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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分手 ...

  •   “按理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既然我不拿乔晶当外人,也就不拿老兄两口子当外人……实不相瞒,我这神圣婚姻呢,恐怕是继续不下去了。我这儿子,如果眼没瞎,如果乔晶不嫌弃,俩人结婚,再好不过。小两口有自己的房子,不用跟着我和他妈任何一方住,过自己的日子。”程爸爸脸色通红,眼圈、鼻子、耳朵、脖子,通通红透。不知是因为喝多了酒,还是因为别的:“乔晶嫁过来,老兄不用担心,我当自己的女儿护着,没人敢欺负她!”
      “叔叔——伯伯您说什么呢,谁会欺负我……您喝多了……”我死死忍住泪,连忙救场。
      “你是个好孩子……”家阳爸爸看着我。又看着家阳:“你要是步你老爸的后尘,老爸我,瞧不起你——”
      “家阳妈妈,家阳妈妈?”我妈手忙脚乱地架住她,刘秘书早已冲出去喊人来了。

      爸妈和程爸爸在家里,我和家阳在医院走廊上并排坐着。程妈妈在病床上,已经注射了药物睡着。
      其实她睡着的时候,真的是一个美人。
      如果说程爸爸给了程家阳挺拔的身形,那么程家阳五官的精致与清秀便是来源于她。
      她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妈妈啊。
      我看着地板上一道斜斜的光线,知道这光线下,程家阳的侧脸会多好看。然而我低着头。
      “那会儿为什么不让我说话?”他握着我的手。
      “你若是为了我当着这么些人反驳你妈,你妈会更恨我的。”我轻声说。
      他还想再说什么,我却有些疲惫,不想再听下去了:“家阳,我有点累了。等阿姨身体好一点之后,带叔叔阿姨回去,我们各自好好想一想好吗?你让我好好想一想……你也好好想一想。”嘴角的弧度都弯得勉强。
      他直直地看着我,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我只是有点累,你给我一点时间。
      给你时间可以,多久。
      我不知道。
      乔晶,我不介意结不结婚,也不介意除了你以外的东西,发生过什么我不管,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
      那你告诉我,你需要时间,你要用这些时间来干什么?
      忘了你。我心里有个声音悄悄说。
      但是因为太痛了,我说不出口。
      沉默不知多久,我说,我真的很爱你,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快乐。
      想让我快乐很简单,和我在一起就够了。
      我摇了摇头。
      你还是在乎你的家庭,在乎你妈妈的。我说。
      我在乎,不代表我会愿意为了这些放弃你。
      我没有说话。

      我没有说的是,如果因为我,你的家庭四分五裂,我一辈子都会生活在悔恨里。
      我没有说的是,如果因为我,你的家庭从此变成你心上一道碰不得的伤疤,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没有说的是,从法国那件事,到后来我的一次次选择,纵然你宽容我原谅我,我也没办法原谅自己。
      我没有说的是,我爱你啊,程家阳。

      我说,家阳,拜托你,给我一点时间。
      他终究还是心软,紧紧地攥了攥我的手:“对不起,我不该刚刚逼你逼得那么急……先是我妈那么对你,我又……”
      我说没事的,我又不是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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