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拳揽爱》何清澄

1、第一章

　　天蓝蓝，水蓝蓝，两个姑娘坐在防波堤上舔着冰淇淋。
　　一个一边舔一边笑，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两条腿在空中乱踢。
　　而另一个则有一下没一下的做着机械的动作，眼睛直呆呆的看着海岸线，冰淇淋流了一手，甚至滴在了雪纺纱的裙子上面也毫无知觉。
　　“哎……”
　　“哎……”又是一声叹息。可是那个开心舔着冰淇淋的乌醒却恍若未闻。
　　“哎……咳！咳！”这次叹气叹得太重了，差点没有呛到自己。一只手从背后伸了过来，轻拍着她的背，语带笑意的说：“柔柔，轻一点嘛！干嘛这么用力。”
　　“咳！咳！”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的祝柔没好气的推开乌醒的手说：“落井下石，你还算不算我朋友？”
　　“我哪有？”哪有不落井下石的道理？吃完了手里的冰淇淋，又偷偷用祝柔的裙子擦了擦手，乌醒笑得好无辜的跳下了防波堤。
　　祝柔撅起嘴：“还笑，我都这么痛苦了，你还幸灾乐祸。”明明笑得开心！
　　“哦，我还以为你在顺气呢。”
　　有谁这样顺气？不是装傻就一定是个白痴。“你……你……我是在叹气啦！也不关心关心我。”清秀的小脸皱成一团。
　　“你要我关心你啊？”乌醒侧过脸看着祝柔，视线从她的脸上在移到她的身上，看着她一身黏黏的液体，同情的说：“我觉得你好可怜哦。”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祝柔继续说下去：“我真的好怕他哦，昨天他来我们家吃饭，吓得我在一边坐着连筷子都不敢拿。结果叔叔还要我们这个周末去约会。哎呀！光看着他我都吓死了，要是在独处我岂不是没命了！”
　　对于那个他，乌醒虽然没有见过但已经不陌生了。知道他就是柔柔的未婚夫，叫成攻。至于长的怎么样，柔柔从来没有敢抬头看过他，所以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乌醒想他一定长得很像关公，要不柔柔怎么那么怕他呢。她对他的印象除了可怕就再也没有别的了。
　　“不至于吧！你每次都这样说，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乌醒走向海面，把沙子全部踢到海里，然后用从沙里捡出贝壳，用海水洗干净，然后再把贝壳丢在海里。
　　看她玩得开心，祝柔也走了过来，“哎呀，这不一样啦……反正很可怕就是啦！——乌醒，你陪我去好不好！”她拉起乌醒的手摇啊摇。
　　“不好！”乌醒答得干脆。真不明白柔柔，每次去约会之前都来问她这句话，问了这么多次怎么还不死心。
　　“乌醒，你就可怜可怜我好不好！”祝柔皱起了眉头，这副我见尤怜的忧郁样子。要是让哪个不认识她的人看到，不要说男士，就是女士也会舍不得。可惜她用的次数过多了，对乌醒已经不奏效了。而且乌醒也早已经明白祝柔古典气质下欺善怕恶的坏习惯了，超级爱面子的她，经常用假装柔弱的方法达到目的。所以对她这种人不需要太客气，否则就会被她骑到头上来的。
　　“好啊，我的确觉得你很可怜。”看着她裙子，咋！粘糊糊的好像鼻涕，真是越看越恶心。
　　“对呀，你就帮帮我嘛！……咦？你在看什么。”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顺着她的眼光往下看……“啊！”一声尖叫，祝柔跳了起来，扔掉手里的冰淇淋。
　　“啊，好恶心！好恶心！”
　　看着祝柔在那里提着裙子跳脚，乌醒笑得好开心，就喜欢这个家伙这副没有大脑的样子。乌醒站在海里，掬起海水泼了她一身：“你到这里洗一下不就行了，这么热的天气过一会儿就能干了。”说着，又冲着她的脸上泼水。
　　“啊——”柔柔尖叫一声，躲闪不及的被打湿了头发。
　　她看看自己反正也湿了，就再也毫无顾及的和乌醒玩了起来。
　　蓝蓝的海，被泼洒出的水珠变成了透明的，色彩绚丽的珏琉璃。
　　玩累了，两个人躺在沙滩上，被太阳烤得昏昏欲睡。
　　其实本来她们之间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的。柔柔是名如其实，柔柔弱弱的小女子。而她呢，太过活泼，她们老师经常说她有多动症。
