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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势如破竹1 ...

  •   在谢嘉杭的数据库里,韩修找他每次都没好事,而且每次都能刷新他人生最耻辱的下限。
      第一次被韩修传召,他提心吊胆吃了一桌美味佳肴,生怕里面下了毒,却没想到一整桌全都是汤汤水水,憋尿憋到灵魂出窍。
      第二次被韩修传召,他被迫半裸上身背着荆条被绑在公主府外的石狮子上,和一匹臭烘烘的马一起!
      这次韩修又想干嘛?
      他今日大败西凉三国杀高手,给魏国增光添彩,就算韩修不赏……也不应该折磨他吧?
      谢嘉杭仔细回忆了回忆,最近是否做过可能得罪这个小心眼皇帝的事。
      难道说……他知道了飞马棋的含义?
      不可能吧?除非韩修也是穿越的,不然怎么可能了解一千年后的祖安语录?
      左思右想没有结果,带他前来的小宫女提醒道:“谢公子,快进去吧,别让陛下久等。”
      谢嘉杭问她:“陛下心情怎么样?”
      小宫女叹了口气。
      你叹气干嘛?搞得他更不敢进去了!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谢嘉杭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走了进去。
      宫殿内比谢嘉杭第一次来时明亮许多,高烛荧荧,一缕青烟从香炉上冉冉升起。
      韩修靠坐在榻上闭目养神,听到他的脚步声睁开眼睛,用脚尖点点榻边蒲团:“坐。”
      谢嘉杭左右环顾,并未看到汤汤水水、荆条麻绳之类的黑历史道具,松了口气。
      看样子只是皇帝陛下有话想对他说而已。
      他在韩修面前跪坐下来,韩修从榻上转过身,发梢带着沐浴后的湿气,胸前衣襟随动作稍稍敞开,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谢嘉杭咽了口口水,等待韩修开口,不想韩修只是一直居高临下看着他,一言不发。
      尽管韩修面无表情的时候比笑起来要温和得多,但谢嘉杭背上还是慢慢渗出冷汗来,只好自己开口说:“陛下深夜召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韩修不答反问:“怎么不穿上午那套衣服来?”
      “诶?”谢嘉杭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微微一愣,“那个太过隆重,回来喝酒的时候我怕弄脏就换了便服……”
      “那个叮叮咚咚的,一会办起事来一定很有趣。”韩修用手撑住下巴,周身气势凛然一变,脸上挂起那副可怕的似笑非笑。
      办事?办什么事?
      谢嘉杭背后一凉,又听见他问:“朕给了你鸡蛋,怎么不砸?”
      “庄子刚刚修缮好,前几天我去看的时候黄舒他爸亲自在扫地……”
      韩修眯起眼睛:“扔花的时候你就不怕弄脏了?”
      “……”
      最可怕的不是被刁难答不上来,而是都答得上来,但是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哪一句话就会戳到韩修雷点。
      如果说女人心是海底针,那么韩修的心思大概就是悬浮在外太空的针吧。
      韩修抬起手,谢嘉杭条件反射往后缩了缩脖子。韩修微笑着说:“你躲那么远干什么?靠朕近一点。”
      谢嘉杭心惊胆战,依言照做,刚凑近一点点韩修就催促道:“还是太远,再近一点。”
      “……”
      “再近一点。要朕帮你么?”
      “……”
      蒲团紧挨着榻沿,韩修伸出手撩起他一段黑发用手指把玩着,说道:“西凉那伙人用了点不光彩的手段才赢了我大魏五个州代表团,朕给你鸡蛋就是让你狠狠朝他们脸上砸的。”
      ……这姿势,还有这话,不管哪个都很有槽点好不好?
      谢嘉杭能忍住不吐槽是因为已经越来越习惯韩修小心眼的设定了。
      不过韩修这么一说,他确实想起了一些牌场上的不寻常:“当时的确有一个西凉人在自己的出牌阶段盯着我看。”要不是那个穿黑衣服的西凉青年叫了同伴一声,他也不会注意到。现在回忆起来,那人看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后某处!
      想必是魏国观众里混入了西凉眼线,“难怪他过河拆桥都拆那么准,每次都拆到我关键牌。”
      韩修跟他说这个难道是要他调查西凉人作弊这件事?谢嘉杭眼睛一亮,脑中已经写了十万字自己不动声色与敌国间谍周旋,斗智斗勇的剧情。最好来点激情的街头飞车戏……呃,飞马?再来点热烈的爆破场面,大魏零零七谢嘉杭横空出世!
      要是西凉间谍是个女人就更爽了,剧情简介还可以加上相爱相杀……
      头发被韩修扯得一痛,谢嘉杭回过神来,见他勾勾嘴角说:“你心里有数就好,这件事朕自会派人查清。若有人想通敌卖国……”
      韩修压低声音,“朕决不轻饶。”
      不知为何,他说“通敌卖国”这四个字的眼神格外意味深长,谢嘉杭被他看得心里一毛,连忙赔着笑。
      “全国赛开始之前你好好训练就行,少和西凉人来往。”韩修拍拍他脸颊,“如果你能在全国赛夺魁,朕有重赏。”
      在这个世界,全国赛就像殿试,三年一届。
      所以韩修的意思是……殿试还没开始,就觉得他有状元之才了?
      “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谢嘉杭想也不想地说:“我当上状元之后是不是要跨马游街?我不会骑马怎么办?”
      “你想学骑马?朕可以教你。”韩修从榻上坐起,“明天……不,明天你大概不行。后天下午申时,到宫门口来。”
      为什么他明天不行?不对,重点抓错了……这瘟神要教他骑马?!
      什么叫言多必失,祸从口出?
      谢嘉杭顿时有种打烂自己嘴的冲动。
      韩修从榻上下来,朝寝宫内间走去,见他仍跪坐在原地,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谢嘉杭看见里面那顶翡翠床帐,头都大了:“陛下,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韩修理所当然地说,“朕赏你的金子不都用光了?给你赚钱的机会,你不想要?”
      要个头啊?这是赚钱还是卖.淫啊?
      男的卖给男的叫卖吗?
      谢嘉杭不进反退,韩修嘴角噙着笑问:“难道你还是喜欢在地上做?地上太硬了,对身体不好。”
      什么虎狼之词啊?这种事怎么做会对身体好啊?
      谢嘉杭心里默念:倒数三个数就夺路而逃!三、二、一……
      “那就在地上做吧。三千个,一个也不能少。”
      谢嘉杭:“???”
      韩修脸色一放,“你忘了朕这里的规矩?还是你想做点别的什么?”
      尽管他表情阴沉,但奇怪的是,谢嘉杭直觉他其实心情很好。
      两害相遇取其轻,地板和床二选一答案显而易见。
      谢嘉杭当机立断冲向韩修的龙床:“陛下说得对,地板太硬了对脊椎不好,还是去床上吧!”

