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偷跑报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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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辣椒的惊声尖叫引来了在外头的千目和将军令。
“喂喂，怎么了？”
“大清早的要吓人也不是这个玩法啊。”
千目和将军令一前一后地进了房，小辣椒登时自镜前转头看他们，下意识地拿手捂住脸，只留下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不许看！”她的声音闷闷地自指缝间传出来。
惨了，以往他们都不听她话，她现在长成这样往后怎么树立威信！
“不许看什么？”将军令疑惑，反倒是千目左瞧右看，发现她身形比先前小了一圈，连身上的衣裳也显大。先前就听她说过她会出现返老还童的现象，不会是……
千目猥琐又猖狂地大笑起来：“小辣椒变成小小辣椒了哈哈哈哈哈……”
“笑屁啊笑！”小辣椒用手挡着未见脸红，藏不住的耳朵却红润得快滴血。但见千目都猜出来了，索性就不遮了，两手放了开来。不放还好，一放之后将军令盯着眼前这张与小辣椒神似却只有约莫十岁左右的脸，登时也放肆地大笑起来。
小辣椒气急败坏：“不许笑不许笑！”
说着她摧动灵兽环，把小银子和小红果召了出来，两只小灵宠冲上去张口就咬，小辣椒也不甘示弱，磨磨许久未发作的小白牙，“噌”一下扑到千目脖子上，一把抓住它顶角，恶狠狠地咬住它耳朵。
华懿归来便看到房内两人三兽混战到风云变色飞沙走石的场面，居然还是淡定如常，声线平和道：“昭昭，吃饭了。”
小肚子应和一般发出“咕噜——”一声，于是她从千目身上滑下来，蹭到圆桌准备开饭。
华懿让人准备了颇多东西，荤素皆备，都是小辣椒喜欢的菜色，看得她食指大动，连忙把小银子和小红果召回身边，盛出了它们的两份才开始大快朵颐。
看到她的动作，便让华懿想起了比试那日徐桑林的妖兽，两人对待灵宠是大相径庭。虽说御兽师的灵宠不一定结有血契，然妖兽也是活物，已然通灵开智，怎可当一般畜生对待？所以说，冥冥之中必有因果循环。
这样想着，又觉得小辣椒虽然满肚子坏水，却要比常人更可爱些，免不得给她夹菜的动作也添了几分温柔。
千目和将军令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脸上转来转去，这画面也未免太和谐了点……
“啊，对了，昨日李黔明那小子说再过两月琼碧岛有御兽师考核，懿少你看要不要带小辣椒去转上一圈？”将军令见她吃得过瘾，也大方分一杯羹。
华懿心里想着，小辣椒这突然往回长了好几岁断然不方便让那些人瞧见的，更何况是御兽师考核这等大事？但御兽师这一行头对于小辣椒在人间界修行可谓百利而无一害，尤其是往后若是他不在她身边时……
他暗自思忖，小辣椒已经兴致勃勃：“那是什么东西？好玩吗？”
小辣椒天性爱热闹，在她眼中，只要是好看的，好吃的，好玩的，都是有趣的东西。
“好不好玩很难说，但那是整个修仙界的大事，要是考上了奖励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就算去见见世面也未尝不可……”千目看着华懿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回道。
“大事？那肯定好玩啊，师父我们去吧去吧！”小辣椒抓着华懿袖子，眼巴巴地看他。
“你不怕你的样子让他们起疑么？”经过大半年前那一战，估计南山四派有一半以上的人都认得他们，若是身份起疑，估计他们日子不会再如此逍遥。
“我有一计，李黔明那小子不是曾经拿过驻颜丹来么？我们就说小辣椒一下子吃多了，变成这样子不就成了？”千目呵呵笑起来，“反正她一直贪吃大家有眼目睹的。”
驻颜丹乃女修维护容颜之用，价格昂贵但功效显著，因此从来都是供不应求，天价才能买来一颗，可李黔明一出手就送来三颗上品，想来他对小辣椒也是情珍意切。
“你才贪吃呢！”小辣椒忿忿回道，当即就把筷子搁下，“我问你啊，那御兽师什么的去参加的人多么？”
“李黔明说不多，毕竟御兽师不同炼丹师、炼器师这些有功夫便能熟能生巧，御兽不仅看天份，还看修士与妖兽之间是否有一定的吸引力，这条件困死了很多人，因此羽翎门里把那歹人徐桑林算进去也才两人，上睿宗我问了一下是三人，其他门派就不清楚了，估计也不多，但被人认出来也不无可能。”千目将搜集来的情报一一告知，听得小辣椒一双眼睛越来越亮。
“那简单！”她一拍手掌，眯眯笑带着几分奸诈，“到时候我穿男装去不就成了！那准谁也认不出来！”
主意打定，小辣椒就催着华懿去帮自己采购衣裳，转头就把千目和将军令拉到一边。
“我问你们，那个劳什子李黔明是什么人？”方才他们老念叨这个人，看来是个人物。
千目只好把在她昏睡那段时间里，李黔明的光荣事迹一一罗列，说到兴头上还不忘怂恿一句：“要不小辣椒你就从了他吧？”
