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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二 ...

  •   下了山,回到镇上,我想着该要去检查一下阿珂的功课,便直接去了客栈。

      敲开阿珂的房门,这姑娘眉目间又写满了愁这个字,不免让我的脑袋,又隐隐疼了起来。

      刚安慰完闺女,这是又要开导徒弟了吗?

      小姑娘家家又什么可愁的,没心没肺的活一天快活一天不行吗?

      “阿珂,你这是怎么了?又有心事?”我进屋坐下,瞧见桌上放了一只红木匣子,问道:“这是什么?你买的?”

      阿珂看了一眼那匣子,没有回答,确是给我到了杯茶,说道:“我师父也来五台山了。”

      “啥?”我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问道:“怎么着,她又为难你了?”

      阿珂站在一边低头搅着自己的衣服角,说道:“我与她说了我认了你做师父,她发脾气,说我没经她同意便拜你为师,实属不该。”

      我放下茶杯,说道:“那又如何,现在我与她平起平坐,难不成她还打算逼着我把你逐出师门?”

      阿珂看了看我,摇头道:“这倒不是。她说,我既然拜了,这便是命里注定的缘分。但只要她没死,我便始终还是她徒弟,须得听从她的吩咐。”

      “恩,然后呢?”我定定的看着她,等她接下去的陈述。

      她看着我,说道:“她也说了,她不会让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要我能随她一道去云南杀了吴三桂,帮她报仇,以后,我的去从,她再也不会过问。”

      我笑道:“这不是挺好。那你怎么想?”

      她垂下眼,说道:“师父让我做的事,我定然是要遵从的。可我这心里,就是很难过,总觉得,她是不想要我这个徒弟了。”

      我劝道:“你就算没认我做师父,你的去从,她也从没过问吧。更何况,我又没拦着你不认她,会这么紧张,八成是她害怕你真的不要她了。真正应该紧张的人是她,你难过什么。”

      阿珂轻轻摇摇头,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经她同意擅作主张,确实是我不对,是我对不住师父。她骂我,也是应该的。”

      说着,她双手按上那只木匣,说道:“不过,师父也说了,你是得道高人,能收我为徒,是我的造化,理当好好珍惜。这只匣子,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她说你有恩于她,她无以为报,而今有我做你的徒弟,侍奉你左右,也算是代她报恩了。这东西也是从一位高人那得到的,说是只对修道中人有用,便赠送于你,算是她的谢礼。”

      她将匣子轻轻推至我面前,我接了过来,左右看看,没有上锁,也没有符文禁制,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木匣,便随意的打开,却见其内一片空旷,什么都没有。

      “这是那老尼姑给我的谢礼?”我摇了摇空荡荡的匣子,也没听出里面有什么夹层机关。

      阿珂也闹不明白,惊奇道:“这是怎么回事,师父放在桌上,我也一直没动它呀。”

      我放下匣子,指尖在匣子上轻轻敲了敲,问道:“你师父说,这东西,是从另一个修道中人手里拿到的?”

      阿珂点点头,说道:“应该是吧。是不是有什么玄妙,需要用别的什么法子才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我没有答话,翻转过手掌,看着自己的手指,于指尖聚起了一团灵光。

      光芒弱时,不觉有什么异常,待缓缓加力,令光芒渐渐强烈强烈之时,指尖上终传来一点细微如针扎的痛。

      我微一皱眉,灵气流转瞬时加剧,指尖灵光化成一团偌大的光球,耀眼的金光刺入眼内的同时,光芒内蕴涵的热力也霎时迫了出来。

      屋里像是爆出了一个微型大太阳,我能从这灵力的爆发当中,察觉到针刺的痛随着灵气的游走,蔓延至全身,越是加力,痛便越是明显,就如同这无形无质的灵气,已成了穿肠毒药一般。

