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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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珙景的视线只顾得美人阁上,漏缺了身边自己妹妹的脸色变化。
阁楼上声响的时候嫣然注意力在珙景那句说话上,并未听的切实,反到是那声过后,嫣然胸口仿佛巨掌袭来,压抑的不得呼吸,原本以为是旧病复发,可疼痛感却也越来越强烈,连喊叫都不得,脸色也由了红润转为青苍,茫茫然不见血色。
总不能让这里成为她的死地。
花绝抬眼过去,正好与珙景对眼,他眼里太多算计让花绝心里冷笑一声,转眼,却看见嫣然几近弥留。
“下阁。”花绝唤了声脸上红潮未退的宫女,招回她七魂三魄,打发她急急忙忙的前面引路。
珙景见花绝与自己对看一眼,起身就不见人影,正揣测纳闷,不想那紫色的人儿悠悠的从阁里出来,前面有宫女引路,正是向这位置来的没错。
笑意,浮上面容,更理会不了身边连求救都不能的嫣然。
也是嫣然隐匿惯了,这般疼痛时只要打翻什么碰倒什么,示警一下,大家都会注意到她,她却只是蜷缩一起,堪堪的忍着。
“四帝姬不适。”花绝到她可以够到的位置就不再前行,只是叫住宫女,说嫣然不适,让她自己体会出来含义去请御医来。
宫女果然惊慌,踉跄的就转道冲向宫门。
珙景却不解,怎么不来了?
这才扫视了自身有何不妥,顺便看了嫣然一眼。
“嫣然?”怎么一会儿工夫,好好的人就变成这模样了?都说嫣然体虚,这是犯病了?“嫣然,你怎么样了?”赶忙扶她依在自己身上,到底是同脉血亲,这小小弱弱的身子靠过来,还因为疼痛发抖打颤,却一声不出,怜悯就生了来。
可怜嫣然总算有人怜她,却已经痛的说不出只字片语。
花绝转到花坞,眼里还看和那凉亭中的人儿,唱吟是最好,却也最费力,只是姑且留她片刻,便借了身边缤纷的夏花,张开网罗,能遮一刻,等她出了荻锦宫苑就好。
珙景大呼叫御医来,招得宫中已开始纷乱,手足无措时,却还记得四处搜寻那紫色的人儿,却见她立在日下,一片赤红艳黄之中,那花儿有多娇艳,她就有多苍白,而那紫衣有多冷淡,她就有多漠然。
心惊,惊后再大动,原还指望流年时日,自己将不再视她绝色,却不想现在,魂魄已是认定再无更改。
哪怕她冷漠寡淡的不沾人气。
一堆御医围嫣然在中间,手忙脚乱的只知是王储宫苑的人去传的御医,而这病患是依靠在皇后二子珙景的怀里,直到喋喋不休了半天,围了半天后,才好歹有人想起来四帝姬嫣然这是常症,她自己的宫苑里有备药,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带着嫣然赶往红墙围绕的宫苑,还有人在临行之前妄图近花绝身,被克尽职守的宫女拦下,只得告知若四帝姬有何变故,定及时来向长帝姬和水见大人禀报。
花绝不解,都出了荻锦宫苑了,嫣然再有何变故,与她何干?
珙景却从御医来后就开始后悔,御医诊治嫣然是在他怀里,而他们刚好又都在王储宫苑,这话你传我传,传到皇后和二皇子那里时,还指不定成了什么样子。
自己那母后神经紧张,而皇兄又是按捺不住的人,即日起,自己的耳根怕是就不得清净了。
四处观望,却见御医中一人正急着要对花绝说什么,被宫女拦住,趁机,珙景跃过宫女的防护线,近到花绝五步。
碧澄的眼眸骤然瞪来,没有警告,只是不把他当人看,与上次一样一样,珙景心跳又是一乱。
“水见大人。”珙景再向前一步。
花绝却只当眼前没人,撤身就要走。
“水见大人。”珙景忙住了脚步,只出声叫她,“我,有一事告知。”
花绝不是好奇的人,只是,二皇子赶着忙来告诉的事情,却有一听的必要。
花绝也立住,抬眼看他。
这距离,说秘密也太没秘密性了吧,珙景瞅瞅两人之间的障碍物,苦笑。“水见大人,”荻锦都叫她花绝,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当面直呼其名却不惹她厌恶,“嫣然这样倒与当年柔妃娘娘极似。”
嫣然与柔妃?
花绝决定洗耳恭听,表面上却还是百无聊赖的表情。
珙景试着向前探了探身,却见花绝坚定的退了一步,只得再次作罢,“冷妃娘娘与柔妃娘娘是同年进宫,”不仅是同年,还是前后两辆花车在同一个时辰,“当年柔妃娘娘也有心绞痛的毛病,冷妃娘娘干脆直接搬到与她同住。”这点皇后很是不快,只怕她们纠结成党派,再瓦解就不容易了,可惜,柔妃脾气烈,而冷妃又是无不理不睬,皇后挑衅了几次都不成功,干脆转向刚比自己早生了几天皇子的西娘娘。
“有一段时间,冷妃娘娘还对父皇入寝很不满,在柔妃娘娘孕育怀柔一直到寤生时,更为严重。”珙景只是当初碰巧遇到柔妃与冷妃的争执现场,虽然只是三四岁的孩子,却因为场面激烈而印象深刻,现在她们当初说了什么确实忘记了,但是,隐约记得也足够揣测。
只是,要把这些都告诉花绝吗?
花绝淡然的立在花丛之中,姹紫嫣红与她无关。
若是珙景现在不继续说下去,怕是花绝绝对不会给他这个当皇子的面子,转身就走了,就算他日后再用这原因来访,也不见得能如此引得花绝好奇,近距离的谈话。
“长帝姬回来了。”那宫女打发了御医后,却见珙景侵入,一边是长帝姬的命令,一边是三皇子本人,宫女真在左右为难,好容易见大门处,一个橘衣镶金的女子过来,连忙大呼小叫。
时不待我。珙景叹息,同时回神,若是这些他可是连母后皇兄都没有告知,现在却想都告诉花绝,只怕花绝知道之后,帮的也就是荻锦一人,那时,扳倒她恐怕难如登天,还不如现在敝帚自珍,也当是自己留的一块王牌。
“皇姐。”珙景退后几步,正面荻锦,必恭必敬的行礼。
“来找我玩吗?”荻锦笑的灿烂,只是灿烂,却早在进门时,就听闻宫中曾经一度热闹,也见了珙景离花绝有多近。
“花绝。”荻锦不等珙景应话,就招呼花绝,“大太阳的,不热也晒人,我自己来招待珙景,你回内室歇着吧。”
花绝微微点头,走的毫不留恋。
却是在花绝移步后,珙景才见,花绝刚刚站立之处,花瓣纷纷离枝,片片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