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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晋江独家谢绝转载-六十四章 ...

  •   靳函煊的话说完有一分多钟了,杜钰琅和乐桐溦却都没给出任何回应,一个是静静地看着他,另一个则是表情微妙地看着他。

      “喂,什么意思啊?”靳函煊眯起眼与他们对视,半晌,一挑眉露出个玩世不恭的笑,“我说杜钰琅,你总不会蠢到来怀疑我吧?”

      “我只是考虑了所有的可能性。”杜钰琅淡淡地回答,等同于默认了他的话。

      “哦?”靳函煊往下拉了拉嘴角,看向乐桐溦问:“溦溦,你和他想的一样吗?”

      乐桐溦看着这俩人,心里有些为难,但这个时候她也不打算说谎,只好轻轻摇了下头。

      “哈哈,”靳函煊看到她这个动作后就开心地拍起了手,眼睛都笑弯了,“我就知道,溦溦肯定会相信我的,这才叫默契!”

      杜钰琅冷冷瞪他一眼没有吭声,靳函煊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转过了脸挑衅地说:“你是不是脑子里哪根神经搭错了,这一系列的事情肯定是你们杜家内部的人干的,外人哪能介入得那么深,对杜家的情况也不会那么了解啊。”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以爷爷的精明程度,如果是外人有什么歪心邪念的话,他恐怕早就能察觉了。只有自家人,才会让他降低防范之心,连商能成为杜家的私人医生,肯定也是深得爷爷信任的,谁又能想到他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杜钰琅听了靳函煊和乐桐溦的话,深深地蹙着眉头,周身的温度似乎都降了下来,乐桐溦不禁担心地抓住他的手晃了晃,“钰琅,你没事吧?”

      “没事。”杜钰琅突然站了起来,眼睛并未看着乐桐溦,垂眸沉声说道:“我一个人出去待一会儿。”

      “钰......”乐桐溦的那个“琅”字还没出口,杜钰琅的人就已经消失在门口了。

      她怔怔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目光里是藏不住的担忧,总觉得,这两天的杜钰琅和平时不太一样。

      “他这是怎么了?”靳函煊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疑惑。

      “我也说不好,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压力太大了吧,这一桩桩一件件地接连而来,真是让人毫无准备。”乐桐溦想到自己的身世,语气更是低沉了几分。

      阴云蔽日,房间里忽而暗了下来,像是天黑了一般。

      靳函煊安静地望着乐桐溦足足有一分钟才说道:“他是个男人,该担当的就得担当,要是连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那他今后也别想着做杜家的当家了。只不过,我觉得杜钰琅倒不是连这些事都担不起的人,看他刚才的样子,似乎心里还有什么别的事。”

      “别的事?”乐桐溦下意识地重复一遍,她也感觉到了杜钰琅有事憋在心里,应当是在那天单独见过杜清誉之后,他就始终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杜清誉到底对他说了什么,她没问过他,是因为知道如果他想说,一定会主动告诉她的。

      “看来你也没头绪啊,”靳函煊展展地伸了个懒腰,“他这个人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毛病,一点都不坦诚,好像跟别人多说两句就能要了他的命似的,活得太憋屈。”

      “他有他的苦衷,你也做不到事事都对人坦诚,不是吗?”乐桐溦反问他。

      靳函煊扬头笑了笑,“那得分对谁,如果是你的话,我肯定知无不言。”

      “是嘛,”乐桐溦也轻轻地笑了,身体往前倾了些,压低了声线问:“那你实话告诉我,这些照片,真得是你手下的人无意中拍来的?”

      “不是。”靳函煊说着也凑近了身子,用手撑着下巴趴在桌上,眼神玩味:“溦溦,你现在这个样子,说这种话实在是大煞风景啊。”

      乐桐溦不答话,定定地与他对视,完全无视了他的调戏。

      两分钟过后,还是靳函煊先放弃了,叹了口气端正了坐姿,“在你面前我的杀伤力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啊,太伤自尊了。”

      “那你继续说啊,光回答了不是,那到底是什么?”乐桐溦动作不变继续问道。

      “是什么你会猜不出来?咱就别说这种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事了呗,来聊点别的。”靳函煊拿过桌上那叠照片中的一张,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用手指点着说:“溦溦你看,你多了个亲弟弟呢,这孩子长得还挺不错的,长大肯定是个祸害。”

      乐桐溦相当无语地瞪他一眼,对于自己那个不讨喜的亲生父亲和更加不讨喜的小姨所生的孩子,她真是培养不起什么好感,长得好不好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靳函煊感受到了她带着怨念的目光,却仍然装傻充愣,头也不抬继续点着道:“哎,溦溦啊,你自己看,不愧是你弟弟,这张脸都快赶上当年的我了。”

      “你得了吧,谁比得上你啊,妖孽。”乐桐溦被他烦得不行,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妖孽?”靳函煊听到这个词的时候似是有一瞬的惊讶,转瞬就笑得满脸桃花开,“溦溦,原来在你眼里我那么帅啊!哈哈,真是的,看你平时都不好意思承认,一下子这么诚实我都不太习惯了。”

      “你想哪儿去了?”乐桐溦淡淡抬眸扫了他一眼,“我说的是那种头上长角、脚上有毛的怪物。”

      “别装了,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的动物。没事,我都懂,都懂。”靳函煊笑得一派明朗又无辜,让人无力招架。

      “我出去看看钰琅,不太放心他。”乐桐溦推开椅子站了起来,眼睛却有意无意地从靳函煊的腿上掠过,浅浅一笑道:“靳少爷,您行动不便,就好好在这里休息吧。”

      “......喂,我这是为了谁啊!”靳函煊不甘心地叫道。

      乐桐溦背对着他挥了挥手,“是是,都是为了我,小女子感激不尽!您老人家好好休息!”