      墨白真是好手段。

      我撤了力,散去周身灵气,那由内至外,能从毛孔里溢处理的痛,也立即消失无踪,变化之快让我险些以为刚才是犯了心魔,生了癔症。

      平息了片刻,我又试了一下真气内力的流转,并无任何不妥。

      这什么高级玩意,果然是只有修道中人才消受得起啊。

      “师父,你怎么了?”阿珂揉揉眼睛,还没有从刚才那一瞬的太阳爆发中恢复。

      我抄怀望天,说道:“没啥,想起来一个老朋友。”

      阿珂问道:“那盒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是刚才那团光吗?”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她自己中了暗算这种丢人的事,遂应道:“对。就是那团光,除了好看,没啥用,所以我一不下心把那东西烧完了。”

      “哦。”阿珂有些失望的说道:“师父,是不是我聚的灵气太少,所以才看不到那匣子里东西?那光里的东西,真的很好看吗?”

      得亏你聚的灵气少,比个普通人强不到哪去,才侥幸逃过一劫,也算是谢天谢地了。

      我深吸了口气,说道:“你也别这垂头丧气,修道么,所需时日,比练武还要长久,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神仙多半都是老东西。所谓欲速则不达,乖乖的顺其自然便好。这几日你就先跟你的尼姑师父去办该办的事吧,至于修炼么,行人间的事,就不要走那修道的路了。待你办完了你师父交代你的事,再来找我。”

      她轻轻点点头,说道:“是。我到时候,去哪找你呢?”

      我琢磨了一下,说道:“找不到我,你就回家去呆着,我会来找你。”顿了顿,我继续交待道:“我不在你身边,怕我的那些老对头又拿你撒气,所以你就当你从来没见过我,更没学什么聚灵什么道法。你就是个一问三不知的普通人,他们便不能拿你如何了。”

      阿珂道:“是,师父。”

      我站起身,把身上所有的钱财都拿了出来交给阿珂,说道:“这钱你自己拿着备用,可别被你那尼姑师父收走了。”

      阿珂轻咬下唇,接了过去,说道:“其实,我尼姑师父也给了我钱的……”

      我呵呵干笑了一声,说道:“她是她,我是我,怎么着,给徒弟点零花钱都不行?此去云南路途遥远,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应有尽有。你那臭脾气的尼姑师父大概不会让你把钱胡花到吃喝玩乐上去,但你这个牛鼻子师父就是觉得人生在世不抓紧时间让自己好好痛快岂不是白活一遭,随心,随性。明白吗?”

      阿珂一怔,抓着钱袋的手渐渐收紧,而后眼里溢出点点暖意,笑道:“知道了,师父。”

      “行了,我走了。”说着,我拿起桌上的匣子,于阿珂摆了摆手,自行推门出去了。

      一路上,我端着匣子不停翻来覆去的研究,实不知墨白究竟是以怎样的手段暗算了我。

      修道一界的根本在于灵气,虽毒物无数,却也都赖灵气为生存根本。能将灵气转化为剧毒,就如把人之血液化成毒药,怎生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东西,肯定不会是植物,能毒死修道者的草药,屈指可数,而且其成效,往往还不如妖气。

      既不是毒草,那便是毒物了。可修道界中的毒物,大多是与修道者一样的存在,不论修炼的是仙道还是魔道,都得引灵气为己用,若将灵气修成剧毒,是在挑战自己的存在根本吗?如真存在如此颠覆的物种,我到真想见识见识,然后往终南山经楼里的神魔奇闻轶事录里添上一笔。

      为了干掉我,墨白真是辛苦,居然能自己培养出一个全新物种,真不知他究竟准备了多少年。

      然而,我这个奇葩,从来都不是以灵气为根本,别人聚灵入体,身体便是灵气的容器,容量若是不够,再修元神,以魂魄继续充当容器,一旦中毒,势必灰飞烟灭,死得连元神都没了。

