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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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湘北无疑是神奈川县的黑马，160比24，103比59，昔日默默无闻的一人球队，连续三场以大比分淘汰对手，日渐受到各方的瞩目。
杉山上周被发配去市体育馆做应急救护班义工，因而看到了湘北的半场比赛。听说湘北的首发阵容已经可以用“强大”来形容。除了樱木花道尚且让人无法评价之外，上次体育馆暴力事件与流川一起被送去医院的宫城和三井，在各自的位置都是县内的顶尖选手。尤其是剪了短发的三井，清爽而又阳光，给人的好感度激增，投三分球的姿势更是漂亮得让人过目不忘。
真是个见异思迁的家伙！望月当场给了杉山一个白眼，好奇心却蠢蠢欲动起来。下一场湘北将对战县内的老牌劲旅——津久武。可惜又是在weekday，她不仅要上课，还在“遥远”的东京。
给流川每周一次的口语特训，比想象中顺利。虽然每次到了最后的半小时，他的眼睛都不可避免地眯成豆豆眼，但也好歹都坚持到了最后。
因此，望月放松了警惕。没想到，杯具立即发生了。
就在三秒钟前，望月的同一个问题重复了两遍，对面也没有任何反应。头一抬，看见流川明明还维持着跟之前一样——古罗马雕塑般的坐姿，眼睛却已完全阖上。刹那间，她有一种the sky is falling的不祥预感。
要怎么办？放弃是最好的选择。可是上次他自己说，要把他弄醒。
但要怎么弄他才会醒？形、声、闻、味、触……他的视觉系统已经shut down，从听觉系统开始吧。望月打开电视，富士频道正在播“温泉之旅——奥武藏的高级ゆず”，不行，旅游节目太静了；下一个频道TBS，“国王的午餐”——介绍最新影音动态的，嗯，可以做备选；继续下一个——朝日电台，“ANN新闻”，直接跳过……Music Fair，还是摇滚的，这个可以有！将音量调到最大，望月几个大跨步上了楼，关上门躲进自己的房间。
等了十来分钟，外面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动静。一开门，直抵房梁的巨大声浪灌入耳中。望月捂着耳朵，踮起脚尖往楼下一看。诶？那小子好像在动！流川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体匀速前倾，终于完全趴倒在书桌上。
下了楼“啪嗒”一声关了电视，望月并没有感到气馁，开始思考下一个作战方案。嗅觉系统……醋？不够给力；榴莲？要出门去买，太麻烦；纳豆？Bingo，这个冰箱里应该有。打开冷藏室的门，果然在二层的角落里找到一个橘色的荻烧小皿。一路屏住呼吸将纳豆碟子放在流川的鼻子下方，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睡神还是没有反应啊……
试一下味觉系统？往他嘴里塞完辣椒水后迅速逃窜之类细腻的技术活，只有胆大心细的人才能做到。快速做了下自我评估——难度系数太大，望月很有自知之明地果断放弃了。看起来只能从触觉系统诺曼底登陆了……
绕到他身后，望月的手指抵着下巴，计算了一下抽取椅子的最佳角度。一、二、三，用力！
不知道是因为这小子太重，还是她的计算出了问题，总之椅子是纹丝未动。绝望开始悄悄爬上望月的心头，现在只剩下简单粗暴又最危险的最后一招——揍他！不成功便成仁……
想起她房间的行李箱里，还放着半罐在美国时随身携带的MACE防狼喷雾剂，望月不得不又上了次楼，把自卫武器翻了出来。
撩开他的浏海，右手食指轻轻搭住喷雾剂的发射键，望月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左手的四指关节上，向流川洁白润泽的前额重重叩去。
“唔……”对方皱了下眉，“好疼……”
咦？什么情况？枫同学，你长那么帅，拜托就不要随便吐出这么销魂的台词好不好？虽然握着防狼喷雾剂，望月此刻倒觉得自己更像心存不轨的怪蜀黍。
可惜她没有更多的时间沉浸在这自疚的情绪中，因为对面缓缓升起一个高大的黑影。黑影的手在书桌上一撑，书桌就往前移了几寸，直直撞在望月的大腿上。她吃痛一个站立不稳，倒向身后的墙壁。惨了惨了，下周难道要鼻青脸肿地去上学、去排戏……？爱美如她，倘若是可忍，孰不可忍？闭上眼，望月将喷雾剂高高举过头顶，右手食指坚定地向下按去。
然而老天今日是存了心要灭她。她的右手在完成使命的途中，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牢牢拽住。他手掌的力度渐渐加大，像铁钳般收紧。是不是手要断了？为什么连痛都快感觉不到了？
“I won’t be in trouble,you promised.”温热的液体聚集着涌上望月的眼眶，将溢未溢。这时的流川已离她相当近，近到她一转头就会与贴上他的身体。他身上的香前所未有地浓郁，好闻到要让她窒息。
好在这句话话音刚落，钳制着她右手的力道便如被按了暂停键渐渐散去。流川的手在她痛到麻痹的手背上拍了下，喷雾剂“砰”的一声掉在桌上，继而“咕噜噜”滚到桌缘，从望月的视线中消失了。
“白痴。你干吗不早点说话。”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地，像在梦呓。
她抬起头，与流川的目光相撞。他的眼中睡意还未褪尽，却是微鼓着腮帮，想要掩饰满脸的歉意。本来望月的眼泪都已经倒了回去，被他这么一萌，眼一眨，眼泪就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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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上周六薰被他弄哭了（其实是被他萌哭的……），之后的一整天，流川看到她都有点不自在。
