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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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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南宫老师?”南宫老师是子英的武术老师,也没有教什么,只是教了一套拳法和吐纳方法,叫《明玉诀》,说是练成过后可以容颜不老飞花为剑。
“嗯,你快去,紫琼已经去了。”
平时练拳的大殿内已经有十位女生,只有紫琼和子英一个年级,其他八个都不认识,不过都长得像观音菩萨下的玉女童子,很好看。
“你们有很好的天赋,从今天起我会单独教你们《明玉诀》,每日不得缺席,寒暑不可荒废,私下里便叫我师傅。”南宫老师声音脆亮,叮叮咚咚如明珠落玉盘,据说和子英娘亲一样年纪,可是看上去更像姐姐。
“是,师傅。”高年级师姐显得很是兴奋,子英倒是无所谓,只觉对身体有助益。
时光如梭,转眼子英便上五年级了,课业加重,许是练《明玉诀》,使得子英精神饱满愈,神采熠熠,愈加耳聪目明。学习剑法颇得心应手,她虽不喜骑射,也并未荒废。
所有的课业中,诗词歌赋子英最不喜,明明可以简单表达的东西偏要搞得高深莫测,史书诗经都是凭着记忆,又有故事为佐,子英学的还不错。
箫是子英最喜欢的课业,而且多次得到老师表扬,每天傍晚子英都会临湖奏一曲《春喜》,比起《欢夏》、《伤秋》、《冬寒》,子英更喜欢《春喜》幽怨明快又不失雅韵的调子。
五年级对相处了四年的同学来说,透散出欢悦、充实还有伤感。
大殿内南宫老师巍然高座,十个学生已经走了八个,只有子英和连紫琼剑法对决。子英、连紫琼都穿着一身白衣,几年的修行使两人比同龄人要高挑一些,身材纤长,亭亭玉立,不蔓不枝。幸得这里是女院,平素也没有外人到书院,不然不知道会出多少幺蛾子。
《明玉诀》第一层练肌,第二层练经,第三层存气,第四层练眼,第五层淬骨,第六层筑基,第七层结液,后面已无记载。子英两人资质上佳,四年间已经突破第一层。
“子英,你的剑法又进步了。”前面两人或进或退,或守或攻,平分秋色,最后一式子英用第三式破了紫琼的防御。
南宫看着两人徒弟很是欣慰,两人都已到第一层后期,不出几年就可突破第二层,自己是到二十二岁才突破,家族中被称为第一天才的南宫傲天今年十五岁刚刚突破第二层。这两人肯定也能在十五岁之前突破。
这《明玉诀》更适合女子练,在没有突破第四层之前,其作用主要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或者辅助修炼其他功法。一旦到了第五层淬骨便可飞沙走石,飞檐走壁,草木皆兵。
“《明玉诀》也练了一段时间,明玉诀以明玉经为筋骨是基础中的基础,你们不可荒废,每一层又用不同功法,如今练习的飞天三十二式剑法便是助尔等突破第一层的功法,我再教你们飞天六十四式,可助尔等突破第二层。”
“师傅,可是我们第一层都没有突破呀,而且我们并不知道怎样才算是突破第一层?”子英从来不贪多。
南宫心里很是喜欢子英这个性子,淡泊乐观,小小年纪就很有自己的决断。
“练武如入食,保暖自知,到时候你们便知道,第一层练肌和第二层练经乃是基础,配合飞天剑式和飞天舞式修习,以剑能随身,身能通心便算完成,亦是突破后面关层的基础,每日修习,不可荒废。其他层次突破关键我已记录在修习纪要里,你们下去一人抄袭一份。”
“谢谢师傅!”两人向南宫行了一大礼,她们深刻体会到南宫师傅对她们的大恩。
五年级下半期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参加乡试,中者为秀才,可以参加科举考试。要参加科举考试必须经过考志成童生,乡试成秀才,科举成举人,因女院直属国学府,便可直接跳过考志。
书院采取每年考核晋级,所以到了五年级子英她们剩下三十六人,这三十六人将参加今年常州府的考试。
参加考试这日,女院学生徐徐入场,看傻了一大群考生,女学生也第一次被别人围观,虽然有些不自在,但考前老师再三嘱咐,“以后你们出去,不要迷惑于别人的追捧,要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越是夸奖你的人,你们要愈加小心。”,于是大家调整心态,泰然处之……
第六章
子英回到家后一月便收到州府签发的秀才认证书和印章,家里面委实高兴了一阵,就连爹爹也对子英和蔼起来。最高兴的便是大爹爹,碰到人便说,“我家子英是个才女哟!”,要是娘亲在旁边必会用食指轻巧大爹爹额头,“你得瑟吧!”,这时大爹爹便会望着娘傻笑。子英觉得大爹爹之所以这样,说不定就是希望娘亲点他额头。
子英在家里每日练功看书,或者等大爹爹有空时向他学习医术,日子过得悠闲自在。期间收到连紫琼和刘铭的来信,她们两都通过考试了,说会参加三年后的科举,问子英会不会一起参加。
子英想起以前和她两在一起的日子,连紫琼是师姐,刘铭是一个宿舍室友,连紫琼冷艳端庄,刘铭乐观豪放,子英淡然豁达,性格迥异的三人却成为最好的朋友。三人在一起时也谈过自己的理想,连紫琼要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刘铭要成为天下第一木匠师,而子英每每却沉默以对,因为真的不知道啊,不过要娶一个像大爹爹一样的夫郎是肯定的。
“子英,三年后的科考,要不要参加?”