      可我的身体存不住灵气啊,时聚时用,不用不聚,懒得聚了,干脆直接把剑扔出去让其自由发挥自行表演。用这东西要我的命,十分困难。

      不过,不能聚灵,便是不能运用法力,如果墨白忽然跑来要跟我斗法,这还真是个让人伤脑筋的问题。

      恩,这毒确实有点可怕。

      还是认真的想点办法处理了吧。

      我寻了个荒郊野岭,开始认真的研究这个匣子。

      按照修道界的标准,凡有灵之物,皆能与灵气产生共鸣,即是说,只要身怀灵气,便能够感应彼此,境界越高,这种感应就会越灵敏,如若感应不到,要么是境界不够,要么便是对方的实力已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那便是大道无极,与仙已差不了多少。

      以我的境界来说,真要用心去感应,没道理察觉不出匣子里暗藏的玄机。难不成墨白会用仙家法宝来对付我吗?他如有那么高级的玩意也不会被一个剑冢逼出心魔了。

      如不是境界的问题,那便是此物就是个凡物,不具备丝毫的灵气。可凡物,能伤的了日日淬体引灵的修道者吗?

      怎生都是矛盾。

      我拆了匣子,看了半天,闻了许久,最后将木料劈成一地碎渣,一把火烧成了灰。

      匣子是凡物,内里的东西更是凡物。里里外外不沾染一丝一毫的灵气,只待我放出灵力探查究竟的时候,激活了那不知名的物种,并准确无误的顺着灵气融进我体内。

      拥有此等诡异的特性,让我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蛊这种东西。

      是的,那东西是活的。

      没有灵气的时候,休眠,活跃度随着灵气的浓郁度而水涨船高。

      所以,这东西就是为了对付修道者中的高手而培育出来的,并且,培育者一定是凡人,而且是对修道者极为了解的凡人。

      我的仇人里,有这么一号人物吗?

      凡人,对修道界中的毒物和人间的毒物都了如指掌,并且还是个养蛊高手,还得跟墨白勾搭在一起。

      我思考了又思考,没能在有限的仇人名单里寻到这么一号人物。

      恩,吴峰似乎沾了一点边,但他不懂蛊,绝对不懂,而且,就算他已经被逐出师门,体内也还是有点灵气的,不可能养出这么奇葩的玩意。

      总不会是那头狐狸又迷惑了哪个养蛊高手吧。也不对,要培养这玩意少说得十年二十年的,她还要去找情郎再续前缘哪有时间搞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难不成这只是墨白机缘巧合得到的宝贝,顺手就用到我身上了?

      更不可能好吗。

      这么危险的东西,完全不能用修道界任何手段封存,傻子才会留在身边。

      唉!究竟什么仇什么怨啊。

      我摸着下巴抬头望天,对于自己完全不了解的新型物种,破解很难,要不干脆到华山地脉来一通灵气爆发试试看能不能把那东西撑死。

      所谓物极必反,应该是可行的吧。

      只是,撑死了那东西,我会不会也跟着炸了?

      恩,还是先别那么狂野,谨慎点好。

      尝试性的再度运起灵力,想看看自己所能承受的临界点,灵气入体不过循环三息,便已浑身痛的坐不住了。

      休息了一下,再度尝试,反反复复试了十几遍,竟已隐隐习惯了这等疼痛,扛着痛又一遍遍试着聚灵施法,总算是逼着自己承住了能全力逃跑的法力。

      很好,如此就算墨白来了也不怕了,至少,我还能跑。

      在山里自虐了不知多少天,我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修道者就是如此,一旦入定,随随便便十年八年是常有的事。

