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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迷失的光(G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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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光
GiottoX泽田纲吉
文/Arashi
零。
光阴的交界点被画上明显的分割线,无奈伫立在时间之河的彼岸。
Time of the junction point has been draw clear dividing line, standing helplessly in the other side of the river of time.
眼前只余下触手可及的暗。
There only has dark what can touch easily in our eyes.
壹。
泽田纲吉并不觉得十年间自己有什么改变,纵然是接受了自己所排斥的黑手党首领之位,还是有几分褪不去的稚气挂在已成熟的脸上,以至于他踏入这家咖啡馆时差点被当作是青少年对待,最终只是无奈地笑笑,以表示对服务员的理解。
他并不觉得那份稚气有什么不好,至少童心未泯也能使他显得更亲近——即便是和小孩子。
只是此时他有些尴尬地抓着头,坐在冰冷的板凳上,和服务员解释了半天,也总算是把自己的年龄问题解决清楚了,后续却留给他更出乎预料的发展。
那名服务员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淡淡地问他,他是男生吗?
无言以对。
他用淳朴的口吻回答,当然,要不呢?
继而开始打量这个观察已久的建筑的内部。
这家咖啡馆很特别,巴洛克风格的建筑,却除了外部奇异的造型和内部不协调的空间外,毫无这一类型建筑的特征,甚至使用了有些单调的黑白瓦。屋内并不大,也听不到通常会有的古典音乐或是钢琴演奏,取而代之的倒是极具现代化特色的城市音乐。
看来这里还懂得跟着潮流前进。
但简直不像是咖啡厅。
可泽田纲吉偏偏对这里情有独钟,并经常打着散步的旗号,在摆脱了身后跟踪的人后,偷偷溜达到附近,望着木质的标牌发呆,一呆就是一下午。不到夕阳染红了半天天空,他也不知道回去。
也因此挨过不少骂,他从不在乎。
那木质的木牌有些旧,在拐角处还有轻微的磨损,看过去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刻在上面的文字却依旧清晰。
他喜欢这个名字。
「Dimenticare tempo」——遗忘时光。
贰。
虽说考察过多次,但像这次这样在内部欣赏这奇妙建筑还是头一遭,他不免有些分神。
轻轻抿了几口咖啡,不料瞥见了刚才那个服务生带有些惊讶的眼神,不由地想起了那个令他有几分难堪的问题,也只是浅笑。
毕竟那不是头一次的窘境。
他还能记得他人第一次问他那个问题的场景,他刚喝下肚的纯净水差点没随着身体的前倾而一泻而出,惯性也因为口的紧闭而最终消失。
那人平静地问,十世,如果我是第一次见你,恐怕会认为你是个不错的女孩呢。怎么样,愿意和我交往吗?
他忍不住闹了起来,这问题听起来是多么的无厘头,如果他没有照过镜子看着自己的模样,估计也足够令他费解的了。
但他知道,他已经张长的头发,令这问题变得理所当然。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
“Giotto,如果你怀疑,可以去查我的户口。”
“哦,亲爱的十世,我可没有乱查他人隐私的怪癖。”
“那你也不会有随意捏造他人性格的权利。”
余下的是沉默。
四目相对,然后两人同时避开了对方的目光,偷着笑出声来,但还是强行装作镇定,想要把一切不应该存在的情绪排除出去,至少不想在对方面前出丑。
结果这种沉闷的气氛维持了一天。
到最后纲吉再也无法忍受了,只好笑着认输。不过他也开出了条件,就是希望Giotto别在随意戏弄他。
得来的确实这样的答案。
“不戏弄你我还能戏弄谁呢,十世?”
气得纲吉想要砸桌。
叁。
放下了无法追忆的过去,现在的时光只是为了未来的光阴。泽田纲吉从沉思中清醒,第27次看向左腕上的手表,时间是下午4:00整,秒钟还在不停地前进。
该到时间了,那家伙不会想要爽约吧?
