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纷繁的局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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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姜芒给地牢里的雪歌送了一套淡粉色烟霞云裳，那醉人的粉色，宛如一个轻梦。“换上吧，你这身破衣服走出去，让我二弟看到了可不好。”他凑到她耳边，悄悄说：“我喜欢你穿粉色衣裳，今晚穿这样来找我。”
他背着楚天阔诡异地笑，这是他与她的秘密，她始终飞不出他的手掌。
姜芒走了，雪歌无奈地换上衣裳，她就要离开地牢，出去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好，她一定能想到办法救他。临走前，雪歌望着伤痕累累的楚天阔，奔过去埋入他怀里，抽噎说：“我会救你的！”
“雪歌，保重！只要你好，我就算死也无憾。”不管何时何地，他都要把希望留给她。
雪歌抱住他的头，将嫣唇送上去，深沉地吻着他。她清楚只有她的吻，能给他活着的勇气。“等我！”她抽出身来，凝望了他一眼，决绝地向外跑去。
楚天阔嘴角还残留她的热吻，她也把希望留给他，但他面对的依然是绝望。
姜芒偷窥到雪歌主动去吻楚天阔，他终于证实了雪歌对楚天阔的情感，原来她爱他爱得那么浓烈，爱到可以飞蛾扑火。姜芒捶打牢门，一下一下都在敲击自己的心，为她疯狂的心。
他又重新踏入地牢，冷冰冰地瞅着楚天阔。“我们兄弟的女人，你也敢碰？”姜芒的话语中，藏不住愤恨。他阴沉的脸，目光都能杀人。
“雪歌不是你们的。”楚天阔一味苦笑。如果雪歌是三年前的少女，她早已是他的。而如今，她的心也向着他。
“亏你还笑得出来？”姜芒使个眼色，立即便有人捧着奇形怪状的刑具上来。“好好伺候我这个妻弟。”他说完后拂袖而去。
楚天阔遭受着酷刑，牢役直要把他全身的关节都分割拆卸，这种锥心刺骨的痛苦，足以将他痛死。
楚天阔如今才领受到他父亲这么多年在宰相府所受的折磨，他只有忍受住连绵的痛楚，在关键时刻咬紧牙关对自己讲：“楚天阔你不能死，你不能用死逃避痛苦，只要尚存一线生机，你都要挣扎着活下去。即使活着比求死更艰辛，但是活着本身就是对痛苦和死亡最大的蔑视！”
不过楚天阔身上无孔不入的伤痛，却在一点点侵蚀他的意志。迷糊间，以往行乞的日子又历历在目，还有他与少女在宰相府的三夜，之后鬼戾川的川水淹没了他，楚画锦和楚良鹏将他救上来。最后，是他与雪歌相恋，雪歌的身影渐渐与三年前的少女契合，她一直在他身边，并未远去。楚天阔骤然惊醒，他睁大了眼睛，这一刻，死亡也无法将他击倒，他必须活下去。
雪歌离开地牢后，宰相府还像以往那般平静，可是谁都知道，暗地里的波涛汹涌。雪歌感到姜芒的爪牙在盯着她，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到房里小坐了一会，整颗心却为楚天阔悬着，她心烦意乱地走出房间。姜聪，现在这时候，她只想到他，他也许能帮她。而他，似乎忘记了她。
雪歌走向暖香阁，她胸口的伤痊愈了，现在能出来行走，他不来见她，她只有去见他，雪歌找到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便一直向暖香阁走去。
暖香阁里，阳光早已晒到荷色纱帐上，纱帐里却传来柔若无骨的媚声。
“啊！二侯爷，一觉之后，你又来了。”女子急促地娇喘。
“你不想再来吗？”姜聪淫靡地问她。
“想！”女子毫不羞愧地说。
“你这风#骚的妮子，难道我会饿着你吗？”
“啊……二侯爷……啊……”女子不停呻吟。
雪歌站在门外，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那位说过爱她至死不渝的二侯爷，此时此刻，正与别的女人欢好。
什么海誓山盟，什么此情不移，都是假的。爱她的男人，昨天说爱了，今天却能与其他女人云雨。雪歌只想苦笑，可是她不也爱着别的男人？她不也和别的男人欢好过？雪歌取笑自己，以五十步笑百步。
她本来设计今晚正好让姜聪目睹姜芒的龌龊，让他们兄弟反目成仇，可惜现在看来，她的计划泡汤了，她必须重新赢得姜聪的心，才有可能让姜家兄弟都痛苦。
雪歌盘算着，她推门进屋，佯装猛然见到所爱的男人正与其他女人欢好，她一下子悲泣起来。
姜聪听到雪歌的哭声，迅速揭开纱帐，他望见她捂着胸口，又伤心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雪歌……”姜聪慌了，他从未想过雪歌会来，且是捉#奸#在床，他手忙脚乱地从床上跳下来，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锦袍披上。
“二侯爷，打扰你们了！”雪歌难受地咬紧朱唇，掩面泣泪而去。
姜聪匆忙上前，从背后紧紧抱住她，直要把她嵌入他身体。他害怕她眨眼消失，此生此世，他再也触不到她半片衣角。“雪歌，是我不对、我不好，我一时糊涂，才……”他拼命向她赔不是，担心永远失去她。他那么爱她，为她甚至可以抛弃名誉和身份，他怎么能容忍瞬间失去她？
