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如歌》秋暇

16、何处春江无月明

　　整天都有那么多的女人在身边，无论怎样都忘不了她，也许只是曾经的第一次心动，也许是因为她给了自己光明，也许是因为他们曾经相爱过，也许……太多的原因，可是为什么最后会变成那样？为什么会那样的恨她？现在自己所受的所有折磨她可曾知道？她可曾有那么一会是想到自己的？没有吧？一定没有，那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想到他呢？

　　“国主，容妃有了身孕……”

　　“这种事以后不要告诉我。”

　　“是。”

　　洛蒙应道，在世人眼里他是一个成功的新国主，他将单丹国发展成了前所未有的盛况，他对老百姓也是那样关心，身边的大臣们也尊重到位，自己的妻妾更是当成手中的宝，只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会不想要小孩，自己的孩子！为什么？

　　后宫中一阵大闹，容妃哭晕了过去。

　　江冥夜让御医送去了最好的补品，只是这其中还有打胎药。

　　“容儿，乖，我们不要这个孩子好不好？我们都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要自己的孩子，只要不要这个孩子，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容妃毫无表情的看着这个无比爱他的男人，现在他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爱她？他的爱到底是什么了？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在他的心里自己又算什么呢？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珍儿，雪儿她们都有过这样的经历，我不能对不起任何一方，所以只能这样！”

　　“这算是什么理由？肚子里的不仅是我的孩子，他也是你的孩子！”

　　“对不起！”

　　然后他就这样起身离开了，容情的泪就这样流了出来，是因为他的对不起，那一句对不起让她忘记了所有的委屈，让她记起了，那个男人是真的爱她的！她端起那碗药没有了不舍，也没有了委屈，全部喝了下去。

　　江冥夜一直喝到深夜的酒，其实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样一个女人真的值得自己这样做么？回头再想想那个女人真的伤自己那么深么？自己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提醒自己是恨她的呢？

　　“歌儿，你在哪，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说的简单爱是什么？你要的亲人是什么？我又算什么？”泪水落在了酒杯中，原来这就是泪水往肚里咽的感觉！

　　“歌儿，好想你！”

　　朝臣们每天在他耳边念到进功中原，现在中原掌权的是他的母亲，何况中原又止是他们看到的那么小？真是不知道如何给他们一个理由，最后决定让哈努带了几人去中原考察考察，如果可以自己是最想占据中原的那个人，不是么？如果真的占据了那么一切就都是自己的天下了，如果真的占据了还有谁敢让他不好过……

　　其实现在而言如果他真的想要，那么一切就是自己的！只是他还是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伏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着给小朋友们讲她记忆中的格林童话，笑着给他们做自己刚学会的点心。

　　仇暗修从窗外看着她，如果这样的笑容，这样的真诚是面对自己的，那也许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自己不知道她到底是恢复了记忆还是没有，总之那样的态度肯定比恢复记忆后要好，不过比没有恢复时要差了好多，她爱孩子，爱所有的孩子，是因为那个小无忧么？

　　“少爷，你怎么会在这？”

　　仇暗修尴尬的看向屋中，笑了笑。伏歌抬头看向他：“暗修，来了怎么不进来啊！”

　　仇暗修高兴的忘记自己是谁了：“是，夫人！”

　　小朋友们是那样的喜欢这个叔叔，其中的原因只有仇暗修自己知道。

　　总是围着他。

　　“如果我有一个自己的孩子那该多好，暗修你说是么？”

　　“想要孩子不是很简单的事么？回去我努力努力不就可以了！”

　　“不会可以的，这么多年我们都没有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再有呢？不会有了，再也不会有了！”那种虚无飘渺的感觉仿佛不是在说自己，而是在说一个别人，一个无关要紧的别人。

　　仇暗修从后面拥住了她：“不会的，我们一定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

　　伏歌说不会那就不会，一定不会，从上次回来她就断了一切后路，如果这个男人真的爱自己也让他尝一尝没有孩子的滋味，可是，自己忘记的事，他不是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人，他还有其他的女人，有江浸月，有夏月，这些女人给他生了两个男孩，一个女儿，所以她的报复是失败的，忧儿，你在哪？娘好想见你一面！

　　“在想什么？”

　　“没有想什么，什么也想不了！”

　　伏歌不动声色的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腰间拿开：“小朋友们的东西还在锅里，我去提醒他们一下可以盛了！”

　　仇暗修愣在了原地，这就是她给他的感觉，让他走进，然后轻轻推开他的手！

　　直到天黑了那些孩子们才离开，伏歌回到雅阁轩一个人开始吃晚餐，今天仇暗修应该去春阳那，所以不用等他吃饭，再说自己真的没有等他吃饭的这个意愿，真的很恨他！恨不得就杀了他！

　　这种恨无论什么样的爱都化解不了！

　　风残月从黑暗处看着屋内一个人吃饭的伏歌，是不是现在的爷也是如此呢？青主子都已经气得生病了，他们那个预谋了那么多年的计划就因为他的任信所以就要放弃吗？那个时候宫中丢的那一块无忧印交到他的手中，可是他却将自己手中的那一块送给了屋内的那个女子，看得出他很爱她！那样深的爱自己怎么能理解呢？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让那个女子过得好一点，可以平安！

