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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回忆:林相忆 遇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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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子珩在来找楚云末之前,求江湖上的朋友查了查林相忆的身份。
林相忆幼时姓李,因一场大火醺瞎了眼,连父母亲人都被那场大火带走了。
那场大火惊动了衙门,那夜烧着的不只林相忆一家,伤亡最多的却是林相忆家,那些衙役打着哈欠从她家里拿走了未烧着的值钱的东西,而后把她丢在大街上,从那以后,世上只剩她一个小瞎子,无亲无故。
毕竟在古代可不像在现代还有什么福利院,一个健全的女孩子都未必有好下场,何况是瞎了的。
林相忆一开始在街上做乞丐,起码还能得到几个小钱,后来也不知道因为形象太邋遢还是别的原因妨碍了谁,被抓去做起了苦活,她本来力气就小,还看不见,因此没少挨打,但那时候她觉得自己还有个生存价值,后来适应了眼睛看不见的感觉,她也习惯了。
可惜上天就是喜欢去折磨一些卑微到不能再卑微的人,有一次她干活的地方来了人,一个不小心,脏兮兮的小手摸了富贵小姐的衣裳,那小姐破口大骂,直呼下人去打林相忆,林相忆不敢躲,她知道越是躲,打的越惨,可这回她低估了那小姐的怒气,直到被打的奄奄一息,丢了出去。
她听那小姐声音娇滴滴的,“不要打了,留一口气,让她感受感受生…不如死的滋味!”
生不如死这东西,林相忆一直都懂。
那时天气很冷,地上很凉,林相忆的牙齿都在打颤,求生的本能让她忍着疼痛把身体蜷缩在一起,似乎这样才能暖和些,她真的很痛,五脏六腑更像是被强行扭到了一起,就连骨头都像是一把利剑,插在□□之上。
路过的人如同没有看到她一样,只有几个小孩子好奇走了过来,还没来得及接近,便纷纷被父母拖走了,林相忆隐隐约约听他们说她“晦气”。
早在父母死的时候她的眼泪便已经流光了,并且再也不会流泪,现在听见有人说这话,她非但没伤心,反而笑了起来。
笑到嘴里一股血腥,笑到她眼皮越来越沉。
她以为自己死定了,也许死了也好。
或许她想死很久了,可她没有太多的勇气去跨到死的边缘,现在…有人给了她勇气…
迷迷糊糊的,她感觉有人抱起了她,用衣裳裹住她的身子,搓着她的手。
“姑娘,你…还好么。”
他的话语有些颤抖,却死死的抱住她。
那丝温暖好像是达到了她的心底,使她冻结的血液流通起来,她多么想要看看抱着她的人长得什么样子,可无论她怎么瞪大眼睛,换来的还是一片黑暗…
林相忆最终还是晕了过去,她不知道晕了多久,有意识的时候她只知道有一个人在喂她喝药,她闭紧了嘴,他便在她耳边安抚着她。
后来她发烧了,他守了她一夜,时不时的为她换头上的手巾,摸摸她的额头,林相忆迷迷糊糊的,她想起来说声“不要救我了”,又想说声“谢谢”,可她没有一丝力气。
林相忆就是这样矛盾,想死又想活着。
在后来…她的身体总算是好的差不多了,她以为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切都会好起来,待她心里舒服了点才睁开眼睛,还是一片的黑暗。
她坐起身子想起了发生的一切的一切,她向床边摸索,以为那里会有人,可伸手摸了过去,在那里,四周空荡荡。
那个“他”,哪去了?
林相忆想要下地寻找。
身子刚要出来,便听见有人端着水走了进来,一进门看到她醒了,那人很是高兴,“你终于醒了!”
他的声音很柔和,没有像其他人那般对她大吼大叫,林相忆很久…没听到这样的声音了…
她还想听,还想听他说话。
林相忆动了动嘴,却听木盆落地,人倒下的声音。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没事就吃溜溜梅…会出戏么?我开个玩笑…)
连叫了两声没人回应,她着急了,光着脚下了地想要走到他的面前,摸摸他怎么样了。
那时天气极冷,刚出被子便能把暖和的身体冻透,何况是脚踩在地上。
林相忆却像是一点没有感觉,摸索着躲开障碍物。
也只有这一刻林相忆才觉得看不见是件多么痛苦的事。
“你怎么了,别吓我。”
总算是到了他的身旁,林相忆带了些哭音,弓着身子摸索着。
水许是溅了他一身,林相忆触摸到手,只觉得湿漉漉的。
她胡乱的将手探在他的鼻子下,感受到他那不深不浅的呼吸,林相忆才放了心。
大概是这些日子他照顾自己太累了,现在知道她醒了,放下了心,心里没了支撑,便晕了过去。
“醒醒,醒醒呀,地上凉,别感冒了。”
林相忆摇晃着他的身体,关心的话不自觉的便脱口而出,却听他的呼吸更加的均匀了。
林相忆急得左手敲右手,最后只得连拖带拽的把他推上了床。
推上了床,他的衣服还是湿的,林相忆想:自己反正也看不见,怕什么!
三两下的把他外衣除去了,剩了一层亵衣,林相忆咬了咬唇,终究没有下手。
林相忆为他盖上了被子,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阵冷风吹过,林相忆才察觉到寒意。
犹豫着,林相忆还是爬上了床,她钻进被子,脚趾刚碰到他的腿便害羞的收了回去,听他没有动静,林相忆放了心。
她翻过身子,背对着他,可能是睡得多了,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林相忆睡不着了…
她试探的用脚后跟碰了碰他的腿,除了均匀的呼吸,一切没变。
又等了会儿,林相忆重新翻了回去,手指触碰到他的鼻尖,只是一碰便胆怯的收回了手,依旧是呼吸均匀。
碰了一下又一下,林相忆胆子逐渐大了起来,撑着身子两手去触摸着他的五官。
一个英俊的男子形象便刻画在她的脑海之中。
林相忆没有想到,这个男子最终成了她的丈夫,令她改了姓氏,她以为,他会是她一辈子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