雪歌使劲挣脱开他，珠泪涟涟地说：“放手！别碰我！你很脏……很脏！”说到最后她几乎要嚎啕出来。
“我就算死也不会放手！”姜聪信誓旦旦，此刻他是真诚的，爱她之心绝无半分虚假。
床上的女人似乎看不惯雪歌比她更有狐媚的本领，她坐起来，故意半裹#裸#胸，一时春光乍泄，她不依不饶地呼唤姜聪：“二侯爷……二侯爷……你不来疼我了吗？”
姜聪暴怒起来，他一手抱紧雪歌，一手指着她嚷道：“滚！马上给我滚！”
那女子兴味索然，毫不遮掩下了床，悻悻地瞪了雪歌一眼，便拾起衣裳穿上，跺脚离开暖香阁。
雪歌慢慢冷静下来，她暂时取得胜利，此刻她不哭不闹，故意静得让他忧虑。
姜聪抱她坐在自己腿上，将头埋在她发丝里，他温言询问：“你不好好休息，怎么突然来了？胸口的伤好了吗？”
雪歌冷笑，回答：“我要是不来，怎么看到你们在快活？你以前所有甜言蜜语，都是骗我的，我再也不会相信你。”
姜聪闻着她秀发中醉人的香气，一丝一缕，沁人心脾。他方觉得雪歌的美，不是胭脂俗粉所能相比，她美得脱俗，且洁身自好，在他心中圣洁不可方物。姜聪悔恨不已，轻轻扇打自己的脸，说：“雪歌，这次是我不对，我该打！该打！”
雪歌也不阻拦他：“你何止该打？你太可恶，我恨死你！”她虽这样说，但语气却平缓了很多。
姜聪解释说：“雪歌，我之所以会这样，也是因为你一直拒绝我，别的女人却讨好我，我一时就把持不住。你可知道，自从我们相识以来，我从未染指过其他女人。可是我是个男人，还是堂堂二侯爷，我……”
雪歌啐了一口，打断他说：“这也成为理由？”
“我以后再也不会，雪歌，相信我！等你胸口的伤完全好了，我便禀告我父亲，请他答应我娶你，我想应该很快了，你可以堂堂正正做我的妻子。以后，我只爱我的妻子。”
雪歌背着他，两眼放光，她不知他以后是否只爱她，男人的话毕竟不能相信，但她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他许诺。他要娶她，而她，该如何报复他？报复姜芒，还有他们的父亲？
“你真的会娶我？”雪歌转过身面对他，她见好就收，也不能太违抗他的心意。
“我发誓，此生我非你不娶！”姜聪见雪歌轻易原谅她，一时心花怒放，他抱起她到了窗前，开窗呐喊，“我爱雪歌！我一生都只爱雪歌！我要娶她！”
他欢快的呐喊声环绕暖香阁，直到冲入九霄。
姜芒刚走到暖香阁，陡然听到弟弟的话，有一种失落的情绪，不在他眉尖，却在他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今晚，他迫切想要今晚快点来到，雪歌会去找他吗？
天色渐暗，雪歌望着夜幕降临，心里打了个冷战，姜芒的话又浮现在她脑海里，他要她今晚去找他。可是，即便牺牲自己，遂了姜芒的心愿，他就会饶了楚天阔吗？雪歌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她别无选择，如今，她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雪歌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怡芳馆。
怡芳馆内，姜芒摩挲着青花瓷酒杯，这酒杯光滑如同女人的身体。烛影闪烁，他斟了一杯杯女儿红一饮而尽，眼光因为酒气而迷离，他正在等候雪歌。直到雪歌踏入屋内，姜芒紧绷的心弦，才逐渐松懈下来。“你来了！”他欢喜地站起来，对她一笑，简直忽略了屋内还坐着女主人，他的妻子楚画锦。
“你出去吧。”姜芒摆手对楚画锦说。
楚画锦路过雪歌身边，叹口气对她说：“你为何要来？羊入虎口，没有人救得了你，你本不该来。”
雪歌抿着嘴唇，出声说：“多谢夫人提醒，我自有分寸。”她虽这样回答，心里却没底。她的命运，此时就握在这男人手里。
楚画锦出门而去，姜芒迫不及待走过去，将雪歌拥入怀里。
“没想到你为了他，真愿意委身于我？”他的话语饱含了几分忌妒和不甘。
“你说话算话吗？”她从他怀里出来，直直盯着他。
“当然。”他目光闪烁，说的却不是真话。
雪歌还没做好准备，他早已将她横抱起来，放在床上。他开始脱衣服，又对雪歌说：“你也脱吧。”
正在这时，王大森却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忙来叩门：“大侯爷……大侯爷……”
这回轮到姜芒不耐烦，他问道：“何事？”
王大森禀告：“大侯爷快出来，有贵客到了七星楼，相爷要大侯爷去一趟。”
姜芒锁紧双眉，普天之下，算得上宰相府贵客的，除了御史中丞和敦王爷，还能有谁？
“你告诉我父亲，我马上到。”姜芒只得重新穿上衣服，他对雪歌说，“你先留在这里，我去去就来。”他怕煮熟的鸭子又飞了，又添一句，“你若敢走，楚天阔必死无疑。”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4、纷繁的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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