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外宿中同人）倘若遇见》畫末相思

6、察觉

　　住在李家，将最近接的一部电影拍完后，莫雀一下子就空闲下来了。可她却不是闲不上的人。
　　可是细细想想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本来想和李安一起去买衣服的，可是李安还有工作，抽不出身来。
　　莫雀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同龄的谈得上来的好朋友。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莫雀把头埋在枕头上，仔细想了一下出去逛街的人选。
　　李母，因为说好了要去好友家，连带着李尚庆也去了。这个pass。
　　方管家，李府还有很多事情，莫雀也不希望方管家为了她太劳累，这个pass。
　　李莫逸，军队里还有事情，他一向是个忙的，这个pass。
　　所以说，她到底还能找谁呢？
　　莫雀用枕头蒙住头，在床上滚了几下。
　　不如找徐准姐吧！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
　　打定注意，莫雀翻开手机，找到徐准的号码，拨了过去。
　　“徐准姐。”莫雀甜甜的笑。
　　“怎么，莫雀，你有什么事吗？我这边工作刚开始。”徐准的声音里隐隐带着几分疲惫。
　　“这样啊，是拍摄《Wonderful Day》吗，哥哥也在吗？”莫雀的声音多了几分兴奋，这种有着音乐剧形式的电视剧，她很希望能看到这次的作品。
　　“是啊，你哥哥这个大明星可是这部剧的男主角呢！”徐准微微调笑。
　　“那是，要看看他是谁的哥哥呢！不过，徐准姐，我可以过来看看吗？以你朋友的身份就可以了！”
　　徐准却有些犹豫：“莫雀……”
　　“我知道，我不会捣乱的，我保证。”即使知道徐准在电话另一头看不见，莫雀还是支起了三根手指发誓。
　　“我知道，可是，莫雀，你知道吗，你和李安的绯闻有多么严重。”徐准叹一口气。对于莫雀有些不理解。
　　“我们是兄妹，有什么绯闻的？”莫雀嘟起嘴，有些不满。
　　“可是公众不知道，你也知道娱记一向是不管新闻真假的。”跟莫雀相处了半年，徐准也是知道莫雀虽然看起来娇气，可是也是个固执的。
　　“随便他们写不就行了。徐准姐，不要说了，我马上就来。”莫雀急急挂了电话。当初不说明跟李安的关系，她心底也是有私心的。
　　是因为不承认，她那时还没承认李安是她的哥哥。虽然说这样多少对李安不公平，可是她顾不了这么多的。她不想承认自己已经死了，亦或者“李莫雀”已经死了。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太残忍。即使现在，她也不后悔。
　　不过后遗症真是严重！
　　莫雀哀嚎一声，又把自己的头埋进枕头里了。“方姨，我先出去了，要给您带点什么东西吗？”莫雀穿好鞋子，微笑着问旁边一直看着的方管家。
　　“小姐，李府什么都不缺，倒是小姐，您自己买衣服吧！我看其他明星什么的穿的都是很鲜艳的，倒是小姐，这几日见你穿的都是素色的。是不是钱不够啊？”方管家为莫雀理好领结，言语中有些不满。
　　莫雀抱住方管家撒娇：“方姨，你也知道我是不爱穿那些艳色的衣服的，你看，我还不是穿素色的好看啊！”
　　“你这小祖宗。”方管家叹一口气，微笑，“这身高怎么就不长呢？”
　　莫雀僵硬了，方管家的这句话戳中她泪点了，穿越过来一年，她坚持天天喝纯牛奶，可是身高还是保持着刚开始的155cm，即使她还是在青春期的快速生长时期。并且，萝莉伤不起啊！
　　莫雀低头，万分郁结：“我也没有办法啊。”声音隐隐带着无奈。并且这无奈也不是装的。之前的莫雀，是身高167cm的御姐，从御姐到萝莉，不是每一个人都受得了的。
　　“这也不怪小姐，对了，小姐要到哪里去呢？”
　　“要到哥哥的片场去，他们现在在拍海报。对了，方姨，需不需要我去叫哥哥回来？”莫雀拿好包，正要出门，突然想起李安是事情。
　　“不用了，小姐也知道少爷的脾气，和老爷一样，都是决定一件事情就不会放手的那一种，少爷这次，绝对不会回家的，即使看在小姐你的面子上，他或许会回家，可是也不会十分情愿.”方管家亲昵地揉揉莫雀的头发，有些无可奈何。这两个孩子都自己看着长大的，秉性如何，她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可是……”莫雀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打断。
　　“可是，这毕竟是他的家，就算他再想脱离，他身体里还是流着李家的血。这是不会变得。”
　　“堂哥。”
　　“莫逸少爷。您来了。”
　　“嗯，是。莫雀要出门，我送你吗？”李莫逸挑眼看向一身正装的莫雀，眼底有些疑惑。
　　“嗯，是要去哥哥拍戏的片场。”莫雀微微歪头，“如果莫逸哥哥真要送我的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哦！”
　　“自然是的。我也想看看你们这些演员到底是怎么样拍戏的。我可是好奇得紧呢！”李莫逸摸摸莫雀的头，声音中有些愉悦。平心而论，李家的人长得都是很好看的，就像李莫逸一样，但是，莫雀现在很不开心。为什么家里的很多人都喜欢摸她的头呢？
　　“那是因为莫雀的头很好摸啊！”像是看出了莫雀的郁卒，李莫逸笑着解释。
　　“真是的，我以后一定会养长头发的。”莫雀低头。她为了方便，是剪了学生头。结果，显得她更小了，另外就是很多人都爱摸她的头了。李莫逸开的车是路虎，样子很是威武。莫雀在前世的时候就肖想很久，只是可惜，在中国买不到。
　　“这车有九十多万吧！”莫雀看着自己面前的车，感叹不已。
　　“呵呵，你不是也有车吗？”李莫逸又揉了揉她的头发，笑，“坐上来吧！”
　　“嗯。”
　　之后，静寂无声。

