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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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这京城可够热闹？”方应看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手中，笑眯眯的看着君忘尘看着手中资料皱眉的模样，虽然身处一间可谓是破败的农居，却还是显得极为高贵自负——他们毕竟是偷偷入京，倒是不好寻其他地方落脚。
“的确够热闹的……有桥集团如今可是蔡京等人，六分半堂，金风细雨楼，甚至神捕司都虎视眈眈的一块肥肉——不过你那些手下倒是不错，如今竟还能撑得住。”君忘尘说着，终于从一堆资料中抬起了头，淡淡的瞟了一身轻松的方应看一眼，神色间倒是亦不在意这并不怎么好的环境，只是忽然调侃起来，“不过我倒不曾想你竟对那无情总捕如此情深意重。”
有些资料，其他势力或许看不到，但有桥集团内部却是保存的有的，何况以君忘尘的七窍玲珑心，又怎么会看不出几分端倪？不过，能借此机会刺一刺方应看，也就足够了。
“……咳，咳咳。”方应看不禁一口水喷了出来，但却也只是缓过来便擦了擦嘴，一脸不可思议的直视着君忘尘，“这你也信？我要是那种人，也就没有今日的有桥集团了。”
“哦？”见方应看虽也算是配合，却装也不装的像点，倒是让君忘尘失了兴趣，只是挑眉冷笑一声。
“倒是阿尘，你对如今这般局面有何看法？”方应看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子，眼神也沉静了下来，明显已经正色了起来。
既然方应看都露出了这般神情，君忘尘自也是不甘示弱，将手中的资料丢到破木桌上，挑衅般的直视方应看，虽未起身，却仍旧不显弱势：“这有桥集团可是你方应看方小侯爷的责任，如今这般……怕是不太合适吧？”
“当然不会……阿尘，所谓谋士——这般事物不正是应该交予你的吗？”方应看眼底的笑意散了几分，这般正色本是不常见的，但在君忘尘面前，却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
“即使如此，我便可以告诉你——此时，你，还有有桥集团，有三条路可以走。”君忘尘却似完全不了解这般景象有何奇特之处一般，只是不置可否的一笑，便径自接下话去，“一，是趁此机会干掉那些势力的主干人员，将京城搅得更乱，趁乱稳住有桥集团，再高调回归——当然，这只是下策。”
“那另外两条路呢？”方应看微微皱眉，在他看来，这并不能说是下策，准确的说，若是他只身回来，这本就是他最合适的选择。
“果然，即便是你，也逃不过当局者迷这一说法。”君忘尘却突然叹了口气，“从资料来看，且不说诸葛正我和蔡京这般老狐狸，但是无情，戚少商，甚至雷纯……那个不是聪明人？却都逃不过这一怪圈，当真蛮可惜的……”
“此言何意？”方应看不解的皱了皱眉，却也只是虚心请教，没有丝毫不满——毕竟相处了这么些日子，要还不理解这人这张不讨喜的嘴，那不是白找气受？
“宋积弱甚久，南移避无可避，而这一天怕是不远了……这第二条路，便是趁所有人都认为你身死之时，舍弃有桥集团，在南方起家，待朝廷南迁之时，你我便也就占据了先机。”君忘尘直视着方应看，以一种极为缓慢的语速说道，“而这一天……并不会太远。”
方应看闭了闭眼——若是曾经的他，必是不会犹豫便能做出决定的，但如今，有桥集团对于他的意义已不是那般简单，所以待他睁开眼的时候，眼中虽有无奈，更多的却是决绝：“第三条路呢？”
方应看做出这般决定，君忘尘并不奇怪，但还是头疼般的按了按太阳穴，才继续说道：“第三条路，怕是最麻烦的，但若要能操作的好，亦是效果最好的选择。”
“同样是隐瞒你生还的消息，以南方为基点发展，不过……同时要悄悄将有桥集团的核心转移——虽然困难，但如今，却未必做不到。”说到这里，君忘尘倒是轻笑了一声，指尖轻敲桌面，“不得不说如今的确是和很好的时机，短时间内就算有何不妥，也没有哪个势力能腾出手来查探，而等他们空出手来的时候，也足够我们将一切线索摸去了……虽然有风险，但只要做到快狠准，不难。”
方应看看着这般指点江山，意气飞扬的君忘尘竟有些移不开眼——不过此时倒也不需要他移开眼，只是用不知从何处顺来的折扇点了点掌心，眼底的沉重散去，有效地那般纯净讨喜：“既然如此，那么便从此时开始吧……不惜一切代价——转移有桥集团。所谓狠，可不只是对敌人狠就足够了的……”
“更要对自己人狠才行，不是吗？”君忘尘默契的接下了方应看未尽的话语，相视一笑。
不过几日，原本就风雨飘摇的汴京城陷入了更大的迷雾之中，原本就被众多势力盯着的有桥集团竟一夜之间被人掏空，真正的精英——不是死，便是贱价抛售手中的产业。有桥集团的内部……已经乱了！
就好像是迟来的恐慌瞬间席卷了整个有桥，原本失去方应看之后又丧失了米苍穹的支持，有桥仍旧能够苦苦支撑，但如今却好像完全放弃了一般。
可偏偏又正逢辽金宋三个国家间又一次起了摩擦，甚至爆发了不算小的几场战争，让京城集结的众多实力虽不至于焦头烂额，也难以腾出手细细查探，更不知此时汴京不远的一座荒山之上，有一白一青两道身影，正悠然的看着这座风雨飘摇的都城。
“你我如此作为，快是快了，但若被人注意到了真正的意图，怕是会后患无穷。”君忘尘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了几分讥讽，却让方应看听得极为顺耳。
“你莫不是不自信？”方应看轻笑着，声音中带了几分调侃的意味，却意外地亲密，“在下可全都是按公子你的谋划而作为的。”
“……你如此信我？”君忘尘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冷笑一声。
“我若连你都不信，那这世界上也就没人值得我信任了，岂不无趣？”方应看说着，竟得寸进尺的伸手揽住君忘尘的肩，用手中折扇遥遥指点着汴京，“倒是你，当真不后悔因为我卷入这权势争斗？”
拍开方应看的手，君忘尘皱着眉冷声纠正道：“我只是不愿无聊，寻点事做罢了。”
“是，是。我明白。”方应看见状也只得退了几步，无奈的转了转手腕。
“哼。”
“如今这京城势力相互倾轧，没有我们插足的余地啊。”眉宇间带出了些惆怅，曾经的方应看对宋也并非没有感情，只是有些事，偏偏就是那般的无奈。
“……风雨欲来，即将倾塌的地方也值得你这般感叹。若是不甘，你自去插上一手，还怕我不肯帮你把这水再搅浑些不成？”君忘尘的声音清冽却多了几分不耐，但竟然还是以讥讽的语气说出了可以称得上是安慰的话。
“我说了，我自是信你的。所以……”微微闭了闭眼，方应看猛地笑了起来，“我等着这些大的势力仰我鼻息的一天！”
“不会很久的。”君忘尘的嘴角微微上扬，带出的却是极致的自信。
“是啊，不会很久的……不过到时，还要你和我一同啊。”方应看说完，便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隐在了云雾之中。
而不久之后，两匹快马从山林间窜了出来，并辔相行，向着南方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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