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全员多CP]The Bullet Attacks the Heart》浮空寂蝉

8、07

　　亚瑟本想去琴行里检查一下自己的那把小提琴，他在前些日子练习的时候感觉到一些音色上面的偏差，他把琴盒盖上后突然想到这把琴自己已经使用了好多年了，父亲买给自己的最后一件礼物，在他十一岁还不知是十二岁的生日上送给他的礼物。
　　亚瑟拎着自己的琴跑到常去的琴行，老板正专心调试着店里的钢琴，亚瑟冲一旁的伊丽莎白打了个招呼，女孩子示意他再等一下，等她的老板折腾完这一架钢琴就可以帮他看看提琴，亚瑟把琴盒放在自己脚边的地上抱臂等着奥地利人结束自己的工作，他四处看着，发现自己原先并没有认真逛过这家一直来的琴行，他轻声对伊丽莎白说了几句话，转身在周围转了起来。
　　亚瑟顺着狭窄的楼梯上了二楼，原先他都没有上去过，他之前都以为那里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阁楼，直到他在今天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门才发现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小。他走进二楼的那唯一一间神秘的房间，说是神秘只是老板懒得再多开一些灯罢了。他轻轻踩在木质地板上，顺着那些略微有些昏暗的灯光往前走去，走过一条不怎么长的走廊才进到屋子的中央去，他发现有一位比他更早一些的“来访者”。他正背对着他仰头看那些挂在墙上的吉他。亚瑟也抬头去看那些与这家琴行氛围有些格格不入的乐器，从古典吉他到电吉他一一分开陈列在这间不大也不小的房间之中，古典吉他与电吉他分两块区域摆放，彼此又处于对立的方面，显得有些微妙又十分协调。亚瑟慢慢看着这些他其实并不怎么陌生的乐器，他当然不陌生，在中学的时候他的确也是学习过吉他的，藏着掖着不让母亲知道，自己跟着邻居家的男孩子学习如何弹奏。亚瑟对于乐器一向是上手很快，他记得那一年的暑假之中他就基本掌握了这个乐器，他甚至跟着邻居家的大孩子去感受过一次地下乐队的表演，当对方搬离他们街区的时候亚瑟还特意为自己的“老师”演奏了一首他练习了很久的曲子当送别的礼物。后来亚瑟就不弹吉他了，那时候学校里面的同学只知道他会小提琴，所有人都以为他就是个因循守旧的怪物，没有人知道掩藏在亚瑟柯克兰阴沉死板表象之下的是怎样一颗炽热的心脏。
　　亚瑟一直觉得自己并不是所有人想象中的那样是一个死板的人，固执倒是有些认可，但是死板？别开玩笑了，他有时想到这个会翘嘴角笑一笑，有谁会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不同于他们想象中的人呢？亚瑟在自己的网络博客中隐隐透露出这种倾向，他一直有点无政府主义，这从他的博客和脸书中也能微微看得出来，他有时发一些文章来阐述自己的观点，他所关注和关注他的人也都微微有那么些倾向，他也喜欢去浏览和转发能代表自己立场的一点东西，但亚瑟也并没有表现得太过火，甚至有些彻底的无政府主义者认为他根本就不能算是他们的同类，也有人发私人邮件来嘲讽他、抨击他的无所知，但是亚瑟没有回过那些邮件中的任何一封，他往往只是耸耸肩然后再点击批量删除。
　　亚瑟看着那些反射着屋内昏暗灯光的吉他，他有些入迷地去看，顺便回忆起自己那把已经送了人的吉他，暗红色的，适合初学者。他又往前走了走，转头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那个与他同处一个房间的人竟是前一阵子刚刚见过面的弗朗西斯。亚瑟有些迷惑起来，对方来琴行挑吉他令他感到有一点点意外，他觉得眼前这个人看上去并不是十分适合这件乐器，但转念一想，对方是自己室友基尔伯特的死党，估计也有某些共通之处。他试着叫了对方一声，依旧对法国人的名字有些念不太清楚，他没有系统地学习过法语，他也不是很喜欢这个语言的发音方式，作为英国人自然是觉得英语是再好听不过的语言了，他也以自己的伦敦口音自豪。对方听到他那不怎么标准的发音倒也转过头来了，看着他的脸露出了一个迷惑的表情，亚瑟曾猜想对方是忘记了自己是谁，本想笑一下来缓解这个气氛，接着弗朗西斯就准确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两人在这里的相遇是一件十分偶然的事情，在打过招呼之后彼此又都安静了下来，这个时候空气里倒是翻涌了一股莫名尴尬的氛围，亚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本就不怎么擅长与别人交流事情，喜欢一个人闷在自己的世界中，把其他人都屏蔽在外面，所以没有基尔伯特在一旁，他与弗朗西斯之间估计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东西。对方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互相都见过面，但熟悉的程度绝对是低，但是弗朗西斯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否则气氛也太微妙了。
　　“你也来看吉他？”他率先抛出了这么一个话题，语气看似随意其实有些许紧张，他不太清楚亚瑟会怎么回答他的这个问题，是点头默许还是开口说点什么，不过弗朗西斯不知为何却有点小小的期待，他转了一个微小的角度，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亚瑟的侧脸，对方的面部表情呈现出一种紧张的神态，两只手都插在大衣的口袋中，僵硬地仰着头。
　　“我只打算来修理一下自己的小提琴的。”亚瑟终于开口回答，他终于把自己一直往上抬的头给低了下来，左右看看就是不愿意好好看着弗朗西斯，对方被他这个小动作给逗笑了，在一旁笑出声来，亚瑟这才用自以为凶狠的眼神扫了法国人一眼，不过这一来二往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便就融洽许多了。在接下去的攀谈之中弗朗西斯知道了这位上次在寝室里酒品极差的英国人其实是一位十分优雅的小提琴家，不过弗朗西斯没敢告诉对方他喝醉后是何等的不优雅，他想亚瑟知道了一定会恨死自己的，因为叫不熟悉的人看到了自己的丑态。弗朗西斯把眼前的这个人与上次在基尔伯特寝室中所见到的人给联系对比了一下，酒后的亚瑟更加把自己从一个无形的茧中解放了出来，但是此时的亚瑟依旧把自己关在那个茧当中，而且他是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茧里面，他也乐于这么做。
　　亚瑟与弗朗西斯交流了不少的东西，在这么几个小时里面交流了许多，对方随他下楼，一边看着店主检查亚瑟的提琴一边轻声说着话。店主在为亚瑟的提琴做检查的时候皱着眉提醒着他们太吵了，“弗朗西斯你什么时候变得和基尔伯特一般聒噪了？”店主不经意之间提到了亚瑟室友的名字，他微微有些吃惊，问弗朗西斯他们是否已是旧识，法国人点点头，像讲故事一般用着他带着浓厚法国口音的英语为亚瑟解释他们以前的故事。亚瑟一边听着一边又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了二楼那个房间的方向，他将自己的目光定格在那扇虚掩上的门处，他的脑海里突然涌现出一个想要再次拾起吉他的念头来，这个念头疯狂地在他的脑中生根，快速地长着，深深扎了进去。
　　琴行店主叫亚瑟过一周再来拿他的小提琴，在亚瑟推门出去的时候他看到弗朗西斯依旧在与伊丽莎白攀谈着，他又最后一次看了看二楼，打算过两天就再来光顾这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