想到这他开始有些后怕,本来约定这事儿就是那家伙的提议,他可不想到头来又只是被耍着玩的那一方,太没面子了。
“不戏弄你我戏弄谁呢,十世?”
他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轻微地开始自嘲起自己杯具的命运,然后将杯中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心想即便Giotto不来也已做好了在这里度过整个下午的准备。但让他向猴子一样被玩弄还令他无法接受,算计起这笔帐该如何讨回。
可事实证明他没有这个机会。
几乎消声的步伐,逐渐靠近他的后背,一只手缓慢地伸出,最后猛地一下拍打在泽田纲吉的肩上,整个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其间没有一丝的停顿。
换来的是泽田纲吉受惊的叫喊。
“嘿,Giotto,你终于来了。”他脸上还有几分没消去的惊恐,表情明显在指责Giotto不怀好意的“突袭”是多么的恶劣。
“再晚些就不等你了。”Giotto故作庄重地说着,然后态度来了360°的变化,指着纲吉的面部,“你的脸上是这么写着的。”
泽田纲吉开始埋怨那无良的超直感,在这种时候实在是太过于敏感,经常让他下不了台。却同时忘记了它同样存在与自己的血统里,无法舍去。
Giotto拉起纲吉的右臂,将付账的钱随意地抛在纲吉刚刚喝完的那杯咖啡旁,算是付了帐。继而用力地一扯,把泽田纲吉拉出了这家咖啡厅。
泽田纲吉在最后瞄了一眼那个木招牌。
其实他很想知道,被遗忘的时光,又会是什么样。
肆。
尽管纲吉不断地抱怨被强拉着的手有种快要断了的感觉,却没有博得Giotto的一丝同情心——或者说对方甚至开始偷笑,也不准备就这样放手,泽田纲吉只好在心里吐槽,表面上顺从着对方的强势。
那一个下午Giotto看起来很是轻松,拉着泽田纲吉东跑西窜,所到之处也几乎都是他那个时代没有的宝贝儿,看得他有些眼红。一旁无奈的泽田纲吉愈发地不明白这趟出行的意义,看着时针也在前进,最终指向了11的位置。
索性在此之前,Giotto还能放过他一会儿让他填饱肚子。
这之后的安排,倒显得更加漫无目的。
“Giotto,可以放我走了吧?”
比起所谓的约会,更像是在散步。泽田纲吉半抱怨办责怪地说着,手试图挣脱对方强有力的束缚,可始终没能成功。
“再等会。”
直到不知名的小河旁,Giotto才蓦然停下了脚步,身体的惯性差点让泽田纲吉一头扎进看似不深的小水沟里,被Giotto从后面一把拉住,心跳也仿佛停顿了几秒。
“谢谢。”他庆幸自己还能做出正常人应有的反应,然后向后退了几步,开始环视他所不熟悉的地方,感到莫名其妙。
“Giotto…来这里,干吗?”
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当初被Giotto骗出来完全是因为后者说要出来约会,最后倒是来到了这么一个怪地方,也不知道后者在打些什么主意。
时间已接近凌晨,天色黑得纲吉都不怎么能看清Giotto的脸,只有河水倒影月光产生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光亮。但泽田纲吉知道,Giotto坐在他旁边,而他也对于自己无法逃走这一点心知肚明,在再次地咒骂了超直感之后,安详地躺倒在松软的草地上。
其实这样也挺好,耳旁只余下风声,和河水泛起涟漪的轻响。
没有任何人或物来将这宁静打破。
紧接着是骇人的钟声,像是从遥远的彼端传来,不怎么真切。连着的十二下,彻底打破了泽田纲吉想要享受平静的美梦,只好坐起了身,轻轻推了推在旁边的Giotto,仰起头寻找钟声传来的方向。
“啪”。
大钟敲完后的余音还未消逝,接着来的便是一份特别的惊喜——河的另一边放起了彩色的烟花,在一瞬间照亮了整个天际。
在响声之下,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富有磁力的声音在轻声絮语:“生日快乐。”
泽田纲吉伸出手,想去触摸那个声音,手却扎进了无止境的黑暗里。借着烟火的光,他寻觅着Giotto修长的身影。
毫无收获。
垂下了脑袋,似乎完全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在回来。
泽田纲吉只是在绝望中喃语。
身影随着最后一发烟火的逝去而融入了黑暗。
伍。
时光夹缝的间隙,隐隐瞥见曾经迷失的光在发亮。
The time crevice gap, faintly glimpses the light which once lost is shining.
