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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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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冉独自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两人在回来路上的对话,让苏冉了解了迪恩和海勒之间的恩怨。但是就目前状况来说,贺兰德这方是不可能倾巢而出去对付海勒他们的。虽然迪恩说他们的七虹队就是为了消灭海勒一方人马而存在的,自己也莫名其妙成了其中队员,但是双方的关系并没有到达必须你死我活的地步,所以迪恩说的帮他……其真实性能有多高让人不得而知,即使真有帮他的意思,那么又能帮他到什么程度……
苏冉现在站在迪恩身边最大的原因,就是他的家人能够得到很好的保护。保护一家人,这对迪恩来说不难,而且跟他的利益没有任何冲突。
作为七虹队的一员,苏冉现在完全没有真实感,他不知道该把自己定位在哪里,迪恩究竟存了什么心?自己真有他能用得着的地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托上辈子海勒给他打了一针的福,凭他现在的身体条件,累积财富已经不成问题。
本来打算以秦少峰的身份接近颜君凌,现在因为意外出现的迪恩从中重重插了一脚,这个身份还有没有继续使用下去的必要,他需要再考虑一下。
苏冉不求大富大贵长命百岁,但求他在乎的人都能平安健康,幸福美满的活到老。但有人偏偏不让他如愿,非要把他的小幸福踩在脚底下。
再也抱不到弟弟软嫩的身体,再也听不到家人间嬉笑怒骂的声音,那种天人永隔的日子苏冉度过了7个年头。
在做卧底的那几年里,他无数次梦见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日子,每当他想伸手触摸他们时,梦就醒了,只留下自己一人面对一室冰冷。这个时候,苏冉就会在黑暗里抱头无声的痛哭。
几次生死边缘,苏冉差点就放弃自己,这时妈妈会来到他身边微笑着对他说:“苏冉,你要乖要坚强,我们都在看着你。”
苏冉说:“我坚强你们就能回来吗?”
妈妈微笑着看着他不说话。
“妈妈,我会坚强。但是你们出去,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那么久,记得早点回来。”
妈妈温柔的抚摸着苏冉的头发,“我的好孩子,你是我们的宝贝。”
苏冉紧紧的抱住一团空气,一边笑一边流泪。
最后在自己生命的尽头,苏冉有不甘有愤怒有遗憾,但是在心里的一个小角落也是有着一些被自己鄙视的庆幸吧。庆幸自己终于可以不用继续独自面对那些漆黑冰冷的夜晚,终于可以松口气的说:“我很坚强,我尽力了,你们等着我。”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回到了过去。那种如入梦境不知今夕是何夕,内心的感动和酸涩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感受。
那些人可以把别人如蝼蚁般踩在脚下,因为他们有钱,有权,有野心,并且放得下道德良知,成全了自己就可以,别人的一切都是可以被摧毁的。
苏冉当过警察也被警察抓过,救过人也害过人,纯洁过也肮脏过。
他不在乎将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只要能把他在乎的人保护好,牢牢的抓在手里不受别人伤害,他可以比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更加心狠手辣。
他需要比他们更加有钱有权有野心。
苏冉觉得下一步该怎么走他心里有数了。
只是这周围的人究竟是垫脚石还是绊脚石……
骑驴看唱本,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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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晚上,苏冉迪恩二人坐在家里餐桌上吃饭。
两个人差不多吃好了,苏冉准备起身回房间,迪恩叫住了他。
“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别急着走。”
苏冉闻言顿住动作,重新坐好,“什么事?”
“这几天有消息说霍夫曼他们家的生意被人黑吃黑,你知道吗?”迪恩观察着他的反应。
“不清楚,你怎么会问我?”
“只是随口问问。这几天你在忙什么,晚上好像经常不在房间。”
“我有人身自由的哦。”
迪恩看了他一会儿,“小心一点,外面气温低。”
是在提醒他别露出马脚给他惹麻烦?“好的,谢谢。”
“过段时间可能有个行动,到时我们一起。”
“队里的?”
“是的。”
“好,知道了。”
就如迪恩猜测的一样,霍夫曼家的几笔生意都是苏冉在从中作梗,谁叫他树大招风,做的又是苏冉很忌讳的毒品生意,还糟蹋小姑娘,不黑你黑谁,专门黑你!