不过这家伙好像没心没肺早忘了这事，周日早晨照例和杉山去跑了步，下午跟自己一起看了场季后赛的录像，才匆匆忙忙跟着唐泽出了门去赶JR。
这周对津久武的比赛，赢得毫无悬念。开场时，对方连中了好几个三分球暂时领先，可是凭借宫城的盗球与湘北擅长的快攻，对方不久便乱了节奏失误连连。终场时湘北111对津久武79，跻身八强。彩子说下一场比赛的对手是翔阳高校，去年县大赛的亚军。
也许是因为四场比赛20次犯规外加0得分，樱木最近好像没那么聒噪了。不过这白痴做深沉状的时间越长，之后的反弹恐怕会越大。
部活通常在六、七点便结束，1年级生们打扫完球场，桑田和他留下，又各自练了会儿球。之前，桑田和其他队员一样，部活结束后便离开，但从三井回到球队开始，他似乎找到了什么目标。
“お疲れ様。”桑田离开时，笑着跟流川打了声招呼。
流川向他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下墙上的时钟——7点25分。此刻的体育馆空旷而又明亮，耳边只有篮球撞击地面与自己脚步的声响，还有球入网时“スパッ”的回声。
肚子开始饿了，再练15分钟吧。
运球到篮下，侧身左肩在前，起跳后90度转身，双手将球举起，放入篮筐。
这个pattern已经熟练了不少，再试一下NBA的反手扣篮。一边运球投球，一边在脑中回放录像带里选手们的play，按照自己的理解将它们拆成慢动作。随着“スパッスパッ”球入网的韵律感，他脑中的分镜从模糊慢慢变得清晰，直至可以重新连贯成录像里的画面。
流川回到三分线附近，将球高高向篮网抛去，人快速跟上，在篮筐前沿跳起到空中后，反手将球送入篮筐，双手在篮筐上扶了一下后落地。
弯下腰，手臂撑在自己的膝盖上，流川喘着气调整呼吸。“ふしゅ——っ”长长呼了口气，身体虽然已感觉到了疲惫，大汗淋漓，心情却分外舒畅。
“诶！！”不知何时，门外多了个人影。回头一看，是樱木……！
那白痴咬着牙，眼睛里面一闪一闪的，不知受了什么刺激。
“下一场翔阳赛，我不会退场了！！而且要比你拿更多分！！听到了没，流川！！”樱木恶狠狠地扔下这番话，“嗙”地甩上门离去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果然这个白痴沉寂越久，爆发时的火山灰也越多……流川转过身，继续练反手扣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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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会5日目）
今天是B赛区的出线权争夺赛，看台上人头济济，几乎座无虚席。
穿着清一色白绿相间的翔阳校服，敲击着手中两只1.25升碳酸饮料的空瓶，翔阳的啦啦队气势摄人，似乎已把体育馆变成了他们的主场。
相较翔阳全员无法挤入板凳席的雄厚储备，稀稀拉拉才能勉强坐满的湘北板凳席，让望月联想到晚秋在寒风下抖抖簌簌的枝桠。
湘北出场了，望月不得不感慨，这个世界上能把高校篮球队队服穿出designer高级定制男装感的稀有动物中，流川大概是其中的一只。
花道的友人军团今天占据了看台第一排的位置，好显眼。诶？今天还多出一个清丽可爱的美少女，长得好像漫画中的女神。
“你今天不用去场下做义工？”望月问。
“今天周末，我没抢到名额。其实好想近距离看看翔阳的藤真健司。”
杉山还在顾自忧愁着，翔阳也出场了。好高！这是翔阳给望月的第一感觉。然而最醒目的，却是最右侧，被一旁身高近2米的戴黑框眼镜的选手衬得有几分娇小的……“美人”。
除了“美人”，望月想不出更贴切的词来形容他给人的感觉。发型是与枫相似的长浏海，五官的线条却比枫柔美。比起枫眉眼长而上扬的英气俊冽，他的眼眸大而圆润，似有秋波流转。披着队服外套，在教练席上坐下的藤真，双手交叠在胸前，目光平平地望着场内，美得像是体育馆内多了幅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
“你说的藤真，就是坐在翔阳教练席上那个美人？”
杉山点了点头笑道：“嗯，选手兼教练。他的存在是不是让女生有不小的压力？”
因为一贯冷静的赤木在球到达最高点前，抢先拍了球，被裁判吹了jumper violation。望月和杉山一惊停止了闲扯，注意力放回到场内。首回合进攻权到了翔阳手中，5号花形与湘北的4号赤木两大中锋的第一次对位，花形以华丽的后仰跳投给了湘北一个下马威。
翔阳的开场战术是半场缩小one to one。轮到湘北进攻时，全队迅速退回后场，在篮下区域的小防区，进行移动距离较短的人盯人防守。在对方190cm的长人群中，连流川和樱木都看上去身高平平了。
湘北像是中了邪一般，每次遇到强队，开场都被虐得让人无法直视，今天亦不例外。上半场已过去六分钟，记分牌的湘北侧，数字还未跳过一次。樱木在开场未满一分钟的时候，已吃了一次防守犯规。而以赤木为首的其他几人，动作僵硬，被翔阳断了好几次球。不是说湘北新加入的两名首发后卫很有看头的嘛……不过武的眼光应该不会出错，也许他们还未进入状态。话说，枫又在干吗？
正想着，翔阳的明星中锋已以假动作骗得赤木起跳，正在这位黑框眼镜兄以为自己可以再下一城的时候，双手持球的实感忽然消失，右下方多出一只白瓷般的手臂。むっ自己居然被偷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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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