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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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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丞相府。
当李旭东踏入丞相府的后院时,第一个感觉便是觉得这里同院外喧闹的前厅有极大的反差。在这院中走上一圈,偶尔能听到风吹竹叶的声响,和清脆的鸟鸣。在这里有上千株凤尾竹,成百上千根细长的竹子,遮住了那本就不怎么明媚的阳光,使这里变得阴凉起来。隐隐有几声悠扬的箫声传来,倒也为这后院平添了几分诗意。
不知不觉,李旭东已经来到了这隐在竹林间的厅堂前。
“肖兄真是会享受啊。”默默地感叹了一句以后,李旭东朝站在一边的侍从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进去禀报。自己则站在一旁等候。
得到命令的侍从快速地推开门朝堂内走去。
“大人,李将军求见。”侍从恭恭敬敬地对正在吹箫的人说道。
“快让他进来。”那人抬起头,朝侍从挥了挥手。
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脸,面部轮廓完美得无可挑剔。乌发束着白色的丝带,一身雪白的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轻罗纱。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坐在那儿,彷佛天人一般。
他,便是当今宁国的丞相——肖泷。
听见铁甲的碰撞声由远而近,肖泷放下手中的玉箫,拿起那从不离身的折扇,坐在桃花心木的椅子上,有以下没一下的扇着。
“末将李旭东,参见丞相。”
“免礼,起来吧。”
“谢丞相。”
“给李将军赐座。"
李旭东谢过之后,便坐在了肖泷的斜对面。
“李将军有何事相求呢?”肖泷把手里的折扇一合,略带笑意地问坐在那里不知怎么开口的李旭东。
“这事儿倒是有一件,但说到相求,那还真是不必了。”李旭东以为肖泷与会了自己的来意,连忙说道。
“有何事?”
“丞相,边疆连年战乱,民不聊生。而皇上又不知什么原因不肯派兵前去杀退敌军。现下,匈奴已攻至山海关下,若再不派兵,怕是……”
“怕是山海关被打下来?”肖泷不紧不慢地接上了李旭东的话。
“末将只是担心,不敢妄下断言。”李旭看着对面肖泷那朱唇轻抿,似笑非笑的样子,心里就直打鼓。满朝文武哪个不说肖丞相年纪轻轻,就大有作为?想必是个厉害人物吧。李旭东心下思索着。
李旭东的心思,肖泷当然不知道。不过,聪明过人的他当然那也明白李旭东来此不会这是向他禀报战况。于是,他道:“李将军此行,不会真只是向肖某禀报战况吧?”
闻言,李旭东心里直呼此人果然聪明,急忙道:“丞相果然厉害。末将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讲。”
“末将以为,丞相应当进攻请求皇上出兵攻打匈奴。”
“难道李将军自己不行吗?”
“这……”李旭东一下子答不上来。
肖泷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道:“明白了。李将军刚从边关回来,路途劳顿,先回去歇着吧。肖某明日便去。”
“谢丞相,末将告退。”李旭东站起来,朝肖泷抱拳鞠了一躬后,转身离去。
听着逐渐远去的马靴的声音,肖泷捧起茶杯,喝着那早已凉掉的茶。心里仍在想着什么。
这是,站在门口的侍从推门进来,道:“大人,皇上有请。”
“皇上?真是不请自来啊。”肖泷心里道,“想必也是听闻了边关之事吧。”
把茶杯放回案上,拿起折扇藏于袖中,肖泷道:“来人,备马,去皇宫。”
与此同时,将军府。
如果说丞相府给人以清新之感,那么,将军府就恰好相反。它给人的是压迫与威逼。府中以假山居多,绿树倒也没有几棵。而假山多半是些青石,都未经雕琢,浑然天成。这看似怪石嶙峋的景致,也构成了一种美,一种粗犷、放荡不羁的美。再加上门口那一对凶神恶煞的石狮子。都让路人不敢多停留,全都低着头,快步走过。
而此时,这座宅邸的主人——颜莛钧,正站在府中那曲折的回廊上,望着那屋顶上精致的飞檐,暗自思索着什么。
不知何时,清风吹过,额前柔顺的发丝飘起,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他黑色的眼眸,仿若晶莹的黑宝石。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俊美的脸上此时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是,长廊的尽头急匆匆走来一个人。此人身披银甲,偏瘦的身材,高高的个子,棱角分明的脸一看便知是一个习武之人。
他快步来到颜莛钧的身边,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末将陈永琪,参见将军。”
“起来吧。”平淡的语调,让人听不出说话之人的喜悲,却透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
“谢将军。”
“怎么,这么急匆匆的,有什么事吗?”
“将军,边疆传来急报,说是匈奴大军已经攻至山海关,战况十分紧急。据说,匈奴的大将个个骁勇善战,而山海关那边的守城将领也不过是些平庸之辈,根本就不是对手啊!”
“是么?”颜莛钧轻笑了两声,接着说,“那么,陈将军以为应该怎么办呢?”
“这……末将不知。”陈永琪不明白颜莛钧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不傻,他自然明白遇到这种问题应该装傻的道理。
“想必皇上一定会宣肖丞相进宫吧。”颜莛钧忽然说了一句与刚才的话毫不相干的话。
这回陈永琪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在一旁站着。
许久无言。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这曲折的回廊上,各想各的心事。陈永琪看着颜莛钧的侧脸,心里道:“看他长的,英俊潇洒,也不知迷倒了多少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可他却……”
这是,颜莛钧一直望着飞檐的目光收了回来。他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陈永琪,露出一丝笑。
忽然,他伸出右手,用极快的速度打向陈永琪的左肩。因为自小开始练功,他的速度自然是极快的,至于准确度,那就不用说了。
而此时,陈永琪也反应过来了。他知道,颜莛钧的这招名为“雾里探花”。于是,他便双手齐出,打向颜莛钧的后背,同时,他又展开身法,躲避颜莛钧的攻击。
“鬼影迷踪?有进步啊。”颜莛钧心里道。
当两人互相拆了五十几招后,颜莛钧的左手忽然虚晃一下,直逼陈永琪伸出双手格挡。就在陈永琪胸前毫无防备之时,他猛地用右手直取他的“膻中穴”。
被点穴的陈永琪定在了原地,全身动弹不得,也不能言语。
颜莛钧淡淡地道:“一个时辰□□道自解,不要试图冲破穴道,不然你武功就废了。”说完,就向书房走去。
陈永琪立在原地,心里道:“明明知道我不会去冲破穴道,还总是这样提醒。也是,十几年的习惯了,改不掉的。”
就在他们打斗的时间里,肖泷的马车已经到达皇宫前了。
“行了,我自己进去,你们在外边候着。”肖泷说着,便跨进了皇宫那朱红色的大门,向御书房走去。
不得不说,皇宫就是和别的府邸不一样,那种威武、富丽堂皇的感觉,是旁人所不能及的。那金灿灿的琉璃瓦,在与阳光互相挑逗。可是,那金碧辉煌,让多少人向往的皇宫的背后,有隐藏着多少的肮脏和罪恶呢?
肖泷足足走了十多分钟,才来到御书房门口。望着紧闭的房门,肖泷有点发愣。竟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想推门,却又不知为什么,不敢,真的不敢。
“呦,肖丞相,奴才有失远迎,这就进去禀报。”
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有个身穿太监服装的人手握拂尘,笑着走来。此人,就是皇帝身边的内监——吴洋。
“那就劳烦吴公公进去禀报一声了。”肖泷朝吴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