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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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凛冽的吹着，巴蜀地处西南，气候本不严寒，但山上不同于其他地方，到了冬季尤为寒冷。
甲申冻得缩了缩脖子，强忍着困意憋回去了一个哈欠。连续三个月的早晚练功，即使是他这个内家弟子也有些受不了了，偏偏今晚又轮到了他来值夜，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
又过了片刻，终是忍不住困意打了个哈欠，还未伸展开筋骨，甲申便赶到身后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师兄可是困了？”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甲申赶忙回头，看见师弟甲白正拎着一壶酒走上哨台。
甲申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没听到师叔交代这几个月不可饮酒么？快拿回去莫教人看到了。”
“切。”甲白哂笑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你管师叔那个老古板做什么？往年咱们青城派不都是要下山吃顿酒席的么？今年倒是有什么不同，做出这般小心翼翼的姿态来，喝一杯酒能误什么事？！”
说着甲白席地坐下，倒了碗酒递到甲申眼前笑着说道：“师兄你辛苦一年，除夕夜还要在这里受累，我偷偷下山买了壶酒给你，也算是向你贺一声新年安康。”
听甲白说了这样的话，甲申到不知该如何拒绝才好，只得饮下眼前那杯酒。一杯热酒下肚，即使是四处透风的哨台倒也不觉得那么冷了。甲申正要道谢，却听到尖啸的声音划破夜空，一个烟火在山顶炸开。
有夜袭！
四处的弟子本已经松懈不少，如今强打起精神，拿出兵刃奋力拼杀。
甲申连忙抽出佩剑起身，却感到四肢酸软，一阵困意涌上来，耳边的爆炸声、嘶喊声渐隐渐退……
玄意观中，一阵刀光剑影虎啸龙吟。不同于观外众人的厮杀声，这里可称得上一派静谧，红衣人与黑衣人不过几个呼吸，便已交手几十个回合。
二人皆是高手，一人使刀一人用剑。习武之人到了一定境界，便不会再靠嘶喊声来给自己壮威，由内而外迸发出来的气势才是真正的实力。没有说话，两人一见面便出手凛冽，俱是杀招。一个大开大合，气魄逼人；一个剑法精妙，内含玄机。
又是一轮内力较量之后，黑衣人一个措手将红衣人震开，红衣人后退三步恨恨的低声说道：“叶开！”
黑衣人将面纱揭开，正是叶开。叶开收了刀拱手笑道：“雁大侠别来无恙。”
雁南飞收了剑势冷眼看着叶开说道：“你见到我似乎丝毫不敢到意外。”
叶开笑着说道：“不不，恰恰相反。看到攻山的是你让我感到很意外。”说罢叶开打量了雁南飞一番又摇头说道：“其实我也该想到的，当初就是你引傅红雪入的局，明月楼的提问大会、侠客山庄的铲雪大会、雅因小筑白云仙子的死，没想到你们心思竟如此缜密，一环套一环。明月心被称为‘女诸葛’真可谓名副其实。我很佩服她，一个女子能谋划到这种地步实属难得。”
雁南飞听到叶开这样感慨倒有几分骄傲，他说道：“‘江畔何年初照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我见到她的第一次就知道只有她配得上这个名字。”
雁南飞看着夜空中的明月说道：“明月心就像这轮明月，跳脱三界之外，看着芸芸众生。你称赞的这场谋划也不过是她饭后小憩的一局博弈而已，不值一提。”
听到这话叶开有些悲悯的看着雁南飞说道：“这对她而言并不是一桩幸事，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雁南飞看到叶开的神情如同被刺伤一般，他恼羞成怒的说道：“你又何必摆出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如今还不是成了我的阶下囚！”说着雁南飞将竹哨吹响，十二名武士悄无声息干净利落的翻入观内。雁南飞退至他们身后挑衅般的看着叶开。
叶开看到这十二名武士并不感到慌张，反而笑着对雁南飞说道：“雁南飞你刚刚问过我一个问题，我为什么不感到慌张？我现在回答你。”
雁南飞看到叶开胸有成竹的笑意感到一阵恐惧，这种恐惧伴随了他多年，只是没想到如今竟在叶开身上也感到这种惧意，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人！
只见叶开拍了拍手，朗声说道：“龙掌门还是快些出来吧，莫要怠慢了雁大侠。”
叶开说罢，身后玄意观的大门便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的人正是闭关多日的龙东珠。
雁南飞看到龙东珠已然明白过来，心知叶开早已预料到了一切，心中虽有愤恨也无可奈何，只得忿忿的威胁道：“龙东珠你可知今日你做的这一切不过是负隅顽抗，终有一日会给你的门派带来倾城之灾！”
龙东珠长叹一声：“我自然知道，我自二十年前就该知道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但我如今身为掌门总要为门下弟子考虑，我这条命今日是死明日也是死，却要保住我弟子们的性命。当日郝掌门能做到杀身成仁，我为何不能做到背水一战？！”
龙东珠将袖中作为联络之物的炮竹点燃，一声尖啸划破天际，自山中西西南和东南两处又冒出嘶喊声，影影绰绰竟有百余人。雁南飞知道如今计谋破败，想到临行前那人嘲弄一般的笑意，胸中一阵气闷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挥手撤退。
不料这时傅红雪从背后杀出，雁南飞匆忙应战，却是一路且战且退。此时青城派的弟子又冲杀过来，雁南飞这次本想奇袭，来个里应外合速战速决，故而带来的人不多，如今被龙东珠反扑劣势逐渐暴露出来，被逼的无路可去。
叶开站在哨台上观望了片刻对龙东珠说道：“穷寇莫追，雁南飞虽不懂战术，但他背后之人聪慧过人，定有后招，我们不必再追了。”
果然又过了片刻，雁南飞手下的人纷纷将随身带的皮囊刺破，随着北风扬起一阵迷烟，雁南飞随手下化整为零凭借夜色与山势逃脱而去。
叶开面色沉寂的看向雁南飞退去的方向，这招“引蛇出洞”虽没有达到他预想的结果引出幕后主使，却也收获颇丰，让他了解了这迷局的轮廓。雁南飞进攻时虽然杂乱无章，但最后退战的步法叶开却极为熟悉。
明月心，我期待下一次的较量。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