　　可是她就是那么莫名其妙的被她给缠上了。话说那天早上，轮到乌醒去给班里打水，刚打完水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男生在楼下缠着祝柔，祝柔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的不情愿，但是那种拒绝方式有人理才怪！你有没有听过谁能把“不”这个字也能说得温柔？祝柔就是！
　　乌醒看了看，没有去打搅他们，朝着班里的方向走了过去。
　　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那个男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突然往她这个方向退了一步，一壶热水全被他撞洒了。幸好她躲得快，没有被溅到，但是那个男生正好一屁股坐在水壶上。男生痛的哇哇大叫，乌醒也被气得哇哇大叫，因为她要自己花钱买个水壶赔给班里。
　　从此以后，她们就莫名的成了朋友，直到高中结束。
　　乌醒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毕竟她不是个念旧的人，而她们的兴趣也不同。结果没有想到的是，祝柔竟然放弃她喜欢的音乐学院坚持要和她一起上经济系，而且选课也完全照着她的抄，完全不顾自己的喜好……
　　“乌醒，你在思春啦！”
　　乌醒这才睁开眼，用手挡住那耀眼的光芒：“柔柔，你找打？敢说我思春！”
　　祝柔坐起来，“不叫思春叫什么？不过你也该找一个适合的了。”
　　“什么适合？适合什么？”乌醒也跟着坐起来。她开始用手挖坑，打算盖个城堡出来。
　　“当然是适合你的了。”祝柔兴致勃勃地继续说：“现在在追你的那个篮球社的队长怎么样？”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她皱皱眉头。
　　“那么那个学生会会长怎么样？”
　　“像猪一样鼻孔朝天，好像赐了我多大的恩惠似的？”乌醒一一否定。
　　“那……那个给你送礼物的男生怎么样？”
　　说起那个就有气，乌醒抓了把沙子丢向柔柔。“那个更白痴好不好？我一句话没说他就能抖成那样，又不是我身上涂了农药。”
　　那个人真的让她印象深刻。手里拿着礼物，包装的很漂亮……也很俗气。站在她面前“我……”了一分种没有其它的话吐出来，气得她调头就走。
　　“哈哈……什么嘛！人家是太紧张啦！那……那个……”
　　乌醒打断她：“好了，你就别再说了，你还是想你的成攻吧！”这个月很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她犯到桃花了？从来没有被人家爱慕过，可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她竟然也开始有人追了？开始还觉得挺好玩的，反正有免费的午餐可以吃。可是一个星期过了，乌醒开始觉得烦不胜烦，什么追求嘛！杀了她吧！天天有事没事的打搅她，在学校里就算了，还往家里打电话，最可气的是理所当然的摆出一副深情的模样，跟踪她回家、打搅她自在的生活。
　　一说到她的未婚夫，祝柔就没了力气。“他呀！每次看到他我都吓死了。”
　　“有那么严重吗？”乌醒奇道，实在很好奇祝柔那么怕他，那两个人约会能干什么？
　　难不成两个人对着发抖吗？
　　“真的，我好怕好怕他哦。”祝柔用力的点头说：“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嫁给你也不嫁给他。”
　　“别！我可不是同姓恋。”乌醒怕怕的躲到一边，两个女生结婚像什么样子了，老妈不打死她才怪。
　　“我只是在打比方啦！可是我真的好怕他！”
　　其实成攻并没有对她做过什么，没有骂过她，更没有打过她，反之每次过来看她都会带礼物送她。但是她从来不敢正视他，只要他在，她的汗毛就会全部立定站好。
　　“那你为什么要嫁他？”真奇怪，这难道是爱人的一种形式吗？
　　祝柔又是一声叹息，“我爸妈都很喜欢他啊，说他年轻有成，嫁给他就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
