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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心意互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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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精致美丽的女人,任是哪个男子都会动心吧。野原琳从来没有哪一刻像这样自惭形秽过。
玄关处的女子娉婷而立,性感的红唇微微的上扬。她毫不避讳野原琳的注视,也完全不在意胸口若隐若现的风光和脖颈上面那一片片骇人的吻痕。
那抹暧昧的红深深的刺痛了野原琳的眼,它耀武扬威的告诉着琳眼前的这个女子昨晚经历了一场多么激烈的情【】事。
心脏像是被尖锐的荆棘缠束,禁锢的琳呼吸都困难。她被窒的难受,甚至想要呼痛,却只能在开口时狠狠的喘息了几下。
她褐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女人脖上的吻痕,明明很想要移开视线,却还是本能的听信于内心的忖量。
「这些都是带土留下的痕迹吗?」琳这样想。
高挑的女子慵懒的倚靠在门框,略显凌乱的发丝在阳光之下散着刺眼的光晕。她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野原琳,白皙的手指一边卷着黑色长发的尾梢。她只穿着一件胸口绣着宇智波族徽的白色男式汗衫,宽松的下摆刚好盖过挺翘的臀。
她突然娇笑一声,看着野原琳的目光像是在逗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嘿,小姑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是找带土君吗?”
野原琳悒悒苦楚,又手足无措。听闻对方的发问也只是紧紧的咬着下唇,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琳自己也不清楚她是在否认什么。
或许是在否定自己不该这样冒失的登门。又或许不敢相信她与带土之间会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女人。
手中的两个拎袋沉甸甸的,其实一个是玖辛奈制作的红豆糕,另一个里面装的是野原琳起了个大早所准备的营养早餐。
玉子烧和甜牛奶还在泛着温馨的气息,那是带土曾说过的家的味道。
可在此时的野原琳看来,这份早餐简直讽刺的要命。真的没有什么能比这份缭绕在鼻息之间的所谓家的味道更让她觉得臊得慌。
对面的女人再次出声询问,“你究竟是不是找他呀?你这样不说话很是让人困扰呢。”
野原琳的脑子空空如也,甚至已经无法再支配她做出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
她愣愣的站在如孔雀一样骄傲美丽的女人对面,低垂着头,像个一无所有又不肯离开的笨蛋。
宇智波带土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琳?”他的嗓音还带着清晨独有的些许低哑,赤裸着上身,一点点的靠近。
如果说那个美丽的女人是那令野原琳感到十分不安与迷茫的起爆符,那么宇智波带土的出现,就是让野原琳彻底崩盘的导火索。
绕是燃起的一霎那流光四现美如烟花,但它终是一记能将人伤害的体无完肤死无葬身之地的强力武器。
她抬眸,继而唇角平静的看着他。
看着他不知为何脚步突然一个踉跄后站在了原地;看着他的指尖轻轻滑过了双眼,最终抬头与她对视。
带土站在窗户旁,身子被阳光半映半掩的分割成隐绰的两部分。小麦色的皮肤和沟渠分明的肌理线条无不令女人痴迷。
他俊逸的脸上神色不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琳,你怎么来了?”
野原琳逆着光,身后和头顶的光晕让她看起来就像个头顶光圈的天使。
带土眼里的她很是模糊,他无法看清她始终平静的眼神此刻已经如同袋子里渐渐凉却的甜牛奶,没了温度。
他只是清楚的听见她笑了一声,然后说:“我说你啊,有了女朋友也不说一声!”
宇智波带土的薄唇微抿,舌尖轻抵住嘴角。他深深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野原琳的笑容加大,将手中的红豆糕递给一旁正似笑非笑的女人,继而说道,“这下好了,有人照顾你我就不用总跟你操心了!哈哈哈,这真是太好了!”
她好似真的很开心。
即便宇智波带土看不清楚她的面容,都能依稀可见她唇角升起的弧度。
手掌握了拳头,又无力的松开,带土问,“所以说,…琳,你要恭喜我吗?”
