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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突如其来的觉醒 ...

  •   齐光愕然瞪大眼,跌进瞳仁的少女脸庞加倍清晰,白的肌肤粉的晕红,半遮半掩的睫毛末梢挂着细细的水珠,无数细节撞得他每个心室都在悸然颤抖。明明是熟悉到印进心里的脸,他却舍不得移开眼。

      深吸了口气想维持冷静,齐光却忘了哨兵的五感有多可怕:沈和铃身上那甜甜的沐浴液味道钻入鼻尖。全身细胞本就为热度骚动不已,这下彻底陷入狂欢,令他最后一线理智崩溃。

      这就是结合热?他这么想着,指尖穿过她的发托住后脑,反吻回去。

      宛如对珍馐不会感到厌倦的饕餮,吮吸碾转,一遍又一遍地品尝彼此的嘴唇。步调自然契合,陌生的刺激感不断升级。

      沈和铃呼吸急促,需要张口才能透过气。少年的舌却趁隙钻进来,或纠缠或轻掠,将原本就混沌的思绪搅得彻底没了定形。

      现实渐渐淡去,她恍然穿过一道白光,突然置身于全然陌生的世界。

      与小城相似的街互相重叠,搭成违背物理定律的迷宫,一路延伸入天际。

      但不论是沈和铃足下的这条街,还是如古树枝干般深入云端的道路,都空无一人。这个世界固然宏阔,却有些寂寥。

      她忘了自己为何来这里,懵懵懂懂地推开离她最近的一扇房门。屋中陈设似曾相识,她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这似乎是齐光的房间。

      目光掠过幼时曾经倚靠的床架,最后定在窗边的书柜上。齐光爱看闲书,乱七八糟堆了一柜子,只有中间那排的书脊排得整齐,安静地为摆在外侧的数个小相框当背景板。

      沈和铃走过去,惊得捂住嘴。

      小学时梳着双马尾的、初中裹在宽大制服里的、哭丧着脸的、肆无忌惮大笑的,全部全部都是她。

      她骇然抬头。刚才还漆着涂料的墙突然变幻出色彩,点连成线,线聚为色块和轮廓,她被形形色|色的自己包围。

      不恐惧是假的。沈和铃想夺路而逃,却根本找不到路。

      从人像堆中突然跃出一道洁白的光弧。

      定睛一看,居然是匹通体雪白的狼。

      野兽理应比自己的图像更可怕,但沈和铃居然离奇地平静下来。

      白狼身上隐隐泛着光,鼻翼微微翕动,骤地纵身扑向她!

      后背着地,沈和铃毫无猎物应有的恐惧,反而向白狼伸出手。凑近了看才能发现,狼眼澄黄,犹如融化的金子。这眼里没有恶意。

      吐息温热的野兽停了动作,而后蓦地嗷呜一声,驯服地将头枕到她颈窝,亲热地来回磨蹭。

      沈和铃被弄得痒,偏头微笑,就势轻轻抚摸白狼的脑袋。

      --这是善意的、几近怜惜的爱抚。

      齐光瞬间清醒过来,无措地一僵。

      沈和铃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正一下下将发丝捋顺,动作和闭着眼的神情一样温柔。她不知什么时候被挤到了教室储物柜上,后背紧挨着张贴的值日表,而他俯就上身,将她完全困在狭小的三角空间里。

      本来就是才放学回家,沈和铃还是一身校服。

      优等生一丝不苟扣到第一颗纽扣的衬衫松敞,领结斜斜挂在锁骨上方。而齐光的指腹压在过膝袜的边界线,温暖柔软的触感若有似无。

      沈和铃进入了他的精神图景,安抚了他因为结合热几近暴走的精神向导。

      齐光艰难吞咽了一记,指尖颤抖着去为她扣衬衫纽扣。触觉不听话地敏锐,滑腻腻的温度瞬息即逝,却像是带电。

      沈和铃因为觉醒失去理智,他……他明明通过了严格的训练,同期几乎没人能比他更好地控制自己,况且出门前他刚刚服用了向导素……

      他怎么能做这种事?

      少年慌乱地将少女最后一颗扣子归位,不敢去动领结,背着手后退两步,罕见地现出狼狈,一不留神便撞上了末排桌椅。

      哐当的金属撞击声分外刺耳。齐光反手撑住台面,闭了闭眼:

      不该做,不能做,但必须承认,他想这么做。

      而且不是一天两天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突如其来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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