子英看着眼前惊世艳绝的爹爹,几年读书下来,子英终于明白惊世艳绝为何意,眼前的爹爹便是,怪不得娘亲那样喜欢,人不迷人色迷人。可惜比如花开花落,再好的容颜都会凋落。
“嗯,我没想过,想先跟着爹爹学习医术,跟着娘到处走走看看。”子英不想自己这么早就入仕,想学逍遥子处处为家。
“也好,现在你还小,不急。”
刘俊皓看着这个女儿心中其实也是自豪的,不骄不躁,沉着淡雅,像她娘亲。
年轻时候的自己被众人追捧着,从来都是高傲的,一切都入不了自己的眼。家变让自己看清世道沧桑,却磨灭不掉自己的傲气。多年来,他为自己只能依靠女人而生,感到羞耻不忿,连带对那女人和自己的孩子都不满,直到六岁的女儿说出要娶像大爹爹一样的夫郎,直到那个女人的视线慢慢转到平凡的正夫身上,他才意识到,她们何曾亏欠自己?自己既然没有勇气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又作郁郁状,不是下作又是什么?
“爹爹要考吗?听娘亲说爹爹家已经平反了,爹爹可以参加科举。”一年前爹爹家平反,爹爹可以参加科举,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娘亲对子英说起时,有欣喜也有失落,最后只化着一声叹息,“鹰击长空,鹰击长空,我岂可做那麻雀笼子。”
“哈哈,你娘亲怎么说?”如若是以前的刘俊皓定会不顾一切也要搏一搏,可是这次却没有想象中的雀跃,他不忍看到那女人明亮淡然的眼黯然,那不适合那女人,泰山压顶不变色才是那女人的本色,就像当年救下自己,面对各方势力而面不改色。“一切交给我!”当年她是这么对他说的。
“娘亲说鹰击长空。”子英省略了娘后面的话,她希望爹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更加希望娘亲对大爹爹更好,子英一直觉得她和娘亲大爹爹才是一家人。
“是吗?你娘亲真的这么说的?”刘俊皓眉眼瞬间展开,万般光华集于一身,闪到了子英的眼,也闪进门外中年女子的心。
“放他走吧,他本就不该在这的!”子英娘亲压下自己心中的酸楚,看着远处端着药膳几十年如一日傻笑的青梅竹马,眼中黯然慢慢转淡,这个傻子呀!
后来娘亲让爹爹去拜访名师学者,请来许多落地秀才和出仕大师和爹爹论教辩学。
子英仿佛看到另外的一个爹爹,月华艳艳,月华艳艳啊!而这样的爹爹总在不经意间柔柔的看向娘,那眼神居然有些像大爹爹。子英只觉得天塌下来了,这男女之事真是怪哉。
不好,难不成爹爹要和大爹爹抢娘亲,以前爹爹那样淡漠娘亲就已经把他当成宝,现在怎生是好?不过幸好,子英多次观察下来,娘亲并没有多宠爹爹一些,看来大爹爹说娘亲是个迟钝且认定便不会改的性子果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