      我掐指算了一下时间,应该只有三五天,不至于耽误太久,还好。

      起身整理了一下仪容,又回到了集镇,先去寻天地会诸人,发现人去楼空。我问了客栈掌柜,说是昨天就上山进香了,本也没想问别的,那掌柜却主动告诉我,最近五台山不太平,就昨个一天便上去了好几拨拿刀拿剑的,这事还惊动了官府,当地衙门今天一早就派人上山清理山道去了,那掌柜还十分好心的劝我,身为一个道士,别没事往和尚的地界凑热闹,这山上多是和尚庙,本来就跟道士没什么交情,前些日子又多了个喇嘛庙,更加不待见道士,让我别自己去触那个霉头。

      我谢了掌柜,依然往山上而去,别说五台山的和尚们不待见道士,便是修道界的妙法莲华殿,也不见得跟我们这些道门中人有什么来往。

      毕竟他们信的神佛不在中原大地,练的功法也与道者大相径庭。我们讲究替天行道,他们总说慈悲为怀,我们信奉道法随缘,他们一定要舍己渡人。两波人即便凑一起,也总是鸡同鸭讲,毫无共同语言,与这样一群抢地盘抢信徒的外来者互相不来往,已算是我道门中人格外宽宏大量了。

      从大路上山,果见沿路山道已被清扫的十分干净,这一琢磨,大概表示皇帝明天便会到达五台山,附近的官府衙门皆会调兵来此保护皇帝,反贼们如想在五台山造反,除非拉起一支起义军。

      不是我对他们的武功没有信心,而是现如今的江湖……

      唉,一言难尽。

      我还是去劝劝那些死脑筋,莫要轻举妄动了吧。

      上了清凉寺,老远就瞧见门里院外站满了兵丁,和尚们都在勤奋的打扫卫生,一副方丈打扮的韦小宝正与几个官员商量着什么。

      他身边没有双儿,只有两个须发皆白的老和尚,两个的武功都不错,看样子是暂时代替了双儿的保镖位置。

      那么,双儿呢?

      我暗暗跟随着韦小宝,看他与那些官员寒暄了好一阵,才返回到寺内,四处溜达视察了一番,总算是一个人回了禅房。

      我在禅房外确定了屋里只有他一人,才推开窗户,翻了进去。

      韦小宝正撩起袈裟一边扇扇子一边喝茶,一瞧见我翻窗进去,一口茶几乎全喷了出来。

      我在他跳起来的同时,又将他按回到椅子上,问道:“双儿呢?”

      韦小宝一边咳嗽,一边摆了摆手,顺了口气,说道:“她跟大伙一起去了对面的喇嘛庙。”

      “……”我没有言语,只是不做声的盯着他,觉得他夹在皇帝和反贼之间,处境确实微妙的如同眼下这幅装扮。

      明明是个妓院出身的二流子,却硬要套一身袈裟装成得道高人。

      累不累。

      韦小宝看了我一眼,嘿嘿笑道:“道长,你这几个月是去哪了?怎么胡子都没了?你没了胡子整个人年轻了三十岁,简直像是我的大哥。道长啊,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居然这么好看,我长这么大就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人,以后干脆别留胡子了,要不,也别做道士了,有这么一张脸出家简直就是浪费啊。要不,等回去我给你物色几个漂亮姑娘做老婆……”

      我皱眉道:“胡说八道些什么?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韦小宝又干笑了一声,跳起来把我扶到椅子上,殷勤的到了一杯茶给我,又绕道我背后一边给我揉肩捶背,一边说道:“那个……道长,你是知道的,顺治皇帝就在这清凉寺里,小皇帝也知道,所以他一想他爹,不管有多危险,他都要来。这宫里不仅有我们的眼线,还有别人的眼线,皇帝出巡,这么大的事,能瞒得过谁啊。这五台山上,现在不止是咱们青木堂的弟兄来了,王屋山,沐王府的人,都来了。还有,不止是他们,我怀疑吴三桂的人也来了。双儿还提醒过我,这山上有妖气,有古怪,我怕是假太后的人也在这。你看,本来这山上的人已经够多够乱了,又连妖怪都参合进去了,一旦动起手来,那还不翻了天去。虽然说反清复明在所不惜,可咱们打下江山说到底还是为了天下百姓,如果在五台山上动手,我可不敢想会闹出什么动静,我死了不要紧,只要能反清复明,就算整个青木堂天地会都死绝了都没关系,怕只怕这五台山上山下的百姓白白遭殃啊。”

