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光迷离的青春》清欢了了

11、一直在一起好吗

　　倾生走后的三年。大三的学业变得越发沉重了。

　　那时，我在上海。明湛在杭州。而倾生的住址却一换再换，从重庆到香港，然后是台湾，最近的一次是越南。我和明湛始终是固定的一个地方，而她却始终居无定所，流离各处。

　　倾生会时不时写信给我，明湛每周都会给我打电话，我常常和他说起倾生的情况。我也将倾生写的那些信转寄给明湛，但明湛却从不回信。

　　我在电话里说我很担心她。她始终这样漫无目的地漂泊，不知该如何停留。明湛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暖言细语地安慰我。

　　而那些被我保留的信直到如今，也仍然安放在我的抽屉里。

　　六月初，明湛来到上海看我，我从学校里出来接他。他依然爱穿那些有着简单刺绣纹路的干净的衬衫。英俊的脸庞有了坚毅的线条，浑身透着一股成熟的气息。他已经被当地的一家大公司聘请了，职务是他的专业也是他的爱好。我知道他一向喜欢装修设计房屋。

　　傍晚，他牵着我的手，走在被路灯洒满了昏黄灯光的路上。前面有个烧烤摊，我们要了几份串烧土豆和鱼片，坐在烤制食物的铁箱旁，火石的炙热和作料的浓烈气味混合在空气中。有着浓烈的生活味道。

　　长长的竹签，插着几片土豆片或是鱿鱼片。土豆片和鱿鱼的味道是咸而辣的。激烈的味道在口舌里翻滚，最后残留下的，徘徊在味蕾中。意犹未尽。

　　这种味道，使我想起了倾生。那个已经离开了我们许久的女子。

　　明湛只在这里待了一个星期，然后就回了杭州。走之前，他为我买了一束洁白的百合，并向我求婚。他单膝跪在地板上，举着花和戒指，笑容温暖迷人，他说，一直在一起好吗？
　　戒指是纯白金的。细细的花纹缠绕在指环外部，像是一种命定的纠缠。

　　我接受了他的戒指和花。他走后，我把百合养在装满清水的长颈玻璃瓶里，将那枚戒指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