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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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很快两人就选好几个心仪的剧本给上层交了去。韩宁虽然现在有名导男三号的名气加持，但毕竟电影还未播出，各大制作公司都还持观望态度。手上的剧本都不是什么大制作，但是方明真和韩宁决定先拍了再说，演了播了最重要。
韩宁很快顺利进了言情网剧的剧组，演上了他的花花公子男二号。
进组以前方明真一群经纪人加上一群小艺人们一起吃饭，算是为韩宁饯行。娱乐圈最不缺会活跃气氛的人，大家换着花样灌韩宁酒。韩宁饶是再会逃酒，也扎扎实实地混着几种酒喝了个够。
回家时，韩宁脸上泛着浅浅的红晕，踉跄着脚步努力站稳，跟大家告辞。韩宁微醉的样子，倒是十分可爱。
方明真也喝了好几杯红酒，正是精神劲儿振奋的时候。她刚回到家，就接到韩宁的电话。韩宁喝醉了话格外的多，一股脑地说着各种琐碎的事情，一句句连不成完整的话，方明真却句句都听懂了。
他说导演的想法真的很难捉摸。
他说试镜很难，偶尔还会被人羞辱。
他说他很羡慕那些经过专业培训的演员，他们总是自成一派，暗暗排挤他们这些野路子。
他说他很想回学校读书。
他说他的高中同学大学都要毕业了。
他说他住的地方都是小时候的回忆。
他说他很想奶奶。
说到这里时，韩宁终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
方明真在电话这头有点心疼，陪着韩宁长长的沉默着。
良久，韩宁终于说话了：“能不能帮我在市里买一套房子？我想有个自己的家。”
那语气里藏着无限的孤独，和浮萍般的无依无靠。
方明真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说：“好。”
窗外月亮高悬，将两人心事都照得透亮。
第二天方明真开着车把韩宁送去郊区的剧组，问起韩宁对于房子的要求。
韩宁一愣，大概想起来昨晚自己的电话骚扰，脸上晕起微红，说道：“我喝醉了就一派胡言，你不要放在心上。”
方明真笑得倒是一脸没心没肺：“你和我这么见外干什么。”
韩宁还是慎重地拜托了她看房的事情，两室一厅就足够，只要交通便利就行。
方明真想到消失已久的夏礼山好像正在做房地产项目，就约他出来多了解下市场。
夏礼山和她约在法式餐厅Avec，吃创新法餐prex fixe。纽约的一个三星米其林主厨团队最近做短期旅游项目，和Avec合作三个月。一时间Avec门庭若市，竟是一票难求。方明真之前尝试预定，居然要等到两个月之后。
夏礼山自然有能力弄到周六的座位，电话里闲闲地问：“既然是你约我，那得你请客吧？”
方明真看着自己的银行账号里的钱，自我安慰一顿法餐还是请得起。
方明真到的时候夏礼山已经在那里调戏服务员，一贯的风姿翩翩，看到方明真就笑着招呼服务员：“正房来了，咱们先避避风头吧。”
方明真赶紧笑着跟服务员纠正：“我俩只是朋友而已，你可别被他一张嘴骗了。”
夏礼山笑得眉眼都舒展开来，继续调戏服务员：“看，正房真的生气了。”
他示意开一瓶红酒，方明真赶紧摆手：“我最多只能喝一杯，还得开车。”
他微微挑眉：“什么时候买车了？”
“刚买的，丰田凯美瑞。我的艺人有出息，我也跟着赚钱呗。”方明真笑得格外明朗，一脸自豪。
夏礼山轻哼一声：“一辆小破车把你开心的。”
方明真继续嘿嘿傻笑。
他倒是把方明真好好打量了一番，像训小孩一样训她：“一点长进都没有，居然穿着衬衫牛仔裤就来了？”
方明真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麻布衬衫，再看了看四周妆容精致的女生，的确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但方明真最近的确太忙了，刚刚才带着一个新艺人去试镜，结束了直奔这里，差点没迟到。
夏礼山叹气，像长辈一样语重心长：“你越来越没有女人味，怎么嫁得出去？以前当小演员的时候，好歹还知道打扮打扮，哪里像现在这样灰头土脸。”
方明真心想，小夏说话从来就这样直接，她才不和他一般见识。
方明真问他：“现在市里新的楼盘，哪一个建得最好，最有购买价值的？”
他皱眉，眯起眼睛：“你又要买房？”
方明真含糊地嗯了一声，并不想让他知道她在帮韩宁忙活，不然估计又得听一顿男人无情论。
夏礼山身体向前倾，颇有兴趣地说道：“你要是想换房子，我投资的一个湖边的楼盘不错，马上要开盘了，我帮你留一套。”
江边的楼盘？方明真想了想韩宁的预算，就老实说：“湖边的房子太贵了，我买不起。”
夏礼山说：“我给你成本价，三折。”
方明真瞪大眼睛：“你们房地产这么暴利呢？难怪小夏你这么有钱。”
他不置可否地笑。
方明真想了想还是算了，总不能白白承他这么大的情。
夏礼山夸张地叹气：“咱俩真是越来越生分了。”
方明真暗觉头痛，心想，可不是么，哪能还像小时候那样一个红薯抢着吃。
他还是认真地给方明真介绍了几个楼盘，让方明真去看楼的时候跟他电话，他帮着打点打点。
Prex fix吃了9道菜，吃完已经十点，夏礼山让方明真送他回家，她诧异：“你那么多豪车呢？”
他漫不经心地装可怜：“都借给朋友了，没车。”
两人下楼等泊车的服务员，深秋的风袭来着实有些冷，方明真没带围巾，只好紧了紧风衣领子。