      他顿了顿,又说道:“道长,你是明白人,这山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皇帝一旦前来,驻军不会少,只会多,前前后后把清凉寺一围,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去。且不说刺杀皇帝,能不能成功,就是冲进清凉寺,只怕也是难如登天。对面那喇嘛庙里的和尚,已经试过劫持顺治皇帝了,结果呢,被少林寺清凉寺里的高手一起揍得连妈都不认识了。那件事情过后,这清凉寺里里外外,又多了好些个大内高手,我是担心弟兄们被发现,才让他们去那个废弃的喇嘛庙里躲着。本来刺杀皇帝这事吧,我是不赞成的,因为这时机不对,而且就算杀了皇帝,又能如何?这天下,还不是乱七八糟的,百姓的日子依然不会好过。但见大家伙都觉得皇帝非杀不可,我也希望,能让咱们青木堂损失小一些,最好是不伤一兵一卒。”

      他停了一下,看了看我的脸色,又继续到:“道长,我从小呢也没念过什么书,却知道兄弟情义重于千钧。青木堂的兄弟,都是我的亲兄弟,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那我这个香主,做的还有什么意思,连自己兄弟都保护不了,可不就是个狗屁。可这事,又不得不做。那么,只好由我一个人来做了。”

      他说完,长叹了一口气,透出一股子身心皆疲的悲凉。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站起身,说道:“在这杀皇帝,我也不赞成。”

      韦小宝两眼一亮,连忙端起茶杯递给我,喜道:“我就知道,道长是个明白人,比谁都明白的明白人。”

      我接过茶杯放回桌上,说道:“别再拍我马屁了。既然咱们想的都一样,我也不妨告诉你,眼下,不仅咱们青木堂得撤,别的势力一样得撤,就算是皇帝也一样。青木堂那边,我可以带他们下山,可别的势力,我算是没辙,还得你看着办。”

      韦小宝一怔,眨眨眼,问道:“为什么皇帝也要撤?”

      我指了指天,说道:“神仙打架,殃及凡人,就算他是真龙天子,能扛得住山崩地裂吗?”

      “神仙打架?”韦小宝抬头望天,目瞪口呆。

      我跟着望天,叹道:“你以为我这几个月真是玩去了?假太后的真身是什么,你跟皇帝应该都看到了,那东西如也到了五台山,五台山上的神仙焉有不管之理。神仙和龙打架的后果,你平日里听了那么多话本,总应该能知道个大概吧。还需要我如何解释?”

      韦小宝与我一个对视,嘴巴猛地闭上,眼里神色飘忽不定,沉默良久,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所以,这几个月,你都在跟一条龙打架?”

      我一抄怀,说道:“不。还有另一个山头的神仙。”

      哐当一声,韦小宝惊得不仅打翻了茶杯,连凳子都踢翻了。

      “道长,你别吓我。”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都打起了哆嗦。

      我摸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说道:“不然,我为什么连胡子都剃了。说起来,这祸事皆是由你而起,若不是驱了那条龙,她怎会找上我。若不是为躲那条龙,又怎会惊动沿路的神仙。如今,我在这,龙亦潜蛇出动,你觉得,离那些气势汹汹的神仙找上门来,还有多久?不撤,呆在这当观众喝彩吗?”

      韦小宝惊得连擦脑门上的冷汗,哆哆嗦嗦的说道:“这这这这玩笑可开大了吧。”

      我瞥了他一眼,说道:“现下我一身麻烦,只是过来给你提个醒。天地会我是不能久留了,往后大事小事,你自己做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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