　　“停！你不要说了，听得我头都昏了。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乌醒无力的打断她的话，看了看表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拜拜喽！”说完就向车站跑了过去，她家可是有门禁的。
　　对于她那种说风就是雨的个性，祝柔早就从无奈变成了习惯。看看夕阳染红了整个的天空，就连海水也映着红光，不早了，是该回家了。望着那血染的天空，祝柔再次诚恳的乞求上苍，给她一个不用嫁给成攻的理由。可是……哎！明天的事情还是由明天决定吧！和乌醒相处久了，多少也感染了她那套“过好今天”的理论。
　　※※※
　　周末，闲来无事，祝柔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看乌醒塞给她的书。她努力的把书上写的字消化掉，可是真的很难理解，看了半天依然觉得不知所云。
　　两声象征性的敲门声后，人就已经进来了。
　　“妈。”祝柔不安的把书藏在身后，书皮上印着几个烫金的大字“解析男性细胞”。
　　“柔柔。”许采涟慈爱的走过来，坐在床尾。看着她的女儿，一转眼都这么大了,楚楚动人的样子和她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她也是在柔柔这个年纪的时候认识的祝正强，两人奉旨成婚，开始并没有任何感情可言，而且她对他可是连一点好感也没有。但是婚后他温柔、他体贴，让她对他慢慢有了爱恋，这一辈子也就这样过下来了。所以她相信她的女儿也会和她一样幸福的。
　　“妈，什么事呀？”祝柔走过去，坐在床头，悄悄的把书藏到了枕头底下。
　　“哦，妈没有别的事，就是提醒你一会成攻来了不要怠慢了人家。而且他每次来都还给你带礼物来，你也不表示表示，除了谢谢说点别的嘛！他又不是外人，你们要好好联络感情。”瞧！现在的年轻人多幸福，想当初他们在结婚以前可没有时间约会。
　　“啊！他又要来了！”倒霉！痛苦的时刻又要来临。上次约会以后有一个星期没有遇见他了，才松了口气他就来了。
　　把女儿的话当做了欣喜，许采涟又移近了点，手正好压在枕头边缘。“是呀，看你高兴的，一会儿他来了，你要和他多聊聊天，不要每次都那么害羞，问问他的工作什么的……咦？你的枕头底下怎么硬硬的？”
　　“妈！”
　　来不及阻止，书已经被拿了出来，随手一翻里头都写得是些什么呀！在看看书皮：“哎呀，柔柔！不是和你说不要躺在床上看书的吗？这样很毁眼睛的……咦？解析男性细胞，啊！天啊！柔柔你怎么能看这种书啊？你才20岁，你……”天啊，她快昏过去了，她心中单纯的女儿什么时候看这种书？这种书她到了这把年纪都没有看过呢。
　　“妈……”
　　“柔柔，成攻过来看你了，快出来！”祝正强在门外喊。
　　来不及细想，看了妈一眼，飞快的跑了出去。留许采涟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着那本书，还是让她没收了好，以防止女儿学坏，不过倒是可以回去和老公两人研究一下。现在还是下楼看看女儿有没有听她的话好好和成攻联络感情。
　　“你好。”见到了成攻的身影，祝柔马上低下了头。
　　成攻点点头，把手上的礼物交给她，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女人嘛！贪婪就是她们的本性，用贵重的首饰就可以摆平了，所以每次见到他的这个未婚妻他都送上一份礼物。他的未婚妻，这是他这辈子唯一接触过的女性，还是他爸爸要求的，因为祝、成两家是世交，所以他也就无所谓的接受了。
　　好在这个女孩看起来还算听话，不会给他惹麻烦，送她的首饰也算是对她的表扬。至于别的女人，他从来没有接触过，也没有接触的欲望，从心理到生理都没有。
　　“谢谢。”祝柔接过礼物，低声说道。成攻没有动，一直看着她，所以她也不敢动，维持着同样的姿势，等待这他下一步的动作。两个人就这样站在这里好久，久到在旁边偷看的许采涟感觉不对头了。哎呀，她的女儿好笨哦，一定是看书看坏了神经。
　　只好让她来打破这种尴尬了：“成攻，你来啦！怎么站着？坐呀。柔柔，你怎么也不会招待。”赶快招呼成攻坐下。
　　“是的，妈妈。”祝柔松了口气，还好妈妈来了。要是再让他那样看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昏倒。
　　“柔柔，去给成攻倒茶呀。”看女儿还是一副迷茫的样子，推了她一把。
