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ACT1·沉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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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山洞里陷入了蜜汁沉默，被风雨隔绝出来的一方天地里，除却哔啵火星声，再没半点儿别的动静。
楚歌发现系统难得的消声了，于是问道：“咋啦，我没对他一见钟情你不高兴啦。”
系统听上去有点儿纠结：“不是，他长得那么好看，你怎么不喜欢呢。”
楚歌低头。
平胸而论，单就外貌而言，方烛几乎是无可挑剔的。
他有一头柔软的黑发以及雪白的面颊，其上眉目难描难画，尽管因着暴风雨微微显得狼狈落魄，可单看秀致美丽的五官，也不难想象睁眼后是如何耀目的存在。
可问题是……长得再漂亮，楚歌脑海里浮现的也是他将李曼成剥皮做标本的那一幕啊？！
剧本里十分详细的描写了整个过程，如何剥皮如何放血如何浸泡应有尽有，尽管楚歌已经十分有先见之明的选择略去不看，也架不住最后印象深刻的结局——
沉沦者方烛与他的收藏物李曼成，在荒无人烟的废星上，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他们相亲相爱，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个大头鬼啊！
想到方烛沉沦欲|望四处征战肆意杀戮楚歌就瑟瑟发抖，他望着身下容貌美丽的柔弱少年，感受到了蜜汁沧桑。
“长得是挺好看的，可惜不是我那款。”
系统不明所以地递出一连串问号。
楚歌说：“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他有的我都有，我有的他不缺，这能有什么想法。”
系统：“………………”
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才等来的理论满分宿主，竟然钢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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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说完这句话后，老半天了都没一点儿反应，他在脑海里喊了好几声，系统都不回答他。
“人呢，钢管直有问题啦？！”
终于，在他孜孜不倦的骚扰下，系统有了回应，可怎么听怎么咬牙切齿：“你一个钢管直考什么国家纯爱总局啊？！”
楚歌说：“小心我告你歧视性取向，投诉你喔！”
系统消声了，系统彻底不说话了，系统安静得如同一只刚落地的小黄啾，任凭楚歌在脑海里怎么深情呼唤——也不吭一声。
看来精挑细选的宿主是个钢管直真把他给打击大发了。
楚歌觉得有点儿寂寞，没想到分配来的系统心灵这么脆弱，几句话就败给了残酷的现实。
唉，当初说好的，配一个活泼点儿的话唠呢？
纯爱总局这系统压根货不对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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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里安静得除却火星声，一点杂音都没有，楚歌百无聊赖之下，注意力又转回到方烛身上，他的目光沿着少年人俊秀的轮廓，漫无目的的描摹。
如果方烛还醒着，指不定就会制止他的行为，有谁会喜欢另一个人一直盯着自己看呢？
然而这时少年依旧闭着眼，唯有纤长眼睫微微颤动，被火焰映出明明灭灭的影。
楚歌像欣赏油画一般，欣赏着沉睡中的美人，越看越觉得好看。
不愧是流亡组织费尽千辛万苦才培育出的产物，经历过无数次筛选优化与基因重组方才诞生的所在。如果用花瓶来形容，那一定是巧夺天工的那一种，从头到尾都毫无瑕疵。
——毫无瑕疵。
楚歌忽然就奇了怪。
按理来说方烛是身受重伤的，否则也不可能沦落荒野被李曼成捡到。可他刚刚帮方烛换掉湿衣服时，几乎将方烛全身上下都看了个遍，清清楚楚的记得，这少年除却手臂上有些许擦伤以外，一点儿别的伤口都没有。
楚歌不死心地逡巡了好几遍，依旧一无所获。
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昏迷中的少年低低“嘤咛”了一声，既轻且软，如同细羽绒毛悄悄擦在指尖之上。
楚歌怔愣了一瞬，就见少年眉头蹙起，面颊微微抽搐，方才还安静宁和的面容上，此刻流露出显而易见的痛苦。
大滴大滴的汗水浸湿了额前的黑发，伴随着的是转得惨白的脸色。少年仿佛陷入了某种不可知的梦魇，整个面部都微微扭曲起来。
楚歌可以肯定他的情况非常不妙，因为不过片刻，连手脚都痉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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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
方烛看上去糟糕透了，就像是被噩梦魇住了一般，走不出来。恐怕他受到的重创并不在肉|体，而是在心灵之上。
楚歌止不住的犹豫，最后还是伸出手，想要按住不停痉挛的方烛。
原本是一片好心，只是还没有碰触到，方才还安静得不存在的系统炸开了尖叫：“别！”
然而为时已晚。
入手的肌肤如同烙铁，烫的人一个哆嗦。
楚歌下意识想要收回手，却被陡然按住——昏迷中的方烛紧紧钳住了他的手腕，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牢牢掌控住了他，任凭楚歌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
空气里弥漫着难以形容的低压，迫得人几乎喘不过气，仿佛有无形的风暴在暗中聚集。
方烛整个人如同浸入了沸水，剧烈挣扎起来。
楚歌无可避免的想起了黑夜中那双猩红的眼睛，某种极其可怕的猜测闪现，一瞬间完全僵硬：“等等，他不会现在就要黑化了吧？！”
回答的语气宛如叹息：“叫你不碰它，怎么就不听呢？”
山野里那种冰冷无情的杀念，在短暂的消失后，眼下又一次出现。
信息像洪流一样涌入脑海，楚歌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尽管方烛现在还是柔弱无害的小花瓶，可毕竟他的本体是基因改造物，杀戮因子刻在了骨子里。眼下，他的精神力遭受重创，内部如同隆隆的火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发。
若果放着他自生自灭，没了干扰，指不定便自己熬过去了。
原剧情中就是如此，李曼成虽然将他带回了山洞，但根本没有管他。可楚歌一片好心，反而造就了恶果。
眼下，必须把方烛的精神力压制下来，否则，难以想象他醒来后会变成什么样。
楚歌生无可恋，指望着李曼成这个不中用的去压制终极杀器方烛，还不如去指望伊布他奶奶。
系统立刻纠正他的想法：“你还真当李曼成除了花心渣人什么都不会呀？他好歹也是家族里天赋最出众的人呢，不然怎么能爬到家主的位置上？这时候方烛还是小花瓶，他俩的精神力阈值应当差不多。你赶紧上，不然等他醒了，你俩都得玩完！”
是喔！
剧情明明白白写着，李曼成在成为标本之前，还很是风光了一段时间，一度压得所有同辈抬不起头。
“我该怎么做？”
系统资料翻得飞快：“他俩精神力阈值都到达了产生特质的程度，方烛是地火岩浆，李曼成是天火流星……别犹豫了，用天火把地火砸回去！”
楚歌：“……等等这只会加剧精神力暴走程度吧？”
然而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身为外来人口他连精神力特质究竟是什么都摸不清，再拖下去只有歇菜一个可能。
楚歌只得一边自我安慰以毒攻毒，一边按照系统提示，将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
触碰之处一片灼烧，楚歌下意识侧头，无意间擦过少年柔软且湿润的嘴唇。
无数庞杂浩繁的精神碎片冲击过脑海，楚歌觉着自己仿佛置身于火山口上——
周遭皆是地狱，转身便堕深渊。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ACT1·沉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