陆。
泽田纲吉第一次发现无论时间如何变迁,他仍旧摆脱不了依赖他人的坏毛病。Giotto的蓦然离去无疑使他受了巨大的打击,即便他明白,Giotto的存在,本就是违背了自然的法则。
都说人死不能复生,其实泽田纲吉本就应该为还能见到早已不存在的老祖宗感到高兴了,当然不能更加贪心。
心骤然收缩。
瘫倒在有些潮湿的绿草地上,任凭风吹过草地时肆虐地扫过他的脸颊,没了反应。这样看着,倒更像是个死人。
草地被完全地浸湿。
他再次张开眼时,已能看见地平线的彼方有深红的曙光,明艳而焦人。
可他仿佛再也看不见光的方向。
柒。
他没有把Giotto没再出现过的事告诉其他人——因为他压根儿就没说过Giotto会像幽灵一样自己冒出来。虽然他知道他的秘密从未瞒过Reborn超过3天,但还是撑大了胆子闭口不语,祈祷着Reborn不要看出什么端倪。
结果就Reborn找去谈话了,谈话的内容他大致也能猜得到,八成就是什么最近心不在焉在想什么心事,再惦记着什么儿女私情就让他再也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
泽田纲吉着实地吓了一跳,只被“儿女私情”这四个字,他不知道Reborn是从何方神圣那里得知了他和Giotto约会的事——或者只是他自己多想了,但还是心虚地流了一头的冷汗,也不知道Reborn有没有注意到。
谈话时他很端正地坐着,丝毫不敢有违背对方的意思,说到底就是天天被欺负着。看到对方示意他可以回去了,才舒了一口气,推开椅子向门外走去,心想着早逃早轻松。
他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听到了身后的婴儿缓缓放下咖啡杯时杯底与盘子相撞的轻微响声,以及抽屉被打开的声音,Reborn似乎要取什么东西。
“等一下。”
门已经被打开了,泽田纲吉的右脚完全地跨出了大门,而左脚还踩在对方的地盘上。听到这一声时,他下意识地扭过头,尽量不去直视Reborn的眼睛,那样子明显就是做了什么坏事。
“你的信。”
Reborn出乎预料地丢过来一封信,那信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落在了泽田纲吉的手中,然后Reborn抢在了泽田纲吉反应过来之前就从门的缝隙中出去了,只留下呆滞的一人。
那封信用的是再普通不过的白色信封,没贴邮票,让人生疑。两种可能便是Reborn自己给他的信或是别人让Reborn代替给他的信,但第二种可能的条件必须是那人是Reborn的熟人,否则没贴邮票的邮件便是绝对无法寄出的。
他靠在了墙上,凝视着信封的右下角。
署名:GiottoVongola。
捌。
看完信后的泽田纲吉完全止不住嘴角的抽搐,脑中在那一刹那有种恨不得撕掉这封恶趣味的信件的冲动。
也许白兰是对的,这真是个爱胡闹的祖先,在别人心急如焚地想要去找他的时候,却突然送上一杯冰镇饮料,随口说什么“不用来找我”、“我去天堂陪天使们了”之类的怪话,接下来就迫使泽田纲吉这样的好脾气也忍不住大吼说那个人就算是不在了也绝对是下地狱的,天堂什么的和那种人会永远无缘。
他不知道怎么使自己冷静下来,只能逼迫自己认为这是处在梦境,或者Giotto他只是想耍他玩玩儿,第二种的可能性显然比第一种高得多,但如果可以,泽田纲吉宁愿希望自己遭遇的是第一种状况。
要是又被耍得团团转,那他岂不是很容易欺负?