　　“哦。”祝柔马上跑到厨房，靠在门上才吐出这口气。乌醒要是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骂死她的。
　　咦？对了！记得那次乌醒吃臭豆腐的时候让她也卖给成攻。可是她觉得臭豆腐很臭的，每次乌醒在吃她就受不了，所以她觉得应该先问问他喜欢不喜欢吃，再去买。结果乌醒笑得好开心，说问完他这个以后她就比较不会怕他了。
　　真的吗？不懂为什么，不过乌醒的鬼主意那么多一定有她的道理，还是先问问吧，如果不喜欢也没有什么损失。而且也不能每次见到他就是“你好”和“再见”吧！好！就这么决定了！
　　做好心理建设，祝柔鼓起勇气端着两杯茶走了出去。
　　“柔柔，你在做什么？泡杯茶这么慢。”许采涟埋怨祝柔。
　　祝柔抬头偷看了成攻一眼，他也在喝茶，到了嘴边的话却不敢说出来，好害怕怎么办？心脏在狂跳。不管了，一闭眼，直接把话说了出来：“成攻，你——你——你喜欢吃谁的豆腐。”柔柔的脸涨得通红，不敢太头看他。
　　“噗！”许采涟刚进嘴的茶全喷到了坐在对面的成攻身上。她的女儿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一定是最近的管教不够严格。其实祝柔从小就乖巧，他们很少说她，体罚就更没有了，什么时候他们的女儿说出了这么不知羞耻的话？一定是那本书带坏了她可爱的女儿。
　　而成攻深高莫测的看着祝柔，有了不一样的感觉。那个沉默的女孩怎么说出这种话来？算是吃醋么？还是她以为她有了掌控他的权利？
　　哼！真是傻，多送了几次东西就以为可以过问他的事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现在不可能，就算他们结婚以后也是不可能的……
　　场面乱成一片，许采涟又拿毛巾，又道歉的。祝柔更加不知所措的站在一边帮不上忙，怎么了？她说错了什么了么？
　　※※※
　　事情就是这样结束了，第二天早上，祝柔顶着一对肿得像核桃的眼睛和脸颊右侧上的巴掌印去上学了。
　　“柔柔！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从一大早问这句话的人已经突破了20个了。祝柔坐的地方早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也是，这么可爱的公主怎么有人舍得打？
　　上课钟响了起来，乌醒向往常一样踩着铃声进教室，很惊讶今天经济概论课的盛况，什么时候地中海讲得课这么受欢迎了？再看看祝柔身边有好多人哦，等上完课再问她吧。
　　才下课，乌醒马上找到祝柔，在她左边的扶手上坐下。看到她红肿的双眼，惊叹的叫到：“哇！不用这么夸张吧？！你竟然熬夜熬成这样？太努力了吧！”然后转念一想，神秘兮兮的凑过去，冲她挑挑眉毛，挤挤眼睛：“嘿嘿！那本书还是很好看的吧！”原来柔柔对那种东西这么有兴趣，而且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真是没有想到。
　　祝柔撇过头不去看她，还不是因为她给的那本书才被妈妈打，而且被训斥了一夜，还说她学得不检点，现在心里真的很气她。
　　“喂！你怎么了？”可惜乌醒天生少根筋，不会看别人的脸色，她还以为祝柔没有睡好呢，转到她的另一边，继续说：“嘿嘿……就算好看也不用这么废寝忘食吧……咦？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了你？是不是你那个未婚夫。”说完还很没有常识的按按她已经肿起来的脸，痛得祝柔呲牙裂嘴的抓住乌醒的手。
　　“好痛哦，你不要在摸了，也不要在晃了好不好？”她都这么可怜了，为什么还要被乌醒欺负？
　　“不行！”继续晃她，“你得告诉我是不是你那个未婚夫打的你。”就说嘛！祝柔怕他是有原因的。原来那个“关公”有暴力倾向，早知道她就应该多陪陪柔柔了。
　　“打我的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乌醒急急噪噪的声音盖过：“我就知道是他。你都这么笨了他还打你，那你岂不是更笨了。”
　　“乌醒，你……”她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在损她？
