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扯皮条一 ...
-
风摇荡，雨濛茸。翠条柔弱花头重。春衫窄。香肌湿。记得年时，共伊曾摘。
都如梦，何曾共。可怜孤似钗头凤。关山隔。晚云碧。燕儿来也，又无消息。
——撷芳词
01.
约莫是深冬时节，风雪寒了一路。开封城南的茶肆里坐满了人，形形色色的人或站、或坐、或靠在大堂里笑嘻嘻地喝茶闲聊。二楼雅座时不时有妇女的嬉笑声传出来，在这温暖午后阳光下显得格外和谐动听。
走近其中细听内容，无不是在谈论仁宗年间御前侍卫展昭和陷空岛锦毛鼠白玉堂的“鼠猫之争”。
店门外走来一位华服公子，他环视一圈大堂嘈杂的环境微微皱了皱眉，而后掸了掸身上的尘雪，跨进门槛寻了一无人空桌坐下，朗声道：“小二，上茶！一壶毛尖！”
“嗳……好嘞，这就来！哟！这不是张公子么！”
那店小二麻利地用抹布拍了拍桌上的灰，再一把将抹布甩到自己肩上，放下托盘里的西湖毛尖，再摆上二三糕点，笑道：“张公子请坐，上次您没来可真真可惜了！我们先生上次说得正是那白老鼠大闹东京哩！不过今儿个你可真是有耳福了！咱们先生呀说，今天要给我们讲‘白玉堂与展昭不为人知的二三事’呢！说是什么江湖野史都不曾记载的故事，叫什么……同人……对对，同人番外！哈，这年头要听说书啊，还是得听我们先生的。若是‘鼠猫之争’这档子事你还在听对门悦来客栈的《三侠五义》那可真真过时了，拿我们先生的话说，那叫做凹凸！嘿嘿！”
那张公子啜了口茶，抹了抹嘴，正想问些什么，就听屏风后止语一响，整个大堂并二楼都安静下来。
屏风后的青年抿了口茶清了清嗓子，道：“可有人记得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茶肆复又闹腾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地回答着。有的说是东大街孙家绸缎铺三周年开业大酬宾的日子，清早门槛就快被女人们踏破了；有的答是西大街钱麻子又纳了一房小妾的日子，花轿从城东醉花楼门口绕城一周才到大宅门口，比那明媒正娶的钱夫人还要风光得多，那钱夫人醋劲一上来险些砸了整场酒宴；更有个老汉笑哈哈地道今儿个是他孙子满月之日。
店小二颠颠跑过去，对青年道：“先生，您糊涂了？今儿个可不是十一月十一日么，有甚特别的？”
青年歪过头，眨了眨眼：“三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前几日我还不是让你背这大宋节日哩？十一月十一日可不就是光棍节么。”
“……先生你又说笑了，大宋哪有这种节日，三儿我只听说过上元节、中秋节还有双节棍，倒真没听说过棍子节什么的……”
“唉，这也不能怪你，其实啊这光棍节的来源啊，和今天的主人公有关。”青年佯作悲戚地正色道，抬手呷了口茶，再抬起眼时便以想好怎么再忽悠这一楼人两三个一二时辰了。
他眯起眼一拍止语，道：“这一回，我讲的呀是鼠猫之争间的某段日子的事情，说起来还挺好笑，这猫儿啊赖在老鼠窝里住了那么几个月……”话还没说完，二楼雕花木门后传来一阵可疑的抽气声和女眷们意味不明的笑声。
青年嘴角一勾，这日子是要过的，皮条也是要扯的。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扯皮条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