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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该死的巧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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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我们再次见面,他请我吃法国菜,我神经兮兮地说想吃火锅。
当他一身名牌服装,一副明星脸出现在小小的火锅城时,立刻引来了众多人的窥视。而我很自然地成为被第二“关注”的人,我故作坦然,井井有条地涮着我的火锅,热气缭眼,我看到他吃得很是细心,一边朝着我微笑。我敢打赌,他一定在心里说,真是折腾人的妖精。
“喂,你也在啊?”
我背部一僵,这声音这么耳熟。转过头一看,吓得我没将手里的筷子给扔出去。
“姜维?”他怎么又出现在这里,我开始坐立不安。
姜维是我曾经暗恋过的大学学长,在他连续换了三届女友后,我在气球上扎了个洞——放气(弃)。大学毕业后,我们见过几次面,有一次也是在这里,当时他和几个臭味相投的大学男同学在一桌上吵吵闹闹,不可开交。而我和朋友小叶坐在不远处的一桌,假装什么也没看到。也许他早就看到我了,却在要离开时,才走到我们桌前,说了声,叔晓,我们走了。当时我正夹着一块嫩豆腐往嘴里送,听到他的话,豆腐穿越我的舌头一下子滚进了喉咙,烫得我差点掀桌子。然后眼睁睁看着他和那帮臭小子嬉笑着走出门去,我横着眉,举起一杯饮料当作酒给灌了下去。
“你位是?”他两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一双桃花眼眯着打量我对过的阮乔宇,那语气,就像是捉到女朋友跟其它男人幽会一样。
“你好,我是晓的朋友。”阮乔宇不等我开口,便擅自主张地回答他。
我尴尬地咳了一声,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要不要……一起坐?”我口不择言,心智错乱。姜维往一边撇了撇嘴,“不了,那边还有朋友呢。我过去了,你们慢慢吃……”说完踩着流线步走了。
“呵,我大学的学长,也不是太熟。”我看着阮乔宇的眼睛,心虚地撒着谎。
“哦?小伙子挺精神的。”他笑了笑。我听出这话的味儿来,不纯。
但我管不了他那么多,我现在想得最多的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不动声色地撤离。打从姜维坐到自己桌上后,我就觉得自己身上有不少蚂蚁在慢慢爬,而且越爬越来劲。
心虚,就像是惯偷抓着一把自己正当赚来的钱往口袋里塞时,却碰到了那个经常逮你的警察。
——我正和一个比我大了整整十七岁镶了金的、有老婆的男人约会吃饭,还是在这种“诡异”的地方。
火锅高热度地翻滚,我的一双眼睛被那阵阵热气喷得有些迷糊,拿筷子的手没完没了地夹着菜,没完没了地往嘴里塞。对面的他,没完没了地优雅,居然刺得我眼睛疼。
该死的!我后悔不去吃法国菜了。
在我自认为掩饰完好的恐慌下,我们结束了这顿令我难忘的午餐。离开时,阮乔宇甚至还礼貌地朝姜维那边点了点头。美维半笑半阴的眼睛炯炯地看着我们,然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我哆嗦了一下,皮笑肉不笑。
回到阮乔宇的车里,他点燃了一支烟,慢慢地抽着,这时我才发现他的精神并不是那么的好,似乎有些疲累。我摸了摸他的头发,像个阿姨一样。
“怎么不开心?”
他将才吸了几口的烟掐灭,将头歪了过来,夹着烟草味的呼吸,安静地打在我的脸上,我差点以为他想吻我时,他却捏了捏我的鼻子,笑了笑。
“和你在一起,哪有时间不开心。”
我的心里有一个鼓手,他会根据不同的环境,敲出不同的节奏,欢快的,羞涩的,恐慌的,疑惑的,心虚的,激动的……
现在,它们都来了,胡乱地搅和在一起。
甜言蜜语,我在书上、电视电影中看过不少,真正近在咫尺听到耳里的,就只有他的声音。磁性的深沉,诱惑地武器。他,是高手,情场高手。
我肯定。
他说,他下午一点半的飞机,要去美国解决儿子的问题。我没问他是什么问题,随便猜猜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正处在叛逆期的、十四岁便在美国独立生活的十七岁的小朋友,不管做出什么样离奇的事,在我眼里,也称不上希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