　　伏歌看着屋内的十几个小孩，这里没有一个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可以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所以她可以认出来，多少次在仇暗修的面前提过要一个孩子，可是那个男人从来就没有说过无忧，是他忘记了无忧吗？还是他根本就不想让无忧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我们要听故事！”

　　“你们要听什么故事！”

　　一群小不点们都低下了头，好像在很认真的想要听什么，伏歌又说：“如果你们都能背出一首唐诗，我们就听故事好不好！”

　　一会儿就有很多小朋友背完了，伏歌又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是不是也有人这样教她的忧儿。

　　是不是也有人教小无忧《游子吟》

　　伏歌讲《孟母三迁》，可是没有人给她面子，听不懂，伏歌讲了《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其实自己还挺不爱这个故事的，不过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记得比较清楚的故事。

　　莺儿打了个手势，伏歌转身：“暗修”

　　仇暗修走到伏歌身边：“今天我们的小老师辛苦了，小家伙们都回家吧！”

　　小朋友在仇暗修的声音中一溜烟全不见了。

　　莺儿也退了出去。

　　伏歌问：“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想你了，很想见你所以……

　　“所以就回来了？”

　　仇暗修从她身后抱住了，将下巴搭在她的肩上，轻轻感受属于她特有的气息：“那假话呢？”

　　“假话就是我饿了！”

　　仇暗修闭上眼睛，伏歌转过脸看向他：“的确是很假，不过是该吃晚餐了，走吧，我们一起吃晚餐！”

　　伏歌这样拉起了仇暗修的手走向西苑香筑

　　仇暗修觉得自己还真是受宠若惊“今天春阳姐姐过来了，不过我没有让她进小筑，以后她们要是再来，我就不让你也进来了！”伏歌笑着说道，如此平静：“歌儿……

　　“我说的是真的噢，我也许愿意为了你等门，但是不允许任何一个女人踏入小筑！”

　　“春阳也不可以？”真的想知道为什么？

　　“不可以！”当自己突然知道太多事的时候，才明白自己真的很傻，春阳杀了妹妹，那次又找人来害自己，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她，还当她是自己的姐姐！

　　“那你为什么让我娶那么多的女子！”

　　“省得你说我不贤慧，小心眼，容不下其他女人啊！”

　　明知她说的是乱理，毫无逻辑，却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有时候觉得自己的心就是一个木偶，什么都由不得自己。

　　他们埋头吃饭，他轻道：“也许我真的是中了你的毒！”

　　“是啊，可是我是不会给你任何解药的！”

　　入夜熄灯而眠。

　　多少泪水，伴着她和他而眠，激情过后他总能感觉到她的泪，他喜欢将她拥在怀中，直到天明，只是有多少个这样的黑夜她就有多少个这样的恶梦。

　　前世风光无限的她，一步踏错终身错，于是害怕黑夜的到来，今生呢？她又做错了什么？不该认识他，不该报仇？不恨也不爱地了此残生，如果今生有幸还能见到想见的那个人，哪怕只是一个擦身而过，也当作是老天的恩赐！可是可能吗？她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

　　微微抽触折双肩让仇暗修震惊：“哭了？”

　　“没有，刚刚作了一个恶梦！”

　　“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自己依然那样的爱她，比中毒还要可怕，这到底是为什么？什么样的感情可以让一个人这么多年对一个人的爱可以不减，而增！所以总害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让她伤心。

　　“以后不要再来香筑了好不好？”

　　“为什么！”

　　“突然不想让你来了！”只是突然想到的，有人在靠近她，像是那个以为永远也不会出现的人在向自己靠近，然后害怕自己突然做错了什么，那个人又会走了！“突然害怕什么，所以就……

　　他拥着她的那双手臂突然加紧了力道：“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缓缓地那一声：“为什么”传入她的耳际：“为什么就是不可以爱上我？”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这么对我？”

　　她就是不想出声，任由他对她身体的发泄，心中的痛从何时起她自己都已经不知道了，爱上他不难，一点也不难，天之骄子的他让女人爱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被他蹂躏过得每一寸皮肤都灼痛难耐：“好痛！”她低起呻吟，仇暗修无动于衷，继续发泄心中的不满，最后无力的放开了她：“是不是无论我怎么爱你，你也不会爱我，或者都不会感动？”

　　“也许！”

　　“你很残忍！”

　　她在徘徊中握住了他的手“这些年我们就这样过着，两个人，一直就是两个人，春阳有了永嘉，宁儿妹妹有了一个永庆，还有你的她们还给你带来了永欣，永安，我们呢？现在的你也许是爱我，可是你的爱会是一辈子吗？以后怎么办？没有了你的爱我就这样一辈子孤孤单单？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学着孤单”

　　他的手掌紧紧包裹着她的小手，原来是因为这样：“我不会让你孤单的！”不会，这一辈子都不会，曾经想过让她孤单，可是最后孤单的人是自己。

　　“可是我要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孩子！”

　　“会有的！”

　　“没用的，这辈子，我都不会有孩子了！”她不要，也不想要，丢了一个孩子，又亲手杀了一个孩子，这辈子注定与孩子无缘，再有就是自己服了自己制的药，所以他们是不会有孩子的！

　　“歌儿我会让你拥有一个属于你的孩子！”即使那个孩子不是自己的也没有关系，谁让自己那么爱这个女人呢？

　　“我不相信！”

　　那一夜漫长到她以为她的明天永远都见不到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