      无奈地一直看着她从自己的视野里消失,靳函煊这时的脸上却渐渐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只不过没维持多一会儿就又慢慢隐了下去。

      他看向窗外,阴云已经散去,绚烂的彩霞映红了半边天。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天要黑了。

      ※

      滴答,滴答,滴答......

      诺大的宅子里,只有那座大挂钟来回摇摆的声音,空荡荡的似乎连点人气儿都没有。

      前一天晚上想事情想得有些失眠,乐桐溦这天一直睡到快十点才起来,她梳洗完毕后先去敲了杜钰琅的房门,没人;下了楼又去往书房,依然没人。虽然早就知道他最近都是早出晚归,但她还是习惯性地到处看看,好像找过一遍后自己才踏实。

      蒋婵、林琼还有杜唯珉都不在,上周这个时候蒋槐因为担心蒋婵的心情过于抑郁而影响身体,便建议林琼、杜唯珉连同蒋小蕊三人一同陪着蒋婵去欧洲那边散散心,蒋婵虽不太放心杜炜烨这边,但蒋槐保证会替她照看他,蒋婵也就同意了。而杜竞业在葬礼那天遗嘱宣布之后就彻底搬离了老宅,想必就算他不搬,杜炜烨也会想法子让他搬的。

      “桐溦小姐,您在找大少爷吗?他今天不到八点就出门了。”老管家这时从二楼走了下来,手里捧着一束开得正好的白色百合花。

      “于叔,”乐桐溦礼貌地向对方打招呼,“谢谢您,我知道了。”她说着目光投到那束百合上面,略显疑惑。

      老管家见她在看,便主动解释道:“这是几天前三爷让放在二楼书房里的,他说比较喜欢新鲜百合的味道,让定期给换上,这不,今天马上新的就送来了。不过这西伯利亚百合花的花期比较长,我看开得还好,扔了也可惜,就拿回去放在其它房间里也不错。”

      乐桐溦点了点头,心里想着杜炜烨居然还有这种喜好,非得要闻新鲜百合的味道,以前杜清誉在时也没见他提过这事。

      “不过也奇怪,三爷自那天说完这事之后这两天几乎都没进过书房,看来也是太忙了......”老管家一边走远一边嘴里还嘀咕着。

      听着他依旧称呼杜炜烨为三爷,乐桐溦心底掠过一阵难过,看来老管家心里还是惦记着杜清誉,要改口没那么容易。想起老爷子还在的时候对她的慈祥爱护,乐桐溦强忍住眼睛的酸涩,抬头对着天花板瞪了好一阵儿,感觉把眼泪收回去了才低头去了一楼的书房。

      刚才老管家也说了,杜清誉这才刚去世不久,杜炜烨不说是急不可耐吧,但至少也是按捺不住地把之前自己父亲的书房据为已有。在杜家,虽然三层楼各有一个书房,但二楼的这一间显然是地位最高的,可以说是象征着杜家当家人的身份。那套由小叶紫檀精心雕制的桌子和椅子,杜炜烨已经想了二十多年了,可惜那书房之前没有杜清誉的准许任何人都不许进入,更别说是坐在他的座位上。

      现在杜清誉终于走了,杜炜烨可算是觉得自己熬到头了,只要他在家,就恨不能一直待在书房里不出来。这样的举动,看在他人眼里,真不知是该觉得好笑,还是寒心。

      如今何言、连商还有谭明杰三人均不见了踪影,连商和那姓谭的还可以理解,可是何言为什么也失踪了呢。作为杜清誉的第一心腹,何言肯定知道不少事情,若能找到他,对于他们找出背后那个策划者定是一大帮助。而令人担忧的是,眼下在寻找何言的肯定不止是杜钰琅和她,杜炜烨和杜炜煜必然也在私下里进行搜索,眼睛都盯着那“热腾腾”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倘若何言是自己主动失踪的倒还好,但若是被动的,那他的处境恐怕就不妙了。

      乐桐溦抚摸着手腕上羊脂玉手镯,温凉的触感让她的心情也跟着渐渐平静下来,收了收心不再去想这些没有结果的事。

      这只镯子杜清誉最终还是给了她,公布遗嘱时她分明看到了杜炜烨和杜竞业眼中不加掩饰的妒意,可这一次她正视他们不卑不亢地收下了。这是爷爷临终前留给她的东西,她要是再不收,老人家在天上怕也不会安心吧。

      随手翻开了桌上的报纸,忽然,有一则新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宏隆大老板身份即将公布,面纱之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宏隆,那不是上次和靳函煊参加拍卖会的酒店吗,当时听他说过宏隆的老板是个非常神秘的人,在背后经营了数十年从未露过面,没人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来路,也不知道他在拍卖会上所展出的那些拍卖品又是通过什么渠道得来的,当真让人好奇至极。

      不过隐藏了这么多年,却突然赶在杜清誉刚去世的这个节骨眼儿上决定公布身份,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乐桐溦拿起手边的杯子细细喝了几口水,压下心头的忐忑。也许真是最近事情太多的缘故,导致她想事情时都喜欢搅和在一块儿,似乎所有事之间都有关联。

      至于宏隆老板的这件事,大约只是她多虑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晋江独家谢绝转载-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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