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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昏迷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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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柔或是抚琴舞剑,或是品茗下棋,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雪儿要么和清婆婆一起上山采药,要么就坐在一边看父母舞剑下棋,否则就一个人跑到藏书阁去看书写字。
转眼间,秋去冬来,皑皑的白雪覆盖了整个山谷。
这天,清婆婆从山上采药回来,带回来一个昏迷的少年。少年衣衫褴褛,浑身是伤,脸色铁青,已经奄奄一息。
柔儿心地善良,看到少年这般模样心里难过,忧伤地问:“清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我去山上采药,见他昏迷在山涧中,就把他带了回来。”
风微蹙眉头,不解地说:“这种地方人迹罕至,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们在这里居住了七年,从未见过任何人。风暗自思索:这里地处两国交界,要想到这个谷里来,从西面绝对不可能,向东绵延数百里崇山峻岭,而南北两面全是悬崖峭壁,更不可能攀岩而上。且不说这里异常的隐秘,更何况周围还有重兵把守。他会是什么人呢?
柔在一旁轻轻提醒道:“风哥,先别管这些,看看他是否还能救活?”
风点点头为少年把脉,又检查了全身,沉吟着说:“没有内伤,只是身上多处外伤,身体也很虚弱,还有轻微中毒的迹象,嗯……不会有什么大碍。”他转头吩咐,“清妈妈照我开的方子去采些药,再给他弄点吃的,他应该很快会康复。”
柔释然一笑,放下心来。
在清妈妈的照顾下,一天后少年慢慢醒来。
少年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床边趴着一个玉娃娃似的小姑娘。小姑娘冰肌如雪,清澈透明的大眼睛犹如清澈的泉水,粉红的小嘴鲜艳欲滴。她双手支着头,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瞅着他。
小姑娘见他醒了好奇地问:“你是谁?”清脆的声音,悦耳动听。
“这是哪里?”少年边说边撑着床坐了起来。
“这是我家。”小姑娘梳着羊角小辫笑容灿烂,接着她又皱起眉头,认真地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
少年从床上坐起,坐到床边,来回转头查看,才发现这是在山洞内。
岩壁上的仙鹤宫灯把洞内照的亮如白昼,洞内摆设简单豪华,又不失淡雅。
少年坐在精雕细刻的龙凤床上左右看看,床的左边摆放着一张雕龙刻凤的书桌,书桌上依次摆放着文房四宝和一盏纱灯;床的右边放着一张精细雅致的梳妆台;地上铺着大红的波斯地毯;床的对面一块光滑的巨大的石壁,可清晰的映出人影和洞内的一切。
少年被这景象惊呆了,不禁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却由于虚弱和浑身的伤痛,晃了晃险些跌倒,急忙伸手扶住了书桌。
“爹说,你体内的毒还没有干净,恢复还需要几天。”身后稚嫩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你的伤口也没有长好,随便活动对伤口不好。”
少年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人,回头看见小姑娘背着小手站在那里,歪着头象个小大人似的笑呵呵望着他。
少年默默看了小姑娘片刻,弯下腰,低低地问:“是你爹救了我?”
“嗯!”雪儿用力点头,笑得灿烂,又一脸骄傲的用小手指着自己的小鼻子道,“还有我,你吃的草药有一些是我采的。”
少年看着小姑娘天真烂漫的表情,裂开嘴笑了,他打心里喜欢眼前这个的天真烂漫的小姑娘,笑问:“可以带我去见见你爹吗?”
“好呀,你跟我来!”小姑娘歪着头开心地笑,然后背着小手,迈着小方步乐呵呵在前面领路。
少年跟着小姑娘七拐八拐,走走停停,不时休息一下,勉强支撑。途中好几次路过岔洞口,少年暗想:这山洞还真复杂,若不是跟着她,我要是出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想到这里,少年问:“可以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说过了,这是我家呀。”洞内,少年在小姑娘身后,看不见小姑娘的表情,只听见她清脆稚嫩的童声。
少年暗自苦笑,答和没答有何两样?
“你方才睡的地方叫浩渺殿,以前是阿爹阿妈住的地方,后来阿爹又找到了一个叫含翠阁的地方,就搬到那里了,说是那里的玉石对阿妈的身体好。”雪儿边走边说到,顿了一下又补充,“雪儿住在冰雪阁,阿婆住在清雅居。”
少年被小姑娘天真的情绪感染的也愉快起来,笑着问道:“原来你叫雪儿?”
“是呀!”雪儿停下来,仰起小脸,忽闪着大眼睛,天真地说,“我叫雪儿,你叫什么名字呀?我为何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呀?”
