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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天 ...

  •   2月13日阴
      今天,带了捡来的那孩子去警察局登记。
      之前有听说白化症患者会需要避免日光直射,但不清楚这样的阴天是否依然需要,于是撑起了伞,用宽大的外套把他整个人裹在了怀里。
      他个子不高,只到我的腰那里,小小一个,兜在怀里,感觉很奇妙。
      也许是在阴天打伞很奇怪,一路上,不断有人看向我的方向。有点尴尬。
      路过童装店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带着他走了进去。
      丈夫的衣服对于孩子而言显得过分宽大,因为比起男孩看起来更像个漂亮的女孩,就把我买小了的毛呢大衣给他穿上了。
      虽然这样也很可爱,但就这副样子见人那可不行呢。
      和昨天一样,他还是一言不发,非常安静。于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为他挑选了一套漂亮又暖和的童装。
      请店员帮忙领他去试衣间时遭遇了奇怪的事。明明这孩子就在她面前,店员桑却花了很久才意识到这件事,随后慌慌忙忙道了歉。也许是昨天熬夜太晚,不小心犯困了。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陪着那孩子进了试衣间。他显得有些缺乏常识,或许自己一个人无法胜任独立换上新衣服的工作。
      替他脱下里面的衣服时,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耳垂。与温软的身体不同,持续暴露在冷空气中的耳垂那冰凉的温度吓了我一跳。
      新衣服很合身,于是毫不犹豫买下了整个一套。离开童装店后,依次去了其他几家店,把围巾、手套、靴子、袜子等等都添置了一番。
      全部装备都穿戴完毕,出现在眼前的是围绕在雪白绒毛团中间的、粉雕玉琢的漂亮娃娃。
      非常可爱。真的。
      花了比预想的更长时间才终于离开商业街。
      转去警局的路上,细细一算,我半个月的生活费都已经用在了这孩子身上。但心情意外的轻松,有些微妙的满足感。
      像是窒息很久以后,很慢、很慢地呼吸了一口空气。虽然幻痛还残留在身体里,却逐渐能稍微触摸到,被阻隔在壳外的风景。
      忽然觉得,这孩子说不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
      .
      在警局再一次遇到了尴尬的事情。
      和先前一样,明明这孩子就在眼前,员警先生却向周围找了许久,直到他终于与这孩子对上眼。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在年轻孩子中很流行的……嗯、存在感薄弱?
      明明是非常引人注目的美丽长相,却意外的没有存在感,突然对视的话,还很容易吓人一跳。有些扯,但似乎确实如此。
      这样一来,这孩子是被父母遗弃的可能性一下子小了不少。
      但不管是不是被遗弃的孩子,把他交给警察照顾总觉得狠不下心。在员警先生那里登记之后,我留下联系方式,便带着那孩子回了家。
      和他在一起生活,感觉就像养了一盆娇弱到需要时时看护的花,一旦离开了我的照顾,就什么也办不到,甚至连能不能好好活下去也是问题。那感觉……其实一点也不讨厌,很充实。
      陷入空虚的生命,难得的充满了干劲。
      中午带他去了附近的家庭餐厅,特地观察了他喜欢的菜,结果是没有。
      有点沮丧。
      之后带他去了公园。通过公园角落一座破旧的吊桥时被他拦住了。他还是第一次那么认真地与我对视,总感觉他有些紧张,或许是怕高?
      于是最终也没有走那座桥,而是在草坪上打着伞,一起坐了一个下午。
      离开公园的时候,尝试着吃力地把他高高抱起。仰起头和他对视时,他对我笑了。虽然只是嘴唇翘起非常轻微的一个角度,我真的很开心。
      晚餐准备了丰盛的寿喜烧,意外受欢迎的样子。两个人吃得一点也不剩。
      虽然觉得稍许不妥,最后还是一起泡了澡,然后额头贴着额头,相拥而眠。
      直到入睡才恍惚想起,今天我还没去墓地看过他。
      久违的感觉。
      活着的感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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