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hapter 22.我想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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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乘寺西子此生的天敌一定是赤司征十郎。
她是这样说的。
至于原因嘛，那还得从头说起。
经过赤司君的点拨和引导，西子顺利地完成了之前失误多次的演奏。
之后大概是由于她那份自尊心，选择结束弹琴，但为了避免气氛冷下来，她询问了赤司君要不要和她下国际象棋。
西子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学什么都特别容易上手，而且进度的速度相当快。只是相比起她从小就开始学习的钢琴，国际象棋并不算她的强项，算起来学习了国际象棋的时间也就一年左后，不过千澈夸过她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同时，作为我的亲哥，千澈还非常鄙夷地补了一句‘完全和我家小千穗不同’。
所谓不损我会死星人。
在西子询问了赤司以后，赤发少年欣然接受了她的挑战，并且还自信满满地回答了‘随时奉陪’这样的话。
那大概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胜者气息，我从赤司征十郎身上看到的只有自信，棋局明明还没开始，他就已经在传播他会胜利的讯息。
“千穗，还愣着干嘛，把国际象棋拿来。”这个时候，西子完全暴露了她爱使唤人的性子，对着我就是一阵命令。
多年来，我早就习惯了她的这种做法，把国际象棋拿给这两人便乖乖地在旁边观看。
也许是时间过得太快，还是烈日当头的天空在我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橙色的光线所替代，天边的火烧云景象把整个苍穹描绘得尤其美丽，那种热情丝毫没有暗下来的倾向。
结果——
一乘寺西子对战赤司征十郎，连输十八场。
啧啧，这场面，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不服输如一乘寺西子，一盘告败以后，用以头抢地的动作磕了磕桌面，被她抓在手中的棋子几乎都要被捏碎了，散在桌上的红色头发稍显凌乱，忽然间，西子抬起头，对着赤司又是一句‘再来’。
红发少女的面颊此时红得略显不正常，我怀疑西子是不是因为输了太多次气成这样的。
不过面对西子的一次次挑战，赤司君都很乐意地答应了，一直浮在唇角的弧度表明他很享受这场棋局。
从我今天见到赤司征十郎以来，他都很开心的模样。
西子的又一次挑战，依旧落败。
“真是……怎么又输了！千穗，这盘你来！”十九盘连输的打击显然不小，西子气得都嘟起了嘴，绯红的脸颊配上她这样的动作，还真是显得有些可爱。
一乘寺西子拉过我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我微微一惊，张口就说：“呜哇，西子你的手好凉！”
“管它的呢，你给我坐好，来一局！”西子拄着我的肩膀将我摁在位置上，语气不容拒绝。
压、压力好大……
对着赤司君点了点头，我们俩摆好棋盘，西子就连忙将头凑到了我的脸颊旁。少女略显粗重的呼吸在耳边有规律地响起，气息撩过脸颊带来丝丝酥麻的感觉，我缩了缩脖子，率先走了第一步。
事实证明一乘寺西子叫我和赤司君对战就是在丢人，我本就不擅长国际象棋，输得惨不说，就连时间短得也无法直视。
“看到千穗你输得这么惨，我心里突然间有了点安慰。”
……你就是为了这个让我上的吗？
“绫木同学还要继续吗？”
赤司君，你就别戳我痛处了QAQ。
“千穗，起来，我帮你报仇！”西子站直身子拍拍我的肩膀，像是刚才连输十九场的人是我而不是她一样，“赤司君，这下换我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会。”
西子再一次坐回刚才的位置，用左手托着下巴，纤细漂亮的手指贴在脸侧，食指轻轻敲着脸颊，修得整整齐齐的指甲让她的手看起来更显精致，不过原本是粉色的指甲盖下却泛起了点点青紫。
想到刚才她抓住我的手时感到的凉意，我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指尖。可西子的注意力明显不在我身上，一心只想着如何走下一步棋。
而这次的棋局和之前的有所不同，西子似乎是占了上风，可感觉上又有些奇怪。
咽了两口口水，作为观众的我也不免为这局的结果有了其他的想法。
棋盘上黑白两色的方格或空或满，到了西子走下一步棋的时候，她却忽然阖上了眼，低声说着：“我输了。”
……等等，什么情况？
“不过，下次我会赢的。”
“我很期待。”赤司君微笑了一下，赤色的双眸中所流露出的喜悦不难发现，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今天很开心。”
“……啧，多亏了你最后一盘棋真是让我窝火死了！哪有人这样算计着对方让别人一步步走向圈套的啊！赤司君你这样的做法很糟糕诶。”
“只要能够胜利，内容怎样都无所谓。”
“嘁，总有一天我会赢的！”
“一乘寺同学只要达到望其项背的程度就好了，你是赢不了我的。我赤司征十郎不知何为败北。”
如果说之前赤司君只是给我们展露了一下他的自信，那么现在他一定是一种君临天下的气息，他语气中那股生而为王的骄傲以及冷峻的面孔让人无法反驳分毫，不过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气势对西子来说一点效果也没有。
原本表情就比较少的一乘寺西子，此时竟然笑了起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先行告辞，今天多谢一乘寺同学款待。”赤司君从椅子上起身，鞠躬后轻轻一笑，离开座位时西子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起身太猛还是其他缘故，西子身体微微晃了一下，紧急之中撑在桌子上才让自己稳住。在桌子上面的国际象棋因为她胡乱地撑下去被挤压到一边，甚至还有一些弹到了地上。
看见西子用手掌揉了揉额头，我连忙走到她的身边询问她的情况。
“没什么，只是有点冷，我回去加衣服就好。”
“可是你看起来很没有力气的样子诶……”
“都说了我没事你就别这么墨迹了，快回家吧，你也差不多到门禁时间了。”说着，西子推搡着我走了两步，这时，便有一只手扼住了她的手腕。
