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如吾》泠渫湮

2、第二回 轻云

　　既然已经说了要"离家出走"，现在回去岂不是成为笑柄?更别提家里那三个混蛋到时候不嘲笑个个把月，弄得自己抬不起头。
　　摸摸口袋中，竟然只有一贯钱，"真失策，早知道应该拿个十万八万的，不，应该把君家的家当全带上。现在这么点钱混不了几天吖。还有这身衣服，穿着真是不舒服。"
　　小卿四下里望望，盘算着。。。。哪里落脚好呢?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跑爹开的妓院里去!"

　　想我小卿平时学功夫时，总是偷工减料，惟独这轻功，炼得是炉火纯青。毕竟有这活儿，逃命绝不在话下。
　　而今天不是逃命，而是翻墙。小卿站在倚醉楼的后墙，翻身一跃，蜻蜓点水般落地。
　　"完美~"小卿很满意自己的技术。翻是翻进来了，可是躲哪呢?
　　正踌躇着，一抹淡紫色娉婷的身影踏着绣着精美花纹的鞋子，拖着雾一样轻薄的纱裙，隐隐散发出幽幽兰香款款走来。
　　"卿姑娘怎么会在此，而且还是翻墙进入?"轻云很好奇的问。
　　小卿仿佛见到救星。拉住轻云的衣袖:"轻云姐姐，你就收留我吧~"
　　轻云打量了下小卿，点头:"先到我的屋子里来吧。"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而这回雪阁正是取其"回雪"一词而名。
　　轻云身为倚醉楼的花魁之一，居回雪阁之中。
　　因为是花魁，接待的宾客也是达官贵人，所以回雪阁中也布置得富丽堂皇。
　　轻云唤小卿坐下。待小卿将原由添油加醋地描述一遍后，轻云思踌了半晌，说:"卿姑娘暂且在轻云的回雪阁中住下，只是卿姑娘是女子，出入青楼总不适宜，如果卿姑娘不介意就扮作轻云的贴身侍婢，可好?"
　　听轻云愿意收留自己，小卿顿时欢喜:"那自然是好。只是小卿我并不擅长侍奉。"
　　"卿姑娘说笑了，轻云万万不敢将姑娘当丫鬟使唤，只是在人前装做主仆。"
　　"轻云姐姐，请不要再唤我'卿姑娘'了，哪有人会如此唤自己的侍婢的?"小卿对于眼前的这位女子，不禁喜欢。
　　轻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唤你作什么好呢?"
　　"额。。。那就唤我作小红吧。我看这名字常见，属于菜市场名字，应该不会被发现。"小卿煞有其事地说。
　　闻得这话，轻云笑了，"卿姑娘怎么可以唤这名字呢，不如就叫'卿儿'如何?"
　　小卿猛地点了点头。

　　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素以青楼声明远播，而倚醉楼是扬州最大的一家青楼，常有达官贵人，富贵甲胄留连。
　　倚醉楼不同于其他的青楼，楼中众女子多为卖艺不卖身，所以在这里，单凭美色是无法夺得花魁的桂冠的。而花魁与其他人不同的待遇是，花魁可以自己选择客人。

　　回雪阁中虽然富丽堂皇，却鲜少有客人来。轻云很少接客。只有每个月月尾最后一天时会昭然选择入幕之宾。也是这个原因，小卿来了倚醉楼后一个星期都相安无事。
　　转眼间，月末即将来临，轻云也日渐眉头紧锁。平日里也总是禁不住叹气。
　　小卿注视着轻云，陷入沉思。

　　约莫是在半年前。那时爹的四十寿宴，来了许多身份高贵的人，他们来向爹祝贺，那一套官场的应酬实在无聊至极，所以就溜到了后花园。
　　还未踏进后花园，就听到阵阵笑语。原是爹开的倚醉楼的几个花魁以及她们的丫鬟。称她们作花魁一点都不过分，各个都是明艳动人，美艳不可方物。
　　众花魁中的一个看到我了，朝我挥了挥手，招呼道:"那不是卿姑娘么~站那作啥，不过来么?"说着便过来将我扯了过去。然后一窝蜂地凑上来唧唧喳喳说个不停，不外乎是些"卿姑娘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卿姑娘气质不凡"类的奉承话。我敷衍似的应声着。
　　我向四处张望，望见花园一隅静静地站着一人在那赏花。淡紫色的云缎裙，款式简单却大方，乌黑的青丝垂挂在侧，在清风的吹拂下随风飘舞。
　　应该是注意到后方有人在看她吧，她转过身来，对我微笑，再报以微微一欠身。我看清楚她的容貌，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瑰姿艳逸、柔情绰态，用语言难以形容。后来知晓了她的名字:轻云。
　　那之后我就记住了她，那次翻墙进倚醉楼恰巧被她看见，就顺势求她收留我。
　　这一星期以来的相处，虽然名义上我是她的侍婢，但她从未让我做过什么活，反倒是她一直在照顾着我。

　　明天就是轻云选择入幕之宾的日子。我不禁问到:"姐姐向来是如何选择入幕之宾的?"
　　或许是没想到我会突然提问吧，轻云显然有些震惊。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一般是让宾客送上各自的礼物，让我们选择最喜欢的一个，然后那人就是当日的入幕之宾。"
　　"喜欢。。。那如果姐姐不愿意见任何人，只要说'没有一个礼物另我满意'不就可以了?"小卿不禁脱口而出。
　　轻云笑着摇头:"不可以，上倚醉楼的大多是有身份的人，得罪不起啊。"
　　"礼物的话多为金银珠宝，想来姐姐也入不了眼，不如这次换个方式?"
　　"你的意思是-?"
　　"出个字谜，答案当然是一样物品，如果谁能猜中，那人就是入幕之宾!"
　　沉默了许久，轻云才点点了头。

作者有话说

　　这章根本就是在发抽- -b
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