      谢嘉杭高估了自己。
      最后一次做仰卧起坐是什么时候?初中?高中?高考?大学体质测试的时候,仰卧起坐只有女生做,谢嘉杭测的那都是引体向上。
      为什么做仰卧起坐会这么累啊?!
      何况这个小心眼的家伙还在旁边不停地对他的动作指手画脚:“手肘碰到膝盖没有?怎么才躺到一半就又起来了?屁股不要乱动……”
      苍天啊!
      仰卧起坐做到三百个,离目标遥遥无期。谢嘉杭感觉到腹肌的召唤,汗水顺着眉骨流进眼角,辣得要死。
      韩修在他耳边数着:“二百八十一……怎么停了?”
      谢嘉杭气若游丝地说:“不是、不是……三百了吗?”
      “没有啊。”韩修微微一笑,“朕亲自帮你数着,其他人可没有这种待遇。”
      “……”
      韩修悠闲地喝着茶,“不要停啊,继续做。”
      救命啊……

      沈辙辕光明正大住进了谢嘉杭的房间。
      在他的胁迫之下,鲁欣妤只好假装是鲁家从宫外给自己运东西,实际上是和西凉使团接头,把皇子的各种行礼行头都用鲁氏专用小推车运了进来。
      冷宫众人都被押送做苦力,顶着许昌秋日难得的一个艳阳天跑上跑下。
      殷正期大病初愈,狗腿地给杨恭谨打着一把伞遮阳,两个人虽然跟随大部队出征,却什么活也不干,名正言顺站在旁边围观。
      杨淑慧跑来跑去大汗淋漓,不满道:“杨恭谨,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别给我们老杨家丢脸行不行?”
      杨恭谨跟沈辙辕搭话:“喂,哪有外国皇子搬进别国后宫的道理?”
      杨淑慧被明晃晃地无视了。但她更关心沈辙辕的回应,竖起了耳朵。
      “不是后宫,是冷宫。”
      杨淑慧无语:冷宫和后宫有什么区别?
      沈辙辕不慌不忙,亮出一张薄纸在众人眼前晃了一圈,最后停在小丫鬟鼻尖前方。
      他一扬下巴:“读一下。”
      “凉州代表团特……什么字来着?嫖.妓大将军……”
      沈辙辕心平气和地纠正道:“是骠骑大将军,不是嫖妓大将军。”
      小丫鬟识字不多,结结巴巴读不下去,杨恭谨凑上前扫了一眼:“皇子殿下真是神通广大,竟然弄得到凉州代表团的身份证明。”
      邵斤琦伸长脖子,沈辙辕把证明一下子收回怀里,让他看了个寂寞。
      黄舒跟在后面嘟哝:“弄到有什么用?你也要每晚给韩修做三千个仰卧起坐吗?”
      沈辙辕双手抱胸,“我们陆队长已经给贵国皇帝上交了一笔费用,买来了一个跟随学习名额,由冷宫包吃住的那种。”
      众人:“……”
      这是把冷宫当客栈了吗?
      冷宫除了能蹭御膳房的边角料,又没有稳定的收入,花的钱还不都是大家自己掏腰包?
      空手套白狼,韩修也是个商业鬼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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