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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后勤部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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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珂修养的时间算的上是够长的了,自上次南山行回来之后,沈伶兰便是一头扎进了闺房之中,很少来纠缠着他,这让生来就忙忙碌碌的沈珂有些不自在起来。
而沈相也是近来鲜有的看望他,天麒不安定,这是近年来边疆的游牧民族强大后显得尤为的显见,而如今天麒王近年来身体也越发的步入下坡趋势,朝廷内开始动荡不安,外患加上内忧,着实让各方的人开始忙活起来。
就在沈珂着手准备着去西面走走看看,听说那里是药材的聚集地之时,军中却是来人了。
沈珂见着大堂里一身布艺的弓背老头,细细打量一番,心中还是疑惑不已。
“卑职见过监制!”那老头躬身行礼。
沈珂更是摸不着头脑,自己是冒牌货,这前身的种种自己有些还未曾顺理过来,这老头又是何人一说?
“世子,是军中监制部的来人了!”一旁的管家凑近小声的提示道。
这么一说,沈珂大脑才恍然,这前身貌似还在军中有着监制的一职,分管着军中各种士兵吃喝拉撒穿琐碎的杂事,通白的说,就是军营中的后勤部长。
这职位还是他那丞相老爹拉下了老脸给他物色的相当轻松无任何技术含量的差事,看来,这前身一去不复返了,自己倒是谋了个公务员的好差事。
“何事?”沈珂问道,既然军中来人了,怕是要复职了。
也对,自己小小个落水,又不同外界所说真的疯傻了,这都修养的快赶上撤职的时间段了,是该回去好好处理处理后勤了。
果然不出沈珂所料,这老头前来虽是略表心态的慰问一番,随即便切入正题,‘老大,你该回军中复职了,后勤不可一日无你啊!’
沈珂随即便收拾一番,在家待了这些个日子,身子也有些松垮了,既然决定要好好的活下去,那自己就要找些什么事去认真的做做。
“少爷,要不要等老爷回来在作商量?”沈府门外,老管家一脸好似担忧的问道。
这个时间段,沈相还在宫中,而自家少爷是当即就要去军中报道,这前前后后老爷不在可是如何是好?
“不用了,我是去军中,又不是去外地,等爹爹回来你告知一声便可!”沈珂看向门口马匹和马车,踌躇再三,抬脚向马车走去,还不忘出声消除管家的担忧。
马车是沈家的,而战马则是先前老头随行而来的,那老头看着走向马车的沈珂,眼神淡淡一瞥,随即便驱马而去。
想不出,这样一个废物,到底哪儿配得上主子的亲信军!
天麒的军队分为三军,分别为当今太子手握的北军,昭王手中的南军以及平西将军手中的西军,而在沈珂的记忆中自己似乎就是那平西将军手下的后勤部长。
只是,等到马车磕磕绊绊,颠颠簸簸的到了军营之时,那大旗杆之上笔走龙飞霸气侧漏的大字体,霎时震住了沈珂,如若是字体没错,那其上是——南行一字!
这军队赤果果的是昭王的地盘儿,沈珂看向前方的老头已经是跟守卫通报完毕,正与那侍卫一同投来目光,示意自己!
沈珂压下心中的疑惑,毕竟自己初来乍到,而那些记忆也只是前身的,说不得是记忆也欺生坑骗了自己,如若是现在戳穿了自己的疑问,保不准会将自己给暴露出去。
沈珂不知,如若不是自己的一再小心,后果将是那样的不可预计!
跟随着那老头进了军营,沈珂才真正的感受到从未体验过的热血和煞气,这是只有在军中滚过生死关的人们才能散发出的气势,那种肃杀的气息,那种骄人的气质,无不震撼着沈珂的心。
前世的他不曾参过军,但是家族中的一些体能的培训,从那些教官身上沈珂是一再的体会到了杀气与正气并存的感受,那种浑身天然散发的气质,沈珂是为之钦佩的。
而如今面前的这些士兵,这些冷兵器时代的先锋更是让沈珂为之动容,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完全的拿着生命去守卫着。
“大人,这里就是您处置琐事的场所了!”老头带着沈珂径直的走到了最为靠里的帐篷,半径两米的帐篷内除了正中央有一米的长条桌外,其余的地方都堆满了干涩的物品,有武器,有衣物,有书籍,更甚至还有蔬菜!
“由于大人前段时间身体不适,军中留下了不少杂事,这些都需要大人亲自过目。”
环视四周,沈珂终于在长条桌的左后方看见了到大腿肚高的一摞竹简,沈珂暗自吞了几口气,认命的向办公桌走去。
随行的老头当即便将那些竹简一一的分类移上了书桌。
第一份:今日进菜五银三钱……
第二份:某某某训练时折伤左腿,遂遣家修养……
第三份:军中三队招入新兵十四人,遂按职位……
第四份:军中药材不甚有够,需采购……
第五份:某某某因请假回乡几日,遂军中职位……
看着这大大小小,上至吃喝拉撒,下至登记在册,沈珂可是做足了一次后勤部长的公务事,好在自己修养的这些个日子,多看了些书籍,对于阅读和这个世界的字汇,还算是练习到了快速的地步,否则那些书简是甭想这么快就解决了。
整整是三个时辰,沈珂提笔写写画画,点点圈圈终于将那些书简都完成,伸个懒腰,沈珂感到了解放成地主的美好感觉,脚步虚晃的走出了军营,怎么回的沈府都是迷迷糊糊的不知细节。
否则怎会没察觉到,整个后勤为何就他和一个糟老头,而为何一切事物,就连小小的登记在册都要他整个部长来做?
也是修养时间长了,突如其来的职位晃透了沈珂的脑袋,居然是一点儿都未曾察觉。
南军军营主帐中,一袭暗黑色锦袍的男子端坐在木桌后,跳跃的烛光映在书简上,隐隐的划出了波动,纳兰初上眺的眉眼带着些许的笑意,细细的浏览着手中的书简。
如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是封多为紧急的战报。
“竟是待了整整三个小时!”醇厚的嗓音撕破了暗黄的烛光,在帐篷中飘荡传开。
“主子,属下觉得这沈世子总有不对劲的地方!”一旁勾着背的老头轻声回道,声音中透着深深的疑虑,这人,赫然就是下午陪了沈珂三个时辰的老头。
“怕是开窍了!”纳兰初笑着将手中的书简首期,看向一旁跳跃的灯芯,眼神讳莫如深。
“主子,这样的人,咱们真的要用?”
“为何不用?”
“可是沈珂那人,纨绔,混账,如今这些态势怕只是一时做作出来的,怎可将这样的一人入了咱们的军营!”
“莫老,看人不要如此,只看表面,本王倒是觉得现在的沈珂才是真正的他!这样的一个有趣的人!”
“可是……”
“他可是沈相的嫡子,而且是独子!”纳兰初抬手伸出雪白圆润的食指,放在了灯芯的紫炎之上,声音悠远听不出情绪,动作又是如此的诡异。
但是下方的莫老却是听出了寓意,当即背更弯的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