　　半路上，李莫逸突然笑了，他说：“我还应该叫你莫雀吗？”
　　“你说什么？”莫雀这时候有点慌了，却仍是镇定地做好。
　　“莫雀，不，或许你叫莫雀。她已经不在了，是吗？”李莫逸的微笑依旧存在，不过多了几分苦涩，几分苍白。
　　莫雀深吸一口气，点头：“是。”如果在不说出来，她怕自己会发疯。一个秘密，坚守着，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忍受的，“你怎么知道的。”
　　“真正的莫雀，她娇纵，她也同样善良，她像一颗未经琢磨的钻石，耀眼但是尖锐。可是，你不同，你太过平和，像一颗珍珠。相比之，你就像30岁之后的莫雀。”李莫逸按住方向盘，安稳地开着。莫雀突然就觉得心慌。
　　“也有可能是在这一年中吃苦了，变了也不一定。”即使承认了自己不是真正的李莫雀，但是莫雀心里还是有着几分固执。
　　“是吗？”李莫逸微微一笑，并不说什么。
　　车里一时沉默。莫雀在这种沉默中煎熬。
　　最终，她却是笑了：“我输了。”
　　她的声音平和，李莫逸看向她，似乎从莫雀的身体里看见了另一个成熟的灵魂。
　　“我也是李莫雀，同名同姓。呵呵，也许这也是缘分。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穿越。我的家在中国，那个古老的民族。我是个导演，29岁。因为一场意外，占据了这个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地方，莫雀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那你回去过吗？”李莫逸想拍拍莫雀的头，忽然想到这个灵魂已经29岁了，该为拍她的肩。
　　“有，可是已经不一样了，不一样了。”谈起自己的祖国，莫雀的眼神有些黯淡，“可能是不一样的时空吧！”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我可以把你送到研究所。”李莫逸皱了皱眉，对于穿越什么的，他其实是不相信的，可是现在的情况由不得他不相信。
　　“我在赌。赌你信不信。即使知道这样很荒唐，可是你不是也相信我了吗？”话到最后，莫雀眼底有着开心。
　　“你真是个彻彻底底的赌徒。”李莫逸无奈地笑笑，“其实，莫安他也是知道的吧！只是不敢打破这种和谐。”
　　“我知道，我一切都知道。”泪水终于流了下来，莫雀突然微笑，“其实，是我太过自私。”一路沉默。
　　“咖啡和奶茶，你选哪一个？”到了公司的门口，窗外的霓虹灯闪耀，有些刺眼，李莫逸轻飘飘地问一句。莫雀瞬间就想流泪。她知道，李莫逸终还是接受了她这个有着自己堂妹身体的李莫雀。
　　“奶茶，晚上喝咖啡不好。”莫雀微笑。
　　“我知道了。”李莫逸点头，递给莫雀奶茶，看着莫雀走下车去，最终眼睛眯成一条缝，他说：“我怎么会有你这个妹妹。”
　　十六年前，他听闻自己有妹妹，笑弯了眼。他发誓要好好疼爱妹妹，甚至，比她的亲哥哥莫安更甚。
　　她五岁的时候，因为贪玩，打碎了大伯（李尚庆）一个珍爱的的瓷器，当她可怜兮兮地到他面前认罪，小脸绷得紧紧的，要他不要告诉大伯。他心软地一塌糊涂，帮她认了罪。大伯虽然是个军人，但是有些事情，他看得出来，结果莫雀还是被打了10下鞭子。她哭的昏天黑地，却始终没说他一句不是。是因为信任吗？李莫逸突然笑了，让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谈信任，她怕是什么都不知道。可那就是信任，一个妹妹对哥哥的信任。
　　一年前，她跟莫安离家出走，两个人身上只有一百万韩元，却背负着重大的梦想。
　　他当年不是没有怀疑过，没有担心过，却在看见她那自信满满的样子的时候禁了言。现在想想，如果当年他阻止了，那么是不是现在的莫雀依旧是他的那个小小女孩，依偎在他的怀里，永远长不大？
　　他开始后悔了，却可惜没有后悔药。
　　如今，他只能看着舞台上的她魅力四射，却不再是她的莫雀。
　　他不是不恨，可是，恨又有什么用呢？他的女孩，终究是永远15岁，笑脸如花。
　　他也有想过，那个二十九岁的李莫雀是她长大的样子，温和却优雅。可是，如不能在她身上看见莫雀的一丝习惯，相同的脸，竟也是不同的样子。
　　他记忆中的女孩，永远是自信满满的，骄傲的无可救药。他终有一天会将她遗失在时间里，无迹可寻。
　　莫雀爱喝咖啡，莫雀爱吃苹果，莫雀爱……
　　他疯狂地忆起她的喜好，可是哪又如何？他终只是能与那个莫雀说一声：“咖啡和奶茶，你选哪一个？”却也是在问自己。回忆与现实，你选择哪一个？
　　他在回忆中过了这么久，终于醒了，他就只能看着窗外，看她的背影深深，越走越远。
　　想告诉自己：“再见，李莫雀。”却始终不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