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之认定你》贺秋

2、想参军的人鱼

　　“于是，你们查不到他的任何背景，嗯？”纵然最后一个字眼前的黑发年轻人说得千回百转，也抵不住他话里的森森寒意。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此次对敌作战的最高指挥官杨霆杨少将。

　　“对不起长官，属下无能。”

　　“算了，你先下去。”

　　“是，长官。属下告退。”前来报告工作的徐参谋暗暗松了口气，他们的少将现在真是越来越严厉了。不过那个跟少将一起回来的英俊年轻人到底什么来历，居然一点背景都查不到，看来还得小心提防才是。

　　办公室里，杨霆看着眼前的照片下意识地抿紧嘴唇。海蓝色的长发，英俊的脸庞，让人过目不忘，如果这人是来做间谍的长得未免太过于高调。而且，这人的出现也充满疑问，总不可能是故意守在他会掉落的海域，而且最后与敌方指挥官同归于尽也是他临时做出的逼不得已的决定，没人可能事先预测到他的机甲会爆炸。难道，这真的只是个巧合？这人，只是单纯地救了他？

　　这些天莫染都暂时居住在杨霆少将的官邸。此时他正趴在大大的床上，单手托腮，尾巴一甩一甩的。

　　莫染一直有个习惯，他喜欢把宝贝藏在在海底一大片红珊瑚后面，从很早以前的船只上找到的漂亮石头到巨大机甲残骸中的水晶管，他都有好好地放着，时不时去看看摸摸那些宝贝，心情就会出奇地好。本来莫染有想过把漂亮的黑发男人也就是杨霆少将也放到他的那些宝贝中去，可是杨霆是人类，活生生的人类啊，在海水中活不了，所以为了看护自己的所有物莫染只能跟着杨霆上岸然后顺理成章地住进他家。

　　曾经听远游的海豚说过，在人类世界里会有把活的其它生物当宠物养的习惯，喂吃喂喝还要照顾它，而宠物呢会听主人的话讨好主人。如果作为宠物的话，莫染苦恼地想起那个漂亮的黑发人类，不用他喂饭不用他喂水还会自己洗澡，更要紧的是对他这个主人冷言冷语，早出晚归都不理睬他，早知道当初就该问问海豚该怎么养宠物了。

　　敲门声响起，莫染立刻将尾巴变回双腿。
　　“请进。”
　　“莫先生，”进来的是一个勤务兵，“长官回来了，请你去一下书房。”

　　美人要见他！莫染眼睛一亮。
　　“我马上去。”

　　杨霆少将的书房里，莫染喜滋滋地喝着勤务兵端来的咖啡，人类的饮料还蛮不错的嘛。

　　“这两天公事繁忙，怠慢你了。”

　　“没什么，这里的床很舒服，我睡得很好。”喝一口咖啡，莫染笑眯眯地摆摆手。

　　“那么，抛开那些冠冕堂皇的官话，你希望得到什么奖励呢？”杨霆通过几天的调查和观察，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人隐藏得太好，那么就是真的太天真。既然不能确定对方的目的，不如直接开口，看对方会提什么要求。

　　“奖励就不用啦，我只想留在你身边。”我现在是你的主人哦。

　　留在我的身边？间谍吗？果然这个人另有目的。
　　“具体解释一下什么叫留在我身边。”

　　“就是能经常看见你，在你身边，你知道，我很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好漂亮，我最喜欢漂亮的东西了。海族，特别是人鱼，非常喜欢搜集漂亮的东西，像宝石之类闪闪发光的东西的尤其受他们青睐。这是莫染第一次‘搜集’到漂亮的人类，他决定对新的宠物好一点，先顺着他一点也没关系。

　　“喜欢我？！”杨霆有些生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是一名少将，是基地的最高指挥官，你呢，居然敢说喜欢我。”

　　为什么不能说喜欢？莫染没有想过。从远古起海族的信条中就有一条，掉入海里的东西就属于大海属于整个海族。杨霆整个人都是他的，他为什么不能喜欢。

　　“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你？”美人的性格太不好了，“那你说我该怎样才能待在你身边？”

　　“驳回。我不会让你待在我的身边。”杨少将说得异常坚决，“当然，我会给你一笔感谢费，感谢你救了我。从明天开始，请你搬离我的官邸。”

　　第二天莫染起床的时候杨霆已经出发去了指挥中心。勤务兵端来他的早餐，“莫先生，这是少将给你的。”说着递上一个厚厚的信封。

　　“你们少将没说什么吗？”

　　“少将说了，请你在今晚他回来之前搬离官邸。”

　　“你们少将也真是的，我救了他欸。”莫染无奈，他的新宠物怎么那么不听话，“你知道我该怎样做才能留在你们少将身边吗？”

　　“无可奉告。”

　　“那么你是怎么会在这里的？”勤务兵能够天天住在这个官邸里，为什么他不可以。

　　“我？”小勤务兵犹豫了一下，这个问题貌似不牵涉到泄密，于是回答道，“我报名参军，过了新兵训练后就被分配到这里当勤务兵了。”

　　报名参军吗？这倒是个办法。
　　莫染接了信封，既然是美人给他的当然要收，吃完早饭便离开了杨少将的官邸。

　　“报告长官，他已经离开了您的官邸。”

　　“知道了。派人继续盯着他，一旦有什么举动马上汇报。”是敌人迟早都会露陷。

　　“是，长官。”

　　杨霆少将的辖区位于帝国西南，负责西南军区以及绵长边境线的各项军事事务。莫染虽然离开了官邸，但他不可能单凭双脚在几天之内走出军区。指挥中心所在地是一座拥有800万人口的中型城市，基础设施完善，其中很多人都是现役军人以及随军的军属，但也有不少普通市民。

　　莫染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头。参军，是个不错的想法，可是该怎么参，哪里报名什么时候报名他统统不知道。信封里有很多钱，莫染知道钱在人类社会就像他们海族的贝壳，可以用来交换东西换取食物和住所。其实莫染以前上过岸，在成人的那天，他来一个海滨城市还住了一个晚上，学到了很多新奇的东西。海龟更是经常跟他说，人类现在越来越强大，海族必须学会如何在人类社会中生存。

　　走了一天，看了半天的风景，莫染最后找了一家连锁小旅店，干干净净的，价格也不贵莫染将浴缸放满水，他的尾巴需要泡水，不然鳞片都没有光泽了。

　　莫染觉得无聊，于是上床打开了墙上的电视屏幕，恰好正在播放基地指挥官慰问军区医院的新闻。他的美人出现在电视里，果然从各个角度看都是那么漂亮，什么时候才能摸摸啊。旅店的床还是太硬，他已经想念美人家里柔软的大床了。嗯，明天就出去问问别人参军的事。还有钱的事，不知道手上的这些钱能不能坚持到参军的时候。也不知道参军发不发工资……

　　“报告长官，您要监视的目标今晚入住了启元路的宜家旅馆，目前没有特殊举动，也没有更任何人接触。”

　　“知道了，继续盯着。” 莫染，你居然有胆子说喜欢我！那么就让我看看你的真实目的！

　　“是，长官。”

　　杨霆少将不知道的是当他费劲脑子思考莫染的动机的时候，他想着的那个人正在旅馆里睡得香甜，梦里，有个黑头发的漂亮新宠物在他怀里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