　　乌醒跟本不听她在说什么，她挥挥手，一拳打在桌子上，“竟然打你？看我不打得他下不来床的。”这可不是她夸大其词，从小就在她妈妈的逼迫下学武术，虽然自从她出来独立后就没有再碰过，但是长年的积累也不是好惹的。
　　“乌醒，你……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他……哎呀！”祝柔急急的解释，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了。哎呀！一着急又不知道话要怎么说了。
　　“好了！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放心，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告诉我那个成攻在哪里上班？我去教训他！”乌醒站起来，很阿莎力的拍拍胸脯，表示一切都包在她的身上。
　　她抓起包包，像阵风一样的刮了出去。
　　祝柔愣看着前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乌醒又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他、他在哪里上班呀！”
　　“不是……乌醒……我”祝柔被她弄得六神无主。
　　“告诉我他在那里上班！”没时间听她吞吞吐吐的了！
　　“不是，他……”
　　“上班的地址！”乌醒抓起她的领子，几乎把她提了起来，很不耐烦的提高了声音：“说！”
　　被她吓到的祝柔直接吐出了成攻的地址，然后就看到这阵风又刮了出去。
　　来到了祝柔说的地方，乌醒仰头瞪着上面大大的招牌。“集精有限集团，成攻，你给我等着！”
　　刚才一路上让她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更坏了，刚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就有一辆的士，可能是因为她看起来太凶了，那司机竟然拒载！气得她掰掉了他的反光镜。
　　没办法，乌醒一向就是这样的，一旦生起气来就什么理智都没有了，而且力气也变得比平时大很多，毁灭力十足。
　　“小姐，请问你找那位？”才到电梯边就被总台的小姐拦住。
　　“我找成攻。”已经气到了极点，声音中满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等见到他，她一定先给他两个耳光。
　　可惜小姐一点也没有发现，还继续尽职尽责的阻拦：“成总现在很忙，请问你有预约吗？”
　　“他在几楼？”
　　然后在踹他三脚。
　　“小姐，对不起，成总说要公事公办，就算你是他的女朋友也不行哦。”总台小姐也开始不高兴，没了笑脸。现在的女人都是这样的没有教养，就算有特别的关系也不能这样啊。
　　“他在几楼？”乌醒阴着脸向总台走了过去。
　　最后在把他的脑袋扭下来送给柔柔。
　　“小姐，你……”
　　砰！耐心告结。乌醒一拳打在大理石的台面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他奶奶的在几楼！”
　　“在……成总在12楼。”迫于她的淫威之下，大脑还没有反映过来，嘴巴就已经说出了成总所在的楼层。眼看着她进了电梯，完了，希望成总不会怪罪下来，要不工作就没了，她再也看不到成总酷酷的样子了。
　　“被人抢了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乌醒不客气的踹开写着“总经理”烫金大字的门，也没人？去休息室看了，连厕所都找过了，还是没有人。
　　“死光光啦？”乌醒关上厕所的门，一边想，一定是那个成攻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才搞到现在这种地步！活该！
　　“你在这里干吗？早上不是清理过了吗？”
