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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进击的小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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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歌是怎么唱的来着,哦对,你把我灌醉,你为所欲为……
艾晴觉得这歌词太暴露,却写出青少年普遍饥渴的事实。所以在热血青年大大方方以“不识陆嫂真面目”为借口,给她灌醉了的同时,艾晴不但尝到了情伤的滋味,而且看着陆遇白就想为所欲为。
那两瓣薄唇,精致,柔软,带有致命的诱惑力,让她想狠狠的摄取那甘甜可口的滋味。
想到这,酒气从腹中直窜喉咙,烧得艾晴脸颊发红,迷离的眸子盯得陆遇白拿目光寻问——这家伙,该不会是……饿了吧?
应该是的。
陆遇白瞧她筷子没来得及动几下,更加确定她是饿了,饿得特别厉害!
“陆嫂,陆嫂。”
这边热血青年又张罗了一杯,不由分说的递给艾晴。
艾晴前一杯酒还没热乎,说什么也不肯喝了,趁着尚有神智,默默的夹点猪耳朵吃。
“陆嫂是嫌弃小弟了么?”热血青年立刻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整张脸皱成一团,更要命的是,竟然还能分清哪是鼻子,哪是眼。
不得不说造物主真是太节省了,这么大的脸也不知道合理分配一下。
“不敢不敢。哪里敢嫌弃啊。”艾晴拍了拍热血青年的肩膀,咽下好不容易吃着的猪耳朵,问道:“姐只想说一句,你这么坑姐,真的合理么?”
左一杯,右一杯,还不能拒绝。
一旦拒绝了,就摆出这副欲求不满的受受样,搁谁谁能受得住!
热血青年搓搓手,讨好道:“这不是一见陆嫂误终生么,都怪陆嫂的美貌太甚,小弟只想联络联络感情啦。”
艾晴了然,拿了三个杯子依次倒满,眉眼弯成月牙:“那什么,嫂子也没什么见面礼,既然大兄弟要联络联络感情,那我就干了这三杯吧。”
说完,要痛饮三杯。
“够了!”陆遇白终于忍不住,一把夺过艾晴手里的杯子。
艾晴没反应过来,只是楞楞的看着陆遇白喝光了本应她喝的酒,俊朗的眉头皱成山岳,隐约多了些清寒之气。
“陆哥不公平!”热血青年嚷嚷。
顾悠悠亦抬头看他,素净的脸上闪过一丝苍白,显然没想到陆遇白会为她挡酒。
陆遇白放下空酒杯,没理他,干净修长的手揉了揉眉心,眼底燃起了怒火,看向艾晴,声音不觉冷硬下来。
“你出来。”
艾晴披上外套,来不及拉上拉链,就被陆遇白抓住了手腕,带出热腾腾的包间。
这家饭店一楼是大厅,二楼是包间,不知道店家怎么设计的,包间的走廊狭长又昏暗,尽头竟镶了一面古典镜。
手被拽得生疼。
艾晴一边打量这走廊,一边对陆遇白说道:“喂!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陆遇白不吭声。
他身姿清瘦,肩膀却很宽厚,此时仅是一个背影,就赋有极大的杀伤力。
“陆遇白!”
这人到底怎么了,艾晴咕哝着。
砰!
身后换成了那面镜子,陆遇白一手擒着她,一手搭在她头顶上,以一种难言的姿态俯视艾晴,薄唇一如既往的抿着。
剧烈起伏的胸膛就贴在艾晴唇边,特有的淡淡的白茶香掠夺着她的神智,不知是酒气,还是其他,她只觉得喉头干涩,心跳也快得吓人,仿佛一切都不受控制。
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艾晴,不要笑了。”
“什么?”
“不许你再对别人笑。”这个姑娘,越笑越像妖精,简直太可怕了。
他看着,都想据为己有。更何况是别人。
“陆遇白?”她小声的喊道。
声音温软,带了点江南女子的口音。
陆遇白抬眉瞅她,只见那柳叶眉妖娆惊艳,再往下,丹凤眼明媚如春,再加上不经意间上扬的喜色,分外撩人。
天生尤物,他恨恨的想。
“你是不是嫉妒啦?”艾晴贼头贼脑的问。
嫉妒?他像过电一般,在她的目光里丢盔弃甲,不自觉后退半步。
艾晴瞧他不说话,于是自顾自的说:“其实我今天也很不正常,大概酒后真能乱性,如果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会不会讨厌我呢。”
陆遇白问:“你要对我做什么?”
