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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共犯(未完) ...

  •   克洛德的头磕破了,正在流血,伤口上还沾了沙泥,芙勒尔忧心地望着他的伤口。
      “您得先处理您的伤口。”她建议道。

      克洛德看着那个落泪不止的黑袍女人,他的生平哪有女人在他面前这么哭过?他的胸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情与苦痛,他不禁放柔了声音:“带我去找埃斯梅拉达,我现在只想见她。”
      克洛德诧异自己声音,面上却不显,他依旧严肃,依旧臣服于他自己的欲望。

      “是了,您不希望她嫁给别人。”魔女慌忙用手擦拭掉眼泪,她从黑袍的内兜中翻找起来,拿出了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克洛德。
      手帕上萦绕着淡淡的幽香,边角绣着金色装饰花纹和一个字母“F”。细致入微的主教代理这才想起来,噢,他还不知道这人的名字。

      “快走吧,迟了就赶不上了。”芙勒尔说道,她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落在一旁的锤子,拍拍裙上的尘土。
      克洛德心里不是滋味,他陷入了一种遵从内心又微带失落的状态。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主动抓住了芙勒尔的手腕。他对自己解释道,这是怕她跑了。

      “呀。”
      芙勒尔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她忍不住去看那位她爱着的神父,随即又避开了对视。她谦卑的低下头,默默向前走着,她告诉自己,不要再期待太多,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一位尊敬的神父,爱上了凡人。即使那人不是你,你也该觉得羞愧和难以忍受的幸福。
      今晚真安静啊,只有牛乳般的月光静静洒在街道上。地上的石砖轻轻地被人踩踏过,身边人平稳的呼吸着,自己却备受煎熬。

      克洛德没有说话,他被梦魇牵引着,来到了一处流浪者的聚集地。
      “您必须保持安静,否则被人发现,我无法保证您的安全。”芙勒尔说着,带克洛德混入了纵情狂欢的人群中。“我在这是靠美色登堂入室的小偷,有些身份和钱财的角色,您懂吗?您不必说话,假装我爱您爱得很深,您是我的主人,我的亲亲姘头就好了。”

      芙勒尔的话令克洛德的脸烧得通红,他想呵斥她,又想起她的嘱咐闭口不言,可这样一来就好似他默认了一般。他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暗中唾弃这种轻浮的言行,这样才好受一些。
      魔女取下斗篷给他披上,“您不要把衣服露出来,他们认得神职人员的,如果实在没办法,您就忍下这污名吧。”克洛德发现魔女又在偷偷看他,漂亮的眼里藏着许多故事,这种复杂的注视差些被他错认为是爱慕。

      深夜的河滩广场,显露出巴黎罪恶的一面。流脓的阴沟里面聚集着吉普赛人、异国的骗子和流氓、寻欢作乐的失足学子和堕落的修士。这里像是毛发悚然的蜂窝,一切扰乱社会秩序的胡蜂每晚都带着采集到的胜利品回来。
      卖.淫、凶杀、偷窃、抢劫、乞讨。
      流浪的沟水早上流出,夜里流回,在这循环滞留。从不会有一个好人在这样的时间来这。任何军官、侍卫胆敢贸然进入都会丢失性命。

      邪恶的巢穴,群魔的宫殿,地面的火光摇曳,掩映着许多模糊不清的巨大黑影,时不时可以看见走过去一条与人无二的狗,或一个与狗无二的(残疾)人。种族的界限,物种的界限,似乎都消失了。男人、女人、畜生;年龄、性别、健康或疾病。某种共同的东西存在于这群人中间。一切都是相互混合、掺杂、重叠的。

      克洛德只觉得眩晕耳鸣,随即他的手被人轻轻捏了一下,“您还好吗?”身边人问道。
      他忍不住侧头看去,迎上了那道关切的视线,纯真无邪近乎引诱。他握紧那只空空如也的手,指甲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指肉。他的脸上满是忍隐着的惶恐不安,又带着几分迷惘的渴望。

      芙勒尔不后悔自己的举动。她本该回去,却跟在神父的身后,见他回到了炼金密室,痴痴地坐在黑暗里望着塔楼的那扇窗发呆。现在可好,她忍不住拦下异常的克洛德,为自己的情敌制造机会。她并不后悔……能和克洛德多些接触……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共犯(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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