　　凉凉的风吹在乌醒的后颈，她的汗毛全立了起来。乌醒马上转过身来，对上的是一条藏蓝的领带，抬起头看进了一对幽深的眼眸，里面不兴半点波澜，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他看着她，乌醒也就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两个人就这样站着对视了很久，直到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起，乌醒才回神，发现两人站得太近，她的外套贴着他的西服，可以呼吸到他身上的味道。猛的往后退了一大步，根本忘了后面是哪里，乌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成攻冷眼旁观的看着乌醒闯开厕所门，又坐在地上，头撞到了洗手池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其实刚才他本可以拉住她的，只可惜他天生的少了那么一点点的同情心——特别是对女人。
　　不过眼前这个女人倒是挺有意思，她在做什么？这是引起他注意的新方法么？如果是，他必须承认真的很有新意。可惜光凭这些还是不够让他饶恕她的，私闯总经理办公室的厕所，这个罪过很大噢！
　　铃！……铃！……铃！……
　　桌子上的铃声响了又响，好像在催命一般。看了看坐在地上的乌醒，成攻转身走到电话旁边拿起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成攻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反映，听完电话也没说一个字的把电话挂上了。
　　这一切看在乌醒的眼里就是在耍酷。哼！装什么装？不说话就清高了啊？
　　“你们成总在哪里？”乌醒站了起来，摸摸自己的后脑，挥开眼前的小星星，直觉的把他当成了成攻的机要秘书。
　　“你是谁？”找他？
　　“我……我是他的未婚妻，”这样说比较容易见到他吧？也能省去那些不必要的询问，而且她的确为了祝柔的事情来的。“他现在在哪里？让他来见我。”
　　成攻嘴角凝成一抹冷笑，这个女人也太不知羞耻了吧？慌扯得够大。“是么？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这么一任未婚妻。”
　　“你记不记得没关系，问题是我要找你们成总。”乌醒挥挥手，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我就是。”
　　“啊？你是什么？”猛然回过神来，终于听清楚他的话了。
　　“我就是成攻。”成攻挑起半边的嘴角，讽刺的看着她，看她怎么自圆其说。
　　可惜没有他预料中的惊慌失措，乌醒卷起袖子直接走到他面前说：“行了，就是你了！”说完用足了力气，打算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
　　“你在干什么？”轻而易举的抓住她的手，想打他？这女人显然不知道天高地厚，毫不留情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啊！”乌醒吃痛的叫了起来。好痛哦！这人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怪不得舍得打柔柔！
　　一想到柔柔，乌醒的火气又飙到了极点，顾不得自己的手还在他的手里了。对着他的小腿就是狠狠一踹，同时挣开他的手。啪！另一只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我告诉你！这就是你打柔柔的代价，如果你要是再敢欺负她，我要你好看！今天算是给你个警告。”说完转身就走。打也打了，话也撂下了，再不走可不一定能得到好处。乌醒直觉眼前的男人不好惹，她的手现在还在痛呢！
　　由于一时的惊讶，成攻眼看着这个女人打完他以后，说了几句狠话，然后向火烧眉毛般的踩着风火轮离去。刚才真的是一时失策，没有想到抓住她以后她还会反击。因为一般的女人遇到这种遭遇早就应该软弱的痛哭流涕了，可是没有想到她在喊痛的同时会给予反击。
　　看着没有关上的门，没想到他才去开个会回来就遇到这种事情。把手放在脸上，又回想起她，这样做事莽撞、不负责任的个性。成攻嘴边的冷笑中多了一抹轻蔑。她和那个女人可真像，同样的自私，不管别人的感受，为了自己一点点小小的利益不断的刺伤身边的人。
　　女人呀！就是自私、麻烦的代名词。
　　算了，他还有文件没有看完，还有会议需要由他主持，他还要出国洽商……忙得很。哪有时间去计较这些小事？走到办公桌前坐定，把刚才发生的事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