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调位的晚自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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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到了第一组之后，我和同桌贺素婷很快就将左邻右舍的关系打点好了。坐在我们前排的是骆晨浩和耿辉两个男生，也是从三小毕业的。由于大家都是热爱聊天的多话人士，没几天下来，我们已经相处得分外愉快。课间十分钟，或者是自习课的时候，都能听到我们四个的大声谈笑或者是窃窃私语。
我们的后排，这个组合的关系就颇有些复杂，因为孟华为什么愿意跟尚家明做同桌，曾经被我和贺素婷当作话题讨论过。难道孟华仅仅是为了心情不爽的时候顺手揍一下尚家明？而放弃与一个优等生同桌以便每次测验时都可以直接抄到地理位置最优的答案？
那时曾老师还是给了我们相当大的自由安排空间，假如你不满意老师为你安排的座位，你也可以自行调整，自己选择同桌；但是那些太过影响周围同学的组合，比如上课太过喧哗吵闹的，她也会亲自调开，安排在指定的位置上。
我跟贺素婷与后排的关系明显没有与前排的那样紧密，所以这些琐事只是被我们略作讨论之后就再也没人提起了。而我们与前排的聊天，却已经正式跨越了话题的局限，从课堂之内渐渐拓展到了课堂之外，往明星娱乐八卦、校园小道消息、国际时局形势、卡通动漫新作等各个方向全面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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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的晚自习课上，孟华又开始吵闹起来，隔空跟郑文江、凌瑶、石珊他们在说笑着，丝毫不担心来巡视的老师会随时从走廊上路过进来揪着他出去罚站。后来他嫌这个靠墙的位置阻碍了他跟其他组后排同学的交流，索性又换了位置。我以为，这次也像之前一样，他的座位会空置着安静一个晚上。
后排有女生叫我，于是我回过头去答应她，却看到孟华的位置上赫然坐着粟俊贤。我微微顿了一下，继续同那个女生交谈。等到聊完时，我歪着头，问他：“你怎么坐上来了？”
“他们在那边太吵了。”粟俊贤看了我一眼，只回了那么一句话。
我转回头，心里有些莫名地兴奋。
白天布置下来的作业很快地就做完了，我用笔尖戳了戳贺素婷：“后排换人了。”
她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继续转回来奋笔疾书：“哦，难怪那么安静。”
我又用笔尖戳了戳前排的那两个人，然后收到他们头也不回的一句：“你写完作业了可不代表我们也写完了。等我们写完再跟你聊！”
我百无聊赖地翻了一下书，终于还是忍不住回了头：“呃，你的作业写完了吗？”
“还没，干嘛？”粟俊贤依然用那副淡淡的神情回的我。
“明天要检查的，你不写么？”
“检查就检查咯。”
“被骂被罚站也没关系啊？”
“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第一次。”
“喂，你很不好说话呢！语气那么干。”我有些气恼。
“你干嘛要管那么多呢？”他似笑非笑的眼睛望着我，脸上同样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也是，关我什么事，我干嘛要管那么多！”我觉得没意思，有种被人将话堵在胸口的感觉，闷闷的。正准备转回头去，听到粟俊贤轻轻地说了一句：“一会儿他们等写完我再抄就是了。”
“哦，那随便你了。”为了显得这次转头不是那么刻意，我又没话找话地跟尚家明也聊了几句之后，才转回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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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素婷终于写完了她的作业，于是我们继续跟前排低声地聊天，说一些无聊的笑话以及有关第二天上课内容的话题。
课间铃声很快就响起，整个教室瞬间像炸开了锅，吵闹一片。贺素婷离开了位置，跑去隔壁班找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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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学着粟俊贤，背靠着身后的墙，将脚搭在凳子上，扭过头去继续没话找话：“你的作业都是抄的啊？”
“有时候也自己写，懒得去拿他们作业本的时候。”
“呃，放学时我见过你几次，你跟俞斌进了电影院对面那排的电子游戏室。”
“嗯，我们有时也会去那玩一下。”
“所以说，你也有在外面混啊？”
他开始笑起来：“所以说，你的思维就是，去电子游戏室就等于在外面混？”
“也不是，我是听别人说的，你有跟外面的人一起玩的嘛。那到底是不是呢？”
“你觉得是就是咯。”他不置可否。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烦啊？”
“也没有，很久没有跟别人聊那么多了。”
“你平时很少说话啊？”
“没什么事，说那么多话干嘛？”
“呃，那什么时候才算是有事呢？现在算不算是有事啊？”
“……”
“干嘛不说话了？你不是说我不烦的么？”
“你是不是想管我啊？”他继续扬起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哪有！我就是无聊，随便问下。”我觉得自己成功地被他调戏了回来。此时，上课铃声恰当地响起，我立马调整坐姿，安静地坐在座位上。
贺素婷坐了回来，看了我一眼之后好奇地问我：“咦？你的脸怎么有点红？你很热么？”
从她的身后传来轻轻的一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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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之后，我觉得我跟粟俊贤的关系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进步。毕竟，在我的逼迫下，两个人的对话已经上升到超过二十句的程度。虽然我不知道他跟别人说话时是否也是这样问一句才答一句，但是除了俞斌，我似乎还真的很少听到他有跟其他人主动说过话。
自从粟俊贤跟孟华换过一次座位之后，我曾暗地里期盼过好几次，希望能在自习课的时候回头便能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可惜却是一次都没再如愿。孟华虽然还在不停地调换座位，但是粟俊贤却再也没有坐上来过。望着那个被空出来的位置，我的心里充满了一些小小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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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新课授完之后，老师们总会布置一大堆的作业，以期让我们巩固和检查。当又一堆代数作业布置下来之后，我突然间萌生了这样的一个念头。然后，我就这样做了。
趁着课间的教室一片喧嚣，我走到了粟俊贤的座位跟前，假装随意地拿起他的代数课本，翻了翻里面的页面——果然，最近两天上过的课，在他的课本里还是空白一片，洁净得有如新发的书籍。
“喂，你没勾选题目啊？”我问他。
“什么题目？”
“今天早上数学老师刚布置的作业啊，你都没勾选，到时候怎么做练习？”
“……”
“笔拿来，呐，就是这几道题目了，我帮你勾选好了哦，不用谢。”我“哗哗哗”地替他代劳了。
“……，其实我没打算要做。”粟俊贤的脸抽了抽。
“……，可是我勾都勾了。”我的手顿在了半空，那支笔还没来得及还给他。
“那，我到时找他们的来抄吧。”他像是下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啊？呃，那，好吧。”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脸颊微烫了起来。
“其实，你不用特意跑过来的。”
“我知道啊。”
“如果我想交作业，直接抄他们的就好了。”
“我也知道啊。”
“不过还是谢谢你。”
“……，算了。”
我突然没了刚跑过来时的兴奋，于是低着头，默默地离开了他的座位。刚才自己到底是在干吗？真是有够丢脸的，尽是做些无用功，周围到底有没有地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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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位置落了座，我才突然惊觉起来，赶紧转过头四下张望，直到确认刚才的那一幕在这个喧闹一片的教室里再正常不过，也没有人刻意观望与起哄，我才定下心来，安然地翻看着语文课本，预习第二天的课文。
在这个绯闻八卦满天飞的新环境里，我可得尽量小心一些才行。虽然我也喜欢八卦，可是这并不代表我要牺牲自己来成全大家。
虽然有好感是一回事，但是被传绯闻，那又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4调位的晚自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