“我?”少年听问,脸上立刻暗淡下来,泪水已溢满眼眶,没有再言语。
走到洞口,眼前豁然开朗,一幅优美的画卷立时展现在眼前,少年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山川树木全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远处的山峰宛如窈窕的仙女穿着白色的裙子静静矗立。
洁白的世界中两个仙人,一人舞剑,一人抚琴。
高山流水般的琴声传来,犹如天籁。霎时间,少年心灵深处的悲伤一扫而光,只觉得心如澄镜,一片空灵。
少年已忘记是怎样跟着小姑娘走到洞外,也不知道何时琴声已停止,他仍如醉如痴地陶醉在悠扬的琴声中。
“爹!娘!”雪儿欢快地跳跃着跑了过去。
风搂起她放在腿上,拿起她的小手在嘴边轻吻着,含笑看着她说:“柔儿,雪儿长得越来越像你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又是一个活脱脱的小美人。”
柔儿抬手为雪儿整理几缕被风吹乱的头发,微笑不语。
少年被雪儿呼唤的声音牵回了思绪,忙快步走到三人近前,恭敬地双膝跪下,磕头道:“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柔儿忙把他扶起,看着满身是伤的他,怜惜地道:“你今年多大了?看你小小年纪,为何受了伤?还一个人跑到这山谷深处来?”
少年闻言一脸悲伤,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倔强地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柔儿回头望向夫君,对少年的关切都写在脸上,转过脸来又安慰少年道:“你不要怕,我们都不会伤害你的。”
少年闻言更是悲伤,却目光闪烁,似犹豫不决。
风看出了少年有难言之隐,温和地说:“你要是不便对人讲,可以不讲,我们不会勉强你。”
少年望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气度不凡的人,听他说话感觉如沐春风,又看看温婉的女子,多日以来,一直紧绷着防备他人的心一下子松懈下来,扑通一声再次双膝跪下,悲切地说:“二位恩人,非是我不愿讲,只是我不知该从何讲起,我家遭逢变故,家破人亡,一言难尽……”霎时间,逃亡以来的种种磨难涌上心头,失去亲人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再次袭来,少年忍不住失声痛哭。多少次的梦中哭喊和绝望,他现在一股脑的宣泄了出来,
不是他不想讲,是他不敢讲,他怕讲出去后会带来杀身之祸,多日来逃亡的恐惧时刻折磨着,他已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柔儿看少年哭的悲切,不禁悲从中来,轻抚着少年的头,眼泪也顺着脸庞轻轻滑落。
雪儿瞪大眼睛看着少年,又伸手去擦娘的眼泪,疑惑地问:“娘,你为何哭?他又为何哭?”
风拉起柔儿的手轻轻拍了拍,道:“你身体不好,外面风冷,先带着雪儿回去,这里交给我吧。”
柔儿无声地点点头。
清妈妈听见哭声也走出山洞,看见风招手示意她过去,忙走上前来,从风怀里接过雪儿,扶起柔儿,一起回了山洞。
风温和地拉起少年,坐在他身边,安慰道:“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何事,但我可以告诉你,你在这里是绝对安全的,这里没有硝烟,没有战火,没有尔虞我诈,这里是一片净土,外面的纷争都与这里无关。”
少年闻言渐渐止住悲声,慢慢道来……
夜晚,风斜倚在床上,搂着柔儿,久久没有说话。
柔儿侧躺在风怀中,感受着风的温暖,听着他那不平静的心跳。
“风!”
“嗯?”
“你在想什么?”柔儿转动着美目问。
风轻抚着柔儿的秀发,淡淡一笑回答:“没想什么。”
柔儿紧了紧搂住他的手臂,柔声道:“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还不了解你吗?”
风闻言,低下头,下巴抵在她柔软的秀发上说:“我们来这里已经七年了,没想到外面更乱了。如此看来,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在这里可以忘却一切烦恼,逍遥自在地生活。”
“风,你后悔吗?”柔儿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风轻轻托起这张绝世的容颜,痴痴地看着:“我谢你还来不及,怎会后悔?没有你我怎会享受到这般逍遥自在的日子。”
“可是……”
柔刚要说话,风滚烫的嘴唇已经覆了上去,边吻边说道:“没有可是,不许你以后再胡说。”言罢深深地吻着。
柔轻启珠唇迎合着。
一番翻云覆雨之后,柔娇喘连连地伏在风结实的胸膛上,风见状心疼的把她拥在怀中。
柔儿甜蜜地说:“听清妈妈说,雪儿把藏书阁里的医书快看完了,而且还能背下来,这点像夫君,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想起雪儿,她的嘴角荡起迷人的微笑。
风轻轻叹了口气:“小小年级也难为她了,这几年我光顾着你的病,也忽略了她。天天只有清妈妈陪着她。”
柔儿仰起脸注视着他,问:“那个少年你打算怎么办?”
风微皱起眉头,两只眉毛好看的拧在一起,道:“我尚未想好。”
柔儿莞尔一笑,说:“你没见雪儿这几天有多乐呵,天天往浩渺殿跑。”
风无限感慨地说:“是呀,我们的雪儿太孤单太寂寞了,连个玩伴都没有。”
“我看到不如把他留下来,也可以和雪儿作个伴,再说他小小年纪一个人到了外面如何生存?”柔儿抬起头用目光征求他的意见
风望着纯净如水的目光,不忍心拒绝,答道:“我知道柔儿的心地是最善良的。好!一切依你!”
柔得到答复,满足地笑了,又依在风的怀里。
风微笑着搂紧娇妻,心里却有着隐隐的担忧,少年背负着血海深仇,会不会影响到雪儿?他不希望山外的硝烟和战火给雪儿带来任何痛苦,更不希望雪儿经历血雨腥风,他只希望雪儿远离世俗烦恼,无忧无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