扭头看向一边，赤司君此时正紧蹙着眉头，之前那种温润的感觉消失不见，沉下声音，他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什么时候啦，我没事，赤司君你怎么和千穗一样大惊……”
西子话还没有说完，赤司君就直接伸手贴上了她的额头。
先是用手背试了一下，赤司君又轻轻拨开西子的刘海，反用手掌去试探。
“就这样还没事？身体不舒服不知道说吗？嗯？”
所以之前脸才那么红，手却那么凉吗？
我连忙走上前站到赤司君和西子中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赤司君你先回去好了，我陪西子去看病。”
按照一乘寺西子那种好强的性格，打死都不愿意在不熟悉的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如果此时身体不舒服赤司君还在这的话，等会肯定会发火的。
“绫木同学，你出去打车吧，先把一乘寺同学送到医院比较好。”
“可……”我看了一眼身后找了凳子坐下的趴在桌子上并不说话的西子，衡量了一下多一个人的作用，点点头准备走时西子却拉住了我的衣角。
看着她趴在桌子上的动作，我动动嘴唇，只好请求赤司君去打车。
所幸赤司君能够理解病人的心态，看了一眼西子没说什么便出去了。
我从西子的兜里掏出她家面包店的钥匙拿在手里，拉起她的一只手绕过脖子，轻声问了她能不能走。女生点了点头靠着我站起身，还不忘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句：“让赤司君先回去吧。”
……这个时候还想着这种事！
我没有回答西子，扶着她走出面包店锁好门，实在搞不清楚这家伙之前都还挺精神的为什么现在就突然成了这样。
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烫得有些吓人的温度让我吓了一跳，西子昔日里精致的面容在此时看起来是那么无力，有些泛白的嘴唇更显憔悴，粗重的呼吸声在我耳边听起来却是那么可怖。
西子这种情况，不管我看多少次都无法镇定下来，用着发抖的声音呼喊了一次她的名字，西子突然转过头来对我笑笑，像是在安慰我的样子。
明明自己那么难受还在考虑我，真是一个笨蛋！
“绫木同学，我帮你吧。”拦了车的赤司君回到我和西子这边，对我说话的同时直接拉过西子的手，轻而易举地将她横抱起来。
红发少女显然对赤司征十郎的这种行为表示了反抗，明明全身上下软得没有什么力气却还是有小幅度的挣扎。
“你应该知道我要帮你的原因，有什么事到医院再说。”
赤司君冷着脸说了这么一句话，西子女王立刻咬着嘴唇不再做多余的行动。
跟上两人一起上了车，我和西子坐在后座。刚关上车门时，西子就凑到我身边，双手挽着我靠了过来。
右脸贴着西子发热的额头，我轻轻动了一下，西子也许是以为我要挣脱她，不经意间就加重了手上的力气。
再怎么强势的人，在某些时候也会露出这种爱撒娇的一面。大概就是因为控制不了，所以西子才非常不希望自己生病的时候有外人在场，而我，早就没有被她当成外人看待了。
车窗外的景物快速闪过，渐渐黑下来的天空像是被铺上了一层黑纱，处在夜幕的交界处，加之心里对西子的担忧，现在的一切在我眼中都是那么没有色彩。
枕着我肩膀的红发少女动了动，蓦地，她开口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怎么了吗？”
“我想我妈妈了。”
女生细如蚊蝇的声音在传入我的耳中，刹那间，我的鼻头一酸，眼泪不争气地就掉了出来。
即使平时表现得再怎么无所谓；即使会笑着给我说要快乐地面对生活，母亲的事在西子心中永远都是一颗拔不下来的刺，只要轻轻触碰，就会疼得让人麻痹了神经。
西子曾经给我说过，她并没有妈妈离世时的记忆，可每在她母亲忌日这天总会感到非常痛苦，身体就像被抽空了一样，脑海里会莫名地浮现出照片上她妈妈的面容，这或许是她们母女俩天生就有的联系，不管经历过多少次，都会感到悲痛万分。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即使是和西子如此亲近的我也不会了解她的这般心情。只是我能够从她的声音里听到，对母亲的想念。
等我们到了医院安置好西子，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才终于放下。
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我给西子的爸爸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后，母上大人的连环夺命call终于开始了第一轮。
一接通通话，那旁就传来了母亲大人咬牙切齿的声音：“绫木千穗，你是隔了半个日本去送梨子啊？”
“妈妈我错了啦！西子发高烧我送她到医院，马上就回去。”
“西子发高烧了？现在怎么样？”
“刚刚开始输液，她一直都是这样，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你也赶紧给我回来啊，在外面玩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我、我知道啦！”
我挂断电话呼了口气，对着身边的赤司君笑笑，立刻就低下头胡乱摁着手机，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在一瞬间冷了下来。这种冗长的沉寂还真是让我倍感不适，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我瞅了一眼身边淡定的赤司征十郎，微微沉思。今天的他，和平时都有些不太一样呢，在我眼前，似乎看到了赤司君的另外一面。
不止是篮球，就连钢琴和国际象棋都那么出色，这样的赤司征十郎完美地有些出人意料，以及……他对西子那种特别的态度也很让人在意，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会做出的反应。
咽咽口水，我抿了一下嘴唇，忍不住开口：“赤司君为什么会做这么多？”
“绫木同学的意思是？”
“感觉上……赤司君对西子很留意？”
从之前向我询问的西子的事情到今天发生的一切，赤司征十郎的行为让我做出这样的判断。
我的语音一落，赤司征十郎并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一会他才慢慢说着：“我只是想报答一乘寺同学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Chapter 22.我想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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