时候，又别有深意的朝莫亦然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暗涯的暗示不言而喻，在见到莫亦然的那一刻，他就觉得他们两个是同样的人，都在用自己阳光的外形掩饰这个还算体面的外皮下已经被黑暗腐蚀的心。
但是不得不说，莫亦然掩饰的很好，要不是他们是同一类人，他或许也察觉不到那个连自己的惊讶都不能完美的掩饰的人，所表现出来的的一切都只是演出来的。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暗涯以为自己的暗示再清楚不过，但是温竹渊显然只领会了一半。
暗涯的伴侣就是他的近身骑士，那他是也知道了小然喜欢着他的近身骑士？
想到两人之前颇多的私下接触，温竹渊不由有些感慨，竟然连接触不过一个月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而他这个把小然养大的人竟然也才知道。
温竹渊终于知道自己心里的那点怪异感来自哪里了，或许就是这种孩子长大了，有了秘密却不愿意告诉你的感觉吧。
对于那晚发生的事情，温竹渊也算是找了一个更红的借口让自己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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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回来了。这是我给您带的礼物。”莫亦然小心的捧着一个红色的盒子，走到温竹渊面前。
侍女也习以为常，并没有伸出手想要帮圣子大人分担。在这几年，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而圣子大人对于要敬献给教皇大人的礼物从来不假他人之手，在这里也是人尽皆知的。
“我很喜欢。”温竹渊打开盒子，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但这并不能让莫亦然高兴起来，他在整个大陆游历，出生入死，就是为了能夺得所有的珍宝敬献给这个世界上唯一配的上他们的人。
但是，这些东西虽然博得了佳人一笑，但他知道，这只是阿渊自认为的对他恰当的鼓励罢了。
莫亦然无数次的想过一个问题，如果他当年没有找那什么所谓的借口，而是真真正正的承认了他的所有心思，那他们现在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呢？莫亦然有些沮丧的笑了笑，真是，过了这么些年，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小了，这可不行，阿渊只能是他的。
“吾皇，我们现在做这个事，可能还有些冒险。”阴景行站在温竹渊身边，不动声色的看着身旁的人。
他好像瘦了，阴景行的心脏感觉到隐隐的刺痛，就像是在针尖上滚着，细细密密的疼。
哪怕时日不多了，他还是在为这片大陆的安宁尽着自己最后一份力。
“景行，你知道的。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阴景行还要再开口说些什么，但是突然出现在走廊尽头的人，让他瞬间闭上了嘴。
“大人。”莫亦然看见走在一起的两个人，眯了眯眼睛，心里有些遗憾。
没想到，那时候他给阴景行留下的暗示，竟然让阴景行这么快就想通了？真是让人遗憾。
温竹渊冲莫亦然点了点头，又低声吩咐了阴景行几句，就离开了。
“你们说的是元素体系修改计划？”
阴景行目送着温竹渊离开。直到看不见了那道挺拔修长的身影，才收回目光。看都没有看一眼走到他身边的人，转身离开。
但是莫亦然突然问出的话，让他的脚步顿了一下。
这个计划莫亦然也有参与，这个伟大的构想的提出，让他更加倾慕于提出者的大胆设想和强大的理论基础。
但是，让他也有些奇怪的是，这个计划明明可以慢慢来，不需要那么急躁的去做。
显然，这件所有人都能明白的事情，大人不可能不清楚，但是大人为什么执意要快速推行下去呢？
没有得到阴景行回复的莫亦然，静静的看着阴景行离开，没有再追问，他知道，以他和阴景行的关系根本问不出什么，但是对这件事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阿然。”成远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莫亦然灵光一闪将要捉到的东西。
这让他有些不耐，但他仍是迅速做好了最佳的表情，以应对接下来要出现的人。
看着莫亦然阳光的笑脸，哪怕已经见过很多次了，成远还是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你和教皇大人，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被突然这样询问，莫亦然心里有些不满，眼里的不耐几乎掩饰不住，他和阿渊之间的事情，和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莫亦然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动作甚至有些失礼，但是成远显然不会在意。
“阿然那么优秀。你们为什么都看不到呢？”眼神痴迷，被莫亦然抛在身后的成远慢慢垂下了头，嘴角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低喃道。
不过，没有关系。哪怕再难，阿然，阻挡你获得荣耀的人，我都帮你除掉，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