夏礼山看到了，微微叹气，把自己的围巾扔给她，说：“你怎么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他的围巾宽厚温暖，方明真的脸微微有些发烫：“也不太冷，扛一扛就过去了。”
他站在夜幕中，风吹得他的鼻尖微红，黑色大衣衣摆微微扬起。他淡淡地说：“有时候真不放心你。”
方明真有些低落，说着没头没脑的话：“不放心也放心了。”
后来在车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大概都吃饱了，一路的低气压，直到夏礼山看到副驾驶前的储物柜里的一副男士墨镜。
他盯着墨镜看了半天，才终于发话：“你有男朋友了？”
方明真扫了一眼墨镜，惊喜地说：“居然在这。这是我手下艺人韩宁的墨镜，还以为弄丢了。”
夏礼山哦了一声，没再问她什么。
路上方明真接到妈妈的电话，夏礼山嚷着要和方妈妈说话。他嘴甜，把方妈妈在电话那头哄得格外开心。
电话递回给方明真后，方妈妈问她：“你和小夏可是终于在一起了？”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让夏礼山听到，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尴尬。方明真赶紧回话：“不可能的事。妈妈你太八卦了。”
方明真终于把夏礼山送到了他家，他潇洒地向她挥手：“早点回家。”
不得不说，夏礼山连背影都那么英俊倜傥，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方明真五年前是很喜欢夏礼山的，那个时候她还时不时演个宫女丫鬟邻居之类的小角色，而夏礼山忙着他的创业项目，经营得有声有色。
夏礼山那个时候就有点公子哥的样子，呼朋唤友，好不威风。那个时候他经常邀方明真去，当着大家称她是他妹妹。
大家都跟着起哄，说是什么样的好妹妹？那个时候方明真以为夏礼山肯定也是喜欢自己的，只不过还没有点破这层玻璃纸而已。
直到有一天夏礼山给他刚回国的哥们接风洗尘，邀方明真一同赴宴。
方明真迟到了，还没进包厢，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正想推门而入，就听到他和他的哥们的对话。
“你跟方明真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么多年了，你不上我上了啊。”
“你丫别跟我开玩笑。”
“你俩认识这么多年，人小姑娘也一直没恋爱，是不是等你呢？”
“大概吧。”
方明真听到夏礼山说完轻笑了一声。
“那你丫这么混帐还不追她？这么好的一个姑娘，长得漂亮，性格又爽朗。你丫就让她傻等着，太不像话了。”
方明真听到夏礼山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刺耳：“我还不想定下来，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定下来。”
她没进去，转身悄悄回家了。后来就病了，躺了一个星期。夏礼山给她打了个无数个电话她也没接。
再后来夏礼山来学校找她，一脸关切：“听阿姨说你病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她努力微笑：“也不是重病，扛过去就好了。”
然后转瞬间，这么多年就过去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大概也就这样了。
她对夏礼山的感情，既拿不起也未早日放下。
方明真望着他的背影变得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拐角处。她轻轻叹了口气，踩下油门就走了。
在买房子上夏礼山还是帮了她许多忙，他让他的助理全程陪着她看房。他的助理是个明眸皓齿的女生，浅笑盈盈地说：“夏总还真是待你不一样呢。”
方明真赶忙澄清：“我俩纯粹老朋友情谊，可别让他的莺莺燕燕吃醋。”
方明真约韩宁一起去看房，可韩宁真是没时间，他在电话那头声音笃定：“我相信你的眼光。”
看了几圈后方明真终于敲定了一栋房子，交了订金，就等韩宁去签约了。
售楼顾问殷勤地说：“有这么好的女朋友真是好福气。方小姐真的很细心，方方面面都帮你想到了。”
方明真有点恨售楼顾问这张八卦的嘴，刚想说话，韩宁就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看着售楼小姐，有笑意从眼底透出，语气从容：“可不是吗？”
这样的剑眉星目，英气逼人，真是好看。售楼顾问脸刷就红了。
签完合同后，韩宁还没来得及看房，就匆匆赶回剧组。
在回程的车上，方明真给韩宁说了一些近期的工作安排。有一个工作是去新加坡拍摄香水广告，她需要尽早帮他申请签证。
韩宁问我：“你会陪我一起去吗？”
她说：“那是当然。我也没去过新加坡，很是期待。”
“那就好。”
下了高速，他摇下车窗，寒风卷了车里，却带着一点冬天特有的冷冽的芬芳。他看着窗外，声音温柔迷人：“有你在真好。”
方明真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太不是他说话的风格，直瞪他：“哪里学到的？”
他回过头来，笑得像孩童一般顽皮：“今天要用的台词。”
方明真深深地觉得帮他接这部戏是个错误。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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