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19 暗中的灯火 ...
-
被夜幕笼罩的巴勒莫渐渐进入了沉寂，步入冬天的世界傍晚连虫鸣都消失不见，彭格列总部也安静了下来。
“咚咚咚”三声缓而有序的敲门声响起在彭格列BOSS的办公室门前，在那一声“请进”从门里传出后，狱寺隼人松了松紧皱的眉头后推门而入，“十代目。”
听到他的声音后，低头阅读文件的棕发青年好不容易把头抬起来，扯了扯嘴角才勉强牵起一个笑容，“狱寺君，你来了。”只是这一句话，下一秒又低下头去，继续浏览那份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文件。
狱寺关上门，走到纲吉办公桌前，把手中的文件轻轻放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十代目，您让我查的东西。”
听到这句话，纲吉再次把头抬了起来，“麻烦了，狱寺君。”说着把资料从文件袋中取出来，眉毛在浏览的同时越皱越紧，直到看完最后一个字，纲吉霍然起身，椅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文件与此同时从他的手中滑落，打翻了他手旁的那杯咖啡，液体顺着平滑的桌面滴到地上，青年这才反应过来，从身旁的纸巾盒中抽出几张纸拭擦，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开口，“抱歉。”
咖啡色的液体很快浸透白色的纸巾，纲吉看着被自己攥出皱褶的文件，嘴唇抿成一条线。
“十代目，”狱寺好不容易放松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在他调查的请报上无一不显示，“秋叶她…….”
“不可能，”不等他后面的话出口，棕发青年突然抬起头来，暖棕色的眸子中的坚定依稀可见，放在桌子上的手突然攥成拳，“言言不可能做那种事，绝对！”
听到他这样说，银发青年的眉头似乎又紧了一些把桌子上的文件整理过后放在一边，透过纲吉身后的窗户看过去，从城堡窗户透出的光芒能勉强看清坐在雪地中长椅上的少女，“秋叶她在今天晚上回来了。”
纲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刚好对上少女投向二楼的视线，看见他之后莫言笑了笑又把视线投向面前苍茫的雪地。
莫言很怕冷，此刻她几乎把整张脸都埋进了那条毛绒围巾中，黑色的长发柔顺的搭在背后，手上的手机发出盈盈的蓝光，不难看清此时女孩锁定在屏幕上的专注目光。
纲吉看不清她眸中的情绪，但他几乎可以想象出，她眼里柔和的光，尽管这个女孩带人相对冷漠，可是他却明白那是多么善良的一个人。
而面前堆叠的这一落落资料，无一不在显示———
她杀了京子…….
收回目光的少女轻叹一口，她知道以彭格列情报网的速度纲吉估计已经知道了，她也知道他肯定不会相信。
下意识按了几下手中的电话，调出电话本最上方是那个几年都不曾改变的名字——Tsuna。
鬼使神差的按了下去，在有些疑惑的男声响起之后，她的嘴角下意识勾起一丝笑容，语调也如几年前一般愉悦，“阿纲~想下来一起看雪景吗？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会告诉你的哦~”
不等他回答就挂了电话，在等待的过程中顺便打开手机中的电子书消磨时间，不一会她就在面前的雪地上看见一双她并不熟悉的黑色漆皮鞋。
少女关上手机抬起头来，歪了歪头后，她突然记起来了——
眼前站着的这个人，他已经不光是沢田纲吉，伴随着他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彭格列十代目，想到这里嘴角又不禁浮起微笑，“坐吧！”
青年犹豫了一下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在她清澈的目光中坐到了她身旁。
然后他们俩之间就陷入了沉默，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四周只有寒风呼啸的声音，飘飘扬扬的雪花渲染了视线，落在少女的发间，青年的肩上、衣领上。
在此之前，秋叶莫言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之间会变得无话可说，她身旁的这个青年岁月带给他的变化太大了，以至于让从小就待在他身边的她都快认不出来了，“阿纲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身旁半天没传来青年的声音，她只好率先开口打破的沉寂。
莫言闭了闭眼睛忽然站起身看向彭格列总部外黑暗的道路，这十年的光阴改变的太多，身边已经是青年模样的人有不得不背负的责任，不可以再像她一样总是活在过去里。
但是，不管现在他们变成了什么样子，她的初衷始终都没有改变——她要守护身旁这个人，要替他面对这个黑暗的世界，想让他保持最初的摸样，可惜现在看来这点已经无法实现了，那么——莫言闭上了眼睛，听到自己比雪花温暖不了多少的声音在嘴的一张一合中说了出来，“情报没有错，京子，是我杀的，原因是…….”睁开眼的同时路灯就这么亮了起来，黄晕的光芒顷刻间照亮黑色的水泥路，她能感觉到身旁安静等待下文的青年，动了动嘴并没有勇气转过身去看纲吉的表情，再万分艰难之下她终于说出了那句话，“你最后选择的是她……..”
