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救赎》庄雨寒

25、和雷涛的对话

　　下午的时候，雷涛脸色铁青着来到了楚云樵的办公室。
　　一进去，雷涛就把手上攥着的一个东西狠狠地扔在楚云樵的面前，逼视着楚云樵，“我只想知道，这上面的事是不是真的？”
　　楚云樵从自己的办公桌前缓缓地抬起头，脸上是一片痛楚。他缓缓地把那个信封中的东西拿出来，只看了一下，原本惨白着的脸变得更加惨白，他哑着声音问：“你这个……从哪里来的？”
　　“你先回答我，这上面的东西是不是真的？”雷涛的两只手死死地撑着楚云樵办公桌的另一边，根根指骨突出，青筋暴现。
　　楚云樵避开了他的眼神，没有说话。
　　“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沉默，当成一种回答？”雷涛的声音低低的，却充满着绝望的哀号。
　　楚云樵咬紧了牙，不发一言。手又不由自主地伸向那个隐隐作痛的地方，死命地按下。
　　“当年，为什么不告诉我？”雷涛见楚云樵还是不回答，狠狠地敲击了下桌子，声音变得暴戾：“你说话啊，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你那时已经回英国念博士了……”过了好久，楚云樵才悠悠地说。
　　“我可以回来的……”雷涛的声音低了些，绝望之气渐甚。
　　楚云樵突然抬起头，狠狠地盯着雷涛，嘴角慢慢浮起一个有些嘲讽的笑：“是吗？雷家大少肯放弃那边的一切回来？是吗？”
　　雷涛在楚云樵的逼视下有些瑟缩，他的声音更低：“当年，如果我知道，我会……”
　　“没有假设了，学长。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这个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早上在办公室收到的，是特快专递寄过来的。”
　　楚云樵没有说话，而是迅速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递给雷涛，“看看吧。”
　　雷涛狐疑地取过一看看，立即抬头：“两份一模一样？”
　　“是的。不过，我这份是早上我的老丈人，也就是我以前的姐夫许还山拿来的。”
　　“你是说……”雷涛眯起镜片后的眼睛，神情有些阴森。
　　“不用猜，这个是肯定的。这一切都是姓许的搞出来的。”
　　“目的呢？”
　　“一方面他要逼我就范，另一方面，也为他下次找你贷款作准备。”
　　雷涛一脸惘然。
　　“这次‘江南风雨’这个项目，我原本是想提高一成的分成比例，作为替他担保的一个附加条件，可是，这只‘老狐狸’今天早上来给我谈时就拿来了这个。”
　　“那什么又叫‘为他下次找你贷款作准备’……”
　　“你不知道吗，城东头有块地，政府会在近期拍卖。我知道许氏对那块地垂涎很久了，因为一直有传闻，那个片区会是将来的高新产业区……”
　　“你是说他会拍下那块地，然后再向我贷款修楼。”
　　“你只说对了一半。因为，我最近得到消息，政府拍卖的面积会扩大。以许氏现在的流动资金状况，有可能根本就没法单独拍下那块地。所以他要为自己的下次贷款提前作准备。”
　　雷涛理解地点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对那块地的独占！”楚云樵的眼神异常锐利：“我分析过许氏近期的财务报表，由于国家对房地产企业的严控，最近他的资金链出了极大的问题。即使‘江南风雨’能顺利售出，扣出贷款因素，他公司的财务危机仍然未能消除。所以，他需要拍下政府那块地，修建楼盘。到那片真的成为高新产业区时，那边的房价一定会迅速上升，那时，他的公司就会摆脱危机，重新上位。我，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形发生。所以，现在，我要做的，就是阻止他对那块地的独自开发。”
　　“那你想怎么样？不让我贷款给他？可是，没有正当理由，他的贷款申请我没法不批给他啊？”雷涛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没让你不批给他……”楚云樵的声音变得冷峻。
　　“那你是……”
　　“我要和他，一起申请贷款，联合开发这块地！”楚云樵神情异常平静，就像是刚刚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楚氏，和许氏联合开发……”雷涛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果你们两家联手了，还用得着向我们贷款么？”
　　“当然要贷！如果只是开发楼盘，也许我们两家的资金够了。不过，现在是首先要买下那块地，然后再开发，加之地的面积比预想中的要大50%，以我们联合的财力，也远远不够，所以……”
　　“你就真的愿意和那只‘老狐狸’一起搞开发？还有，他怎么会愿意和你一起搞？再说，迄今为止，政府的底价，你并不了解，万一成本价低怎么办？”
　　“他肯定会同意的，因为，他的资金是不够的，而单独向你们贷款，没法申请到那么一大笔款子。而我们，是翁婿，不是么？不论从哪个角度说，我们的联合开发，在外人看来是完美的组合。”
　　“要是政府的底价低怎么办？”
　　“这个，就是需要我下一步搞清楚的关键问题。”楚云樵的眉头轻轻皱了下，“不过，我相信，那块地，政府是不会低价拍卖的。”
　　“但愿吧……”雷涛的神情充满了忧虑。
　　正在这时，楚云樵的手机响起了短信的提示音。他抓过手机一看，是许若楠的。
　　我在你爸爸家里。晚上要是没应酬，就回这边来吃饭吧。爸爸很想你。
　　看着这条短信，楚云樵沉思了很久，半天，才回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