尽管事实就是如此。
他把信扔进了垃圾桶,在此之前又耐着性子重新读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暗号之类的东西,只得作罢,一气之下丢了它,脑海中竟还有几个字挥之不去。
那是这封信上最恶劣的一个玩笑。
“十世你会不会嫉妒那些天使们啊?”
“谁会!”
这也是泽田纲吉在丢掉无辜的信件之前最后的一句号,之后甚至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想想这两天为了那样一个人疯到接近节食,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大概他已经疯了吧。
那样的人,就当他从来不存在好了。
可是心理还是有一个声音要他相信这都是假的,他一手撑住头,一边很不开心地嘟囔着:“说谎鼻子可是会张长的……”
接着他有意无意地瞥到了信件背面他所没注意到的几个字。
“十世你相信匹诺曹吗?”
泽田纲吉狠狠地按住了自己的眼珠让它们没有从凹槽中调出来。
“Giotto你能预知未来吗?!”
玖。
他好不容易才能再见到Giotto一面,然而时间的紧迫他似乎也能从对方的表情上看出来。低沉地垂下头,Giotto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他。
“不是和你说我去和天使约会了吗。”事到如今还知道开玩笑,泽田纲吉打心底的有一丝不悦。
“那你也别答应来见我啊。”
“最后一次总要重视的,至少我要搞清楚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奇怪的问题——泽田纲吉愣了几秒。
“什么叫算什么啊?!”
“我对你来说,重要吗?”
终于是问到了最重要的部分,泽田纲吉倒抽了一口气,好像对这个问题等待了很久,但真当他必须面对时,却也说不出口了。
“算是,重要吧。”
“什么叫算是?”
Giotto依旧是死缠烂打,从他那一脸的期待来看,不得到令他满意的答复他是不会作罢的。
泽田纲吉也是明白的。
“就是,你自己理解吧。”
泽田纲吉竟然想要逃跑,他自己也被自己的行为怔住了,但脚步不再受控制。
Giotto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无奈地凝视着他的背影。
“真是个,不可爱的孩子。”
拾。
最后一次见面就那样不欢而散了,最郁闷的果然还是泽田纲吉。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抓着松乱的头发,对自己的作为感到深深的不解。
必须要道歉。
明明先约别人的,结果自己先跑了出来,这算什么?
被Reborn知道了,也不知道要吃几个子弹。
他犹豫了一阵子,才拿起外套向门外奔去,甚至无视了在路上见到的所有人的招呼声。
熟悉的海滨,泽田纲吉想起了那一夜里的情景,也想起了他消失时自己的绝望。
他显得好傻。
呆呆地站着,过了许久,终于鼓起了勇气。
他对着遥远的天际——他所理解的天堂的位置,大声地呼喊。
“Giotto!你还会回来吗?”
他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不过还是赶紧停止了奇怪的行为,生怕引起周围人的围观。
好丢脸。
然后他小声地嘀咕着:“对不起,Giotto,到最后都没能为你做什么。”
“还有,谢谢你,让我找到了迷失的光。”
拾壹。
最珍贵的,总是光明。
The most precious, always bright.
全文终。
后记:
磨蹭了这么久的烂文终于磨完了。
一开始更文还挺积极,一上线就更而且还有很多想法,结果写到最后就写不动了,我真觉得我还是比较适合一次性写完否则八成会坑掉。
结尾是烂文,好吧这是我写文的通病具体原因我也说不清。越往后剧情越烂似乎我的构思仅仅是前几段【事实差不多也就是这样吧】。所以后面这些真是对不起读者了。
我真的很喜欢G27但又不想写穿越,也不想写架空,所以我脑子很乱,最后憋出这种有些穿越又有些架空的烂玩意儿。
突然觉得今天话好多,果然这文有好多槽可以吐嘛= =。
总而言之我要感谢所有能看完这篇文的人,因为我真的觉得这文正常人看到一半就懒得往下看了吧,我没说错吧【这人对自己从来不自信。
差不多说完了,我就不废话了,请各位吐槽的时候留情些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