如果初衷无法实现，至少的至少，可以让他在这个黑暗世界前行的时候不要那么累，这个答案并不是他想要的，她懂，但是此刻需要答案的并不只有他一人还有整个彭格列。
飘扬的雪花在暗黄灯光的照射下就如千万只萤火虫飞舞在空中，身边的青年在这时起身，她可以感觉到他踩在雪地中的脚步比平常沉重了许多，他朝着与她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向了彭格列总部的城堡。
整个过程中他们都没有再回头。
明明是那么美丽的雪景，结果又只留下她一个人了吗？莫言叹了口气，墨色的眸子尽管在路灯的照射下晕开丝丝光亮却依然深不见底。
她觉得他已经忘记了。
可是，无论世事变化，时光蹉跎，她始终记得那个人在她最黑暗的时候给她带来了一丝光芒。
####
“啊！好冷！”女孩不停的搓着被冻僵的双手，有些不满的抱怨道，“怎么三番两次赶上下雪啊！”虽然自己很喜欢雪没错啦，但是至少她回来这天不要那么冷嘛！
拉起立在一旁的行李箱后进了旁边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因为实在太晚的原因小店中只有看着电视昏昏欲睡的老板。走到货架旁边，随手挑了一个看起来味道还不错的方便面付了钱之后又向熟悉的那条街道走去。
因为日本和意大利的时差有八个小时的缘故莫言只是前几天和纲吉提了一下今天要回来，并且再三嘱咐男孩不用来接机，此后又因为马上回日本想要抓紧训练的缘故再也没有联系过纲吉。
加上最近忙着筹备新年，估计这件事早就被男孩忘到后脑勺去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翻开盖，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钟，少女无力的扶额，飞机晚点加上大雪飞扬，这运气好的可不是一点两点了，她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给纲吉问问要不要下来看雪景，当然前提是他还没有睡。
随着脑海里飘过的万千思绪，不知不觉就到了纲吉家的这条街道，因为正在下雪的缘故此时的水泥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白色地毯，上面又缀了一条极轻的暗黄薄纱。让人一时有些不忍心踩下去。
寂静的小巷中一个人也没有，莫言又把脸往围巾中缩了缩，稍稍踮起脚尖就能看见那栋熟悉的房屋，明明周围是有路灯的，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指节紧了紧安慰了自己几句后就继续向前走去。
而心里那种莫名的慌张却怎么都抹不去，不算太长的小巷此刻就像完全看不到尽头，那种在黑暗中奔跑的无助感再次袭遍全身，自从遇见纲吉时候已经好久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啊啊！有些自嘲的笑笑，一定是自己太久没有见他的的缘故了。
头固执的盯着路面不去看前方，有些刺骨的寒风划过耳际，拢了拢凌乱的长发，有些郁闷道拜托今天是不是冷过头了，就在纠结要不要拿出手机听会歌缓解此时的情绪时，忽然一个声音传入耳
———“言言你终于回来了！”
温暖的声线与记忆中的重叠，前一秒还冷得刺骨的寒风仿佛就在这一刻忽然消散，莫言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头，不远处的沢田家的院子围墙上靠着一个少年，借着路灯那一点黄晕的光勉强可以看清楚他手中的国文教材，他似乎已经等了很久的样子，看见少女的那一刻顿时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莫言愣在了原地，她能看见路灯投射下的光芒在那双暖棕色的眸中化开，温暖的竟让她有些想哭。
看来自己是真的好久没见他了啊！
半晌之后才机械性的开口，“我回来了，”声音传到耳膜的时候才终于回过神来，“不对，”于是快速上前了几步走到纲吉身边，“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质问的语气中颇有些算账的意味。
“诶？”显然没料到她第一个问题就是这个，男孩挠了挠头发眼睛不好意思的看向一边，“因为想着言言你这么晚回来会不会害怕啦，这样！”
“怎，怎么会！”听到他这样说，女孩把视线别到一边，别扭的回答道，随后开始小声嘀咕，“谁会害怕啦！”接着开始有些慌忙的略微提高了声调，“阿纲你还让我拎行李吗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说着一把把行李箱塞入少年手中头也不回的向院子里走去。
“诶诶！”似乎还没弄清楚状况，当看见手上的行李箱时又看着已经到门口抽出钥匙开门的少女眼睛忽然张大，“所以说等等我啦言言！”
“谁较你速度那么慢！”看着男孩来到身边，刚想把方便面也塞给他的时候已经被少年一把夺取，接着是纲吉不满的抱怨，“不要吃那么没营养的东西啦！妈妈做了咖喱饭回去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诶，还有我的分吗？”食指有些不相信的指了指自己。
“嗯，”似乎有些奇怪她的问题，“不是说了今天要回来吗？”
听到这句话女孩张了张嘴，最后也没说出来什么却勾起了一个清浅的笑容，他居然真的还记得，嘛！突然觉得能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太好了呢！
“也是，好了我们快进去吧！我都饿死了，到时候米饭加热什么的就交给阿纲咯~”
“言言我怎么觉得你去意大利几个月后变懒了。”
“有问题吗？而且我一直都那么懒，所以说阿纲你真的太逊了！”
“……..”
看着旁边少年无语的模样莫言满意的走进客厅，通过窗户还能看见外面路灯投下下的光芒。
微波炉有些吵闹的加热声在此刻听来出乎意料温暖，于是她直接窝到了暖炉里，单手支住下巴望向窗外微微笑道。
你试过在黑暗中长时间奔跑过后突然看见灯塔的感觉吗？那一点点的微光仿佛能够照亮整个世界。
她想今天自己终于感受到了，并且一辈子都不会再忘记，看到男孩把咖喱饭端到了自己面前
———“哇！好香！那我开动了，以及，”狡黠的笑了笑，“阿纲是不是忘了对我说什么？”她知道刚刚那句话他并没有听见，可是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应该会知道她想听的是什么。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就听见纲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其中还带着她一直想念的温暖笑意
———“嗯，那么，欢迎回来，言言！”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19 暗中的灯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