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俯拾皆饰

8、第 8 章

　　好像從來都沒有這樣的，但佐助不覺得陌生，反而的，內心倒是有種喜悅。
　　又再見了！
　　但是少年的別扭卻在這時發揮了作用，分明歡喜的，那神情卻是無比地冷靜。只是在鼬越發明顯的笑意中別扭地別過頭去。

　　\"回去吧。\"這句是祈使句。
　　點頭，盡管有些不願。
　　眼前的男子似乎說了什麼，他沒聽清楚。
　　\"笨弟弟。\"

　　哥哥不在家的日子分明比在家的日子多了。
　　最開始佐助是用手指計算著日子，接著用手指計算著月份，等到所有的手指都不夠用的時候。他已經從忍者學校畢業了。
　　跟在木葉第一技師卡卡西的身邊，還有萬年吊車尾的鳴人，以及總是纏他的小櫻。雖然比不上哥哥，但他是以全年級NO1和新人王的稱號離開的學校。
　　畢業典禮上，父親和母親都來了，佐助在台上致詞，遠遠看見，母親欣慰的笑容，心中一動，差點忘了下面的文章。
　　還是少了一個人呀。

　　兩年零七個月，佐助從來沒有問父母鼬的去向。鼬的離去那樣突然又隨意。沒有預兆的必然。甚至有時佐助會在心裏想，是不是根本就沒有過鼬這個人？

　　卡卡西很愛照相。除了\"我今天又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的名言之外，卡卡西的另一大惡習是拉著佐助，鳴人，小櫻三人去照相。眯著露出來的一只眼睛，朝天的銀白的頭發，怎麼看這個家夥都不稱\"天才忍者\"的稱號。
　　佐助從來就沒有喊過\"卡卡西老師\"，鳴人有次問佐助幹嗎不喊，佐助只是拽拽地別過頭，兩手插著褲兜，
　　\"那個人從來都不這樣。\"
　　\"誰？\"
　　再抬眼，佐助只留下斜陽下長長的影子。

　　照片擺在了床頭，笑嘻嘻的忍者和三個學生的合影。
　　鏡框的裏面還有一張照片，是他和鼬的合影。
　　是7歲時的照片，上忍者學校前的一張，也是唯一的和鼬的合影。

　　鼬不喜歡照相，但那天他和他在街上走的時候，鼬突然拉住了他，指向街的一角，
　　那是一家相館，相館的牌子已經很是破舊了，歪斜在不起眼的小巷子裏。
　　走進去，就看得到剝落的牆面，甚至能感覺到正在掉落的牆灰。

　　佐助好奇地看著黑乎乎的方形的東西，那東西卻猛地發出白光，倒將他驚惶的神情留了下來。
　　滿頭都是白發的老人遺憾地說，可惜了。
　　鼬卻不動聲色，只是說，就這樣好了。
　　付過了錢，牽著佐助的手走出去。
　　外面，陽光正好，明晃晃地照著兩人。

　　相片洗出来后，鼬给了他。
　　光洁的相片上，沉稳的少年旁边站着惊惶失措的小孩，
　　7岁的佐助用了一个晚上考虑要撕了还是扔了这张照片，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拿着照片到平时修行的树林里埋了。
　　下午的时候，又跑去将照片挖出来。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妈妈担心地看着他红肿的眼睛。
　　佐助用手遮住了眼睛，嘟着嘴说，“晚上，蚊子，嗯，蚊子太多了。”
　　话一出口，饭桌上的人都停了动作。
　　佐助当下想找个地洞钻下去。笨蛋，大冬天的怎么有蚊子～～
　　半晌，就听到鼬说，
　　“今晚记得点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