货都被他毁掉,钱他背了跑。
几次下来,老霍夫曼气的直跳脚,悬赏从一亿追加到十亿捉拿他,死活不论。
可惜瞬移太好用,他防护措施做的也到位,没人见到过他的脸。
所以想要赚这笔钱的人无从下手,白白可惜了这十亿。
有一次迪恩跟他说:“这老霍夫曼估计气疯了,喊打喊杀的要弄死那个人,结果生意照样被黑。话说这人挺值钱,查理开玩笑说如果是别人贴的悬赏他还真想去试试身手,不为钱就为挑战,不过老霍夫曼这老头他比较反感,没兴趣了。”
“是吗?”挑战?吃饱了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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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发是愣头愣脑的大老粗,可是傻人有傻福,取了个貌美如花聪明能干的老婆,叫袁兰。
两个人在C国赚了第一桶金,袁兰出主意说出国淘金去,于是两人带着才三岁的儿子,一家人轰轰烈烈离开C国去了L市。这家人运气实在不错,来到L市的几年里,餐馆一家接着一家开,做生意做的顺风顺水,两口子天天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唯一的弊端就是两口子太忙,亲手照顾自己儿子的时间少得可怜。于是这个孩子每天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老爷日子,觉得别人都活该被他使唤被他骂,反正付钱的,不愿意你滚蛋。
两个家长对儿子的娇蛮任性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这孩子更加无法无天了。
小孩叫张平,今年十岁,唇红齿白的一枚小正太。
前几天发脾气拿东西砸伤了家里保姆的头,人家儿子来讨个说法,正巧家长出远门不在家,这小张平让家里的正给他们家搞装潢的工人把人揍了一顿扔了出去。
保姆的儿子怀恨在心走了歪路,把这孩子绑了卖钱给自己妈妈治伤。
可怜张平爸妈报了警找到了保姆儿子却找不到自己儿子的下落了,几天过去一点消息也没有,两人心急如焚。
可怜的张平现在正跟几个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一起被关在一间地下室里。他从记事到现在,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几天没洗澡,吃的是猪食一样的东西,敢乱嚷嚷立刻有人进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现在张平的一张脸上已经完全找不到之前正太的痕迹。
这时候他才觉得害怕,不是有人跟他闹着玩。
张平摸摸被打肿的脸颊,牙齿好像掉了。爸爸妈妈会让警察来救他出去的吧,他们家有钱,人家要他一个小孩不值钱。
第二天,他想爸爸妈妈可能还没回来,保姆被他打跑了,人家儿子把他捉来,没人通知他爸妈,他们可能还不知道他丢了。
第三天,爸妈肯定知道他不见了,他们不在家的话,每天早晨他们都要通电话的,怎么还没有找到他?
第四天,张平迷迷糊糊的靠在墙边坐着,不管是谁,快来救救他吧。这里又黑又臭,他又饿又累,那些猪食实在吃不下去。他以后不随便发脾气打人骂人了,谁救他出去,以后他所有好吃好玩的都分他一半,什么都听他的……
也许是听到他的渴望,地下室的门被打开。
一个人走近他们,伸手摸了摸他们。
张平感觉一只有点凉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又放在自己额头上一会儿。
“其他几个还好,估计这个不老实被揍得不轻,在发热。”
张平努力要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样,还是看不清,模模糊糊的一个轮廓。
“小鬼,看什么看。放心,你安全了,睡吧。”
“我叫张平,你叫什么。”感觉对方把他抱了起来。
张平?这名字很大众啊,“干嘛?想以后报答我?不用那么客气,以后别做坏事就行了,现在救了你别将来还要对付你,那多麻烦。”
“我不用在呆在这里了?”张平头靠在对方肩膀。
“嗯,带你出去晒晒太阳,你快发霉了。”
“好,听你的。”张平蹭了两下,“你叫什么?”
“你叫我QR吧。”
“怎么那么奇怪的名字,好难听。”
QR黑线上脸。
“我的英文名叫凯尔,他们都叫我这个。”
QR抱着他走,脚步顿了一下。
“你爸妈是做餐厅生意的?”
“嗯,以后你来我家吃饭都免单。”
“呵呵,你倒是大方,等我呼朋唤友过去,不怕我们把你家吃穷?”
“不怕,我们家别的没有,就是钱挺多,吃不穷。”
“行啊,那一会儿我得找个纸笔,黑纸白字立下字据以防将来你赖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