“就是,”她探身,封住彼此间的空隙,吻上那觊觎已久的薄唇,挑衅道:“这样啊。”
陆遇白一怔。
随即扶稳她的身子,狠狠地回应。
昏暗的灯光,狭长的走廊,交缠着两个身影,像极了盛开在浓厚油画上的荆棘之花,即便是风雨洗礼,也已经微不足道了。
回到包间。
夏龚主动承担进攻的主力,和热血青年拼上酒来,气氛被炒得热烈,不少人喝得抱成一团。
唯一清醒的就是顾悠悠。
艾晴跟顾悠悠不熟,就算有陆遇白这个媒介,但看不顺眼就是看不顺眼,她从不主动招惹顾悠悠,所以也没指望顾悠悠来搭理自己。
谁知顾悠悠竟开尊口:“艾晴。”
“你在叫我?”艾晴指着自己,不确定的道。
顾悠悠说:“你和遇白在一起时间不久,可知道他总要去英国的。”
艾晴没想到,第一次听说陆遇白要去英国,是从顾悠悠口中得知的。
那时她只是个毫无见识的小姑娘,从来不曾想过‘英国’这种高端的词,会和她的生活扯在一起。他从未跟她提及以后,她也只想单纯的过好现在,可是陆遇白……不是所有事被掩盖了,就真的不存在。
它确实存在着。
艾晴与陆遇白的母亲有过一面之缘,那是位美丽漂亮的女性。
她想不到会有人狠心伤害那样一位女性,就像她想不到陆遇白的年少过得并不平静。
陆遇白的父亲是个混血儿,在遇到陆遇白的母亲之前,一直过着贵族般风流的生活。直到陆遇白母亲的出现,才给他风流史添上极为雅致的一笔,很多人称其是浪子回头,难得珍贵,却很少有人知道浪子是不会回头的,他们只会歇息片刻,再继续杨帆远行。
所以陆遇白在幼小的八岁,就面临了父母感情出现破碎的现状,可他们并没有结束那一纸婚约,各自道一声珍重。
而是因为一个孩子,开始了长达六年之久的婚战。
陆遇白说,他最痛恨的就是私生子。
他父亲的私生子。
顾悠悠客气的说:“遇白和我家关系不错,他前几年都是在我家住着,只不过这两年我家搬去英国,他才和母亲住在一起。”
“哦。是么。”艾晴说:“你干嘛跟我说起陆遇白的家事,其实我不太想知道。”
喜欢一个人,便要尊重他。
艾晴这么认为。
顾悠悠看着一旁的陆遇白,缓缓的说道:“艾晴,你知道的。我爱陆遇白。我要带他回英国,毕竟他的父亲在那儿。”
原来一向以柔软示人的顾悠悠,说起话来也会有如此强硬的一面。
艾晴笑:“那陆遇白呢?他怎么想?”
“他会跟我回去。”顾悠悠咬紧嘴唇,模样楚楚可怜。
艾晴收回笑意,露出淡淡的神色,不紧不慢的倒了杯酒递给其他人,不时瞧这欢腾劲儿,目光追逐着那醒目的存在。
陆遇白不缺的是高傲。
也很心软。
“顾悠悠,用自己的可怜绑架别人的善良,这就是你爱人的方式?”
她问。
顾悠悠泫然:“艾晴,你别太过分!”
这一声出现的太巧合,刚好在欢闹中途那短暂的空白时间。
声音虽小,但足够让所有人听见。
尤其是陆遇白。
陆遇白皱起好看的眉头,显然以为艾晴将顾悠悠欺负了去。
我冤枉啊!艾晴在心里叫屈。
你不知道质量守恒定理的存在,就是为了在这个不是虐人、就是被虐的时代提醒我们,脸皮够厚和心够狠都成了必要的生活技能。毕竟面上和心里,总有一个要无坚不摧,才能虐完这一生。
只不过前者被虐,后者虐人。
尽管艾晴很不想承认,顾悠悠虐人是一等一的好手。
热血青年喝到肾虚,连跑几趟厕所后终于服软,搂着陆遇白称兄道弟,大致具体意思是“你小子不够意思,有了顾悠悠还不够,非得招惹人家小姑娘,你看现在怎么办。”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陆遇白除了替艾晴喝的那三杯,其他都以剪刀石头布顺利解除危机,比起其他人,算是比较清醒的一个。
热血青年又重复了一遍。
陆遇白说:“你光张嘴干什么。”
热血青年惶恐:“完了。完了。我发不出声音啦!”
陆遇白表现的大为疑惑:“别闹。”
“我没闹。”热血青年痛哭不已:“我失声了!”
“对对对。你失身了。”艾晴指着他,笑到肚子疼。
热血青年纠正:“是失声,不是失身。来,宝贝儿,跟我读。”
陆遇白瞪他。
热血青年这才想起来,连艾晴都能听到,没道理自己失声了啊。
“你!”热血青年愤恨。
陆遇白耸耸肩。
一行人互相告别,各自敢往末班车。
艾晴平日里就后知后觉,这下酒劲上来的也比常人慢,而且连喝两场的后遗症就是,再甜的甘蔗汁都救不了她。
陆遇白开车送艾晴和顾悠悠回家。
“你酒驾!”艾晴说。
“你闭嘴。”陆遇白回。
“你先不要酒驾,我就闭嘴。”
“你先闭嘴,我就酒驾。”
“那好,我闭嘴。”艾晴歪在副驾驶座上,风吹的头疼。
这个冬天可真冷啊。
以至于车祸发生的那一刻,她都以为是在做梦。
刺耳的刹车声。
猛烈的撞击。
梦醒后,粘稠的鲜血像是洒满了整个寒冬,她亲眼看见陆遇白抱起顾悠悠,一头扎进了寒风裹紧的冬雪。
皑皑白雪,只剩她一个人。
她的后背鲜血如荼。
熊猫血的珍贵在于它稀少,艾晴活到那么大,身体里就流淌着这稀少的血型。
可惜陆遇白不知道。
他更不知道一个人被留在冰天雪地等死的滋味。
那样的恐惧,艾晴不想经历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