“当然。”野原琳的语调就像此时的清风一样,和煦温暖,
“如果你需要的话。”
野原琳的身影还是消失在了宇智波带土的视线之中。他高大挺拔的身躯犹如一尊静止的雕像屹立在光与影间,男性魅力十足,沉寂寥寞更甚。
一旁的女人瞅了两眼后干笑了两声,“那个…我先走了哈。”她说完将手里的两个拎袋往柜子上一放,拔腿就走。
“等等。”宇智波带土冷然出声,随后迈着长腿走近一脸羞愧的女人。他的黑眸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冷哼,“这就是你给我想出来的办法?”
“哎!昨晚咱不是说好了吗?你真喝断片儿了?”一团白雾散去,妖娆撩人的女子已然变成了一个美感全无,胡子拉碴的青年。
带土啧啧两声,“要是知道你把变身术用来做这样的事,三代目会气死吧?你从哪儿找的我衣服?还有那一身吻痕是哪儿来的?”
阿斯玛老脸一红,汗颜的差点爆粗,“问题还真多啊…帮你试探还吹毛求疵!不过哥们儿,少装淡定了,”阿斯玛伸手拍了拍带土的肩,“这试探出来的结果是不是让你有点想死?”
宇智波带土稍微侧了侧身,只留给猿飞阿斯玛一个清冷的侧脸。他似是有心闪躲,但微微拢起的眉心不难看出正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带土沉言道,“谁会为了一个早就知道的答案而难过。”
木叶医院三楼的更衣室外,理惠和几个小护士探头探脑的看着隔壁的洗手间,听着里面流水哗哗的作响。
“理惠姐,琳前辈这是怎么了?”
“刚才我看到她白着一张脸,嘴唇也被咬破了!”
“我也看见了!她嘴唇上面都是血,还大笑着跟我说「早上好」,样子真的有点恐怖…”
姑娘们议论纷纷。
理惠难掩关心,皱着眉头轻手轻脚的将耳朵贴在盥洗室的门板上,并向几个护士小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盥洗室的灯光是如同水洗过的白,照在同色的墙壁上,反射出让人无处遁形的光。
野原琳的双臂支在盥洗池的两侧,默默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领口和袖口都被冷水打湿了,脸颊上的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她散于胸前的长发,然后渐渐的渗透于内。颜色浅淡的嘴唇倒是被鲜血精心的上过了妆,但不添丝毫生气,更像是个游离人间的女鬼。
好狼狈啊。琳想着,这个样子真难看。
她苦笑了下,牵动了破裂的嘴唇又是一阵难捱的疼。她黯然的眼睛里蓄进了朦胧的水雾,却始终隐忍不发。
野原琳从未想过她和宇智波带土会在某一天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
两世,都是如此。
因为怀揣着这样的心态,所以才会在带土死在了神无毗桥时痛不欲生。因为存着「我会永远看着你」这样的心声,所以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无比惊慌知错,然后疼痛难忍。
她仍记得中忍考试时和带土拼命为对方打气的样子,还有每一个夏日祭都会相依偎在南贺川旁看着绽放在夜空的烟花。他会在她生日的那一天早早的将生日礼物放在她的门口,然后第二天又别别扭扭的询问她是否喜欢。
野原琳曾以为,那些日积月累的点滴将会成为她素色年华中最永恒的风景。
却不知繁华有时,落寞有时,宇智波带土终有一天会站在别的女人身边。
他或许还是会在她生日时送她一份精致的礼物,但再也不会在得知她很喜欢时像个傻子一样开心的跳那么高。
野原琳的心中蓦地升起巨大的惊恸,如翻江倒海般将她淹没。
她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只希望倾泻的流水能掩过她失声的痛哭。
12岁时好感和喜欢分不清,18岁时喜欢与爱分不清。
其实傻的人始终是野原琳自己。
是上天非要用宇智波带土的死亡和出现在他身边的另外一个女人去帮她看清,看清过后疼的撕心裂肺时想着:总是会迟那么一步,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