谁知小辣椒一点不领情：“就算他当初围攻我是无奈之举，那并不代表他无辜！他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那些他送来的东西，除了用了吃了的，通通退回去，我华昭无功不受禄，没那么大个脑袋套那么大顶帽子！”
话音一转，她又问：“后来呢？那个带头抢果果的混蛋怎样了？师父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了么？”
“你还把人家烧得一根毛都没剩呢。”千目古怪看她，“你不记得了？”
小辣椒疑惑摇头：“我不是一直在睡么？”
“从你受伤昏迷到你方才醒来，你一点没觉得你醒过？”
又是摇头，“怎么着？你还学我乱做梦了？”
千目同将军令脸色大变，皆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大半年前在比试台上救下小红果、重创徐桑林的确实是小辣椒无疑。可现下她却否认，而且再仔细想，他们事后因为太过担心她一直昏迷不醒，才忽略了当时她突然出现在台上的情形也是相当诡异的。一来台上有禁制只有参赛者能进入，二来她是一点征兆和气息都没有地凭空出现的。
——难不成，被什么上身了？
千目和将军令的脸色登时变得很难看，坐在他们对面的小辣椒则被他们一会儿青一会儿黑的脸色搞得一头雾水，喃喃自语道：“难不成我还在做梦？我是不是应该回去继续睡……？”
他们正互相胡思乱想时，将军令突然收到李黔明的传音：“糟了，李黔明又来了！”
“那我进房里，师父设了禁制他进不来的。”小辣椒走了两步又折返，恶狠狠地叮嘱，“记得把东西还给他！一样别留！”
好不容易捡了大便宜的千目哭丧着脸：“当真不留？”
眸儿一转，小辣椒又说：“果果的火灵石可以留着。”
“好吧……”千目只好垂头丧气地去和李黔明周旋。跟他说，小辣椒已经出关，但不想见他，而且他们不日便会启程离去，让他随自己门派离开，不要再多做念想。
李黔明自然比千目更失落，失魂落魄地收了东西：“原来在她心里，当真没人比得上她师父啊……”
千目和将军令大囧，原本他们只是拿他们师徒开个玩笑，没想他竟如此上心，连忙安慰：“那个其实只是……”
话未说完，李黔明就打断：“我懂的，曾经沧海难为水，若是凤凰已有了梧桐栖息，其他枝头她又哪肯屈就……是李某自作多情了，这便告辞不再烦着华道友了……”
秋风送来了满头绯红枝桠，偶有凉风袭来，便自枝头簌簌落下红叶来。衬着李黔明落寞的背影更显萧索。
“早断了也好，喜欢上小辣椒这等没心没肺的姑娘有的只是吃力不讨好。”将军令没来由的一句感叹，散在风里，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千目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开口。眼见华懿归来，与李黔明擦身而过，依旧面无表情淡定如常，便抬起蹄子轻轻踢了将军令一脚。
若是往后华懿喜欢上小辣椒，不晓得她又会如何呢？
小辣椒对于比试台上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华懿并未有太大的惊讶，在他眼中，只要小辣椒平安无事那就什么都不太重要。
于是小辣椒无忧无虑的日子又再继续。商量再三，他们决定走水路前往琼碧岛，是想避开大部分自空中走的修士，同时看看能不能从船客口中了解一下情况。
自浮玉山开往琼碧岛的船只鱼龙混杂，喧闹声不断。修士众多，其中也不乏从商者，小辣椒手上那些自泰兀洞府取出来的宝贝还未出手，四处去打听哪里有商行可以寄卖，哪知她凑个热闹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十二个六？！我不信！开你！”
甲板上吵吵闹闹，一把清脆的声音却格外突出。只听方才那声音刚落，便又是一阵猖狂的笑声：“哈哈！老子又赢了！”
发出这声音的是一名白袍小少年，黑发全部盘成发髻，以一根玉白簪子斜斜插着，身上也是一套浅白色长袍，裹着狐毛短袄，粉雕玉砌的小脸被带寒的海风吹得红扑扑的，却还没那双亮晶晶的眸子来得惹眼。
“他”把一大把灵石收到自己面前，一点没形象地吆喝：“再来再来！今儿个老子手气好！”
嚣张的语气，毫无形象可言的行径——必是小辣椒无疑。
远远就听到她声音的华懿不禁抚额，头痛得紧。小辣椒这人适应能力也太好了些，穿女装懂撒娇讨好，穿男装会粗鲁叫嚣，若是给她换一套山贼装，说不定她马上入戏就去拦路抢劫了。
“懿少，要不要叫她回来？”不同于白泽那么惹眼，将军令化作原型坐在华懿肩头。
“罢了，睡了那么大半年估计她是闷慌了，加之心情又郁闷，难得可以让她玩玩，也好。”这般说着时，小辣椒那边又传来肆笑和哀嚎混杂的声响。
“她貌似对自己往回长特别介意？”
“嗯，上一回她睡了百年才往回长了一两岁，这次仅是一年不到却往回长了那么多，心里是有点不舒服的。”
将军令不解：“为什么这次会这么多？”
“因为净空破坏时空规则，将此间时长无限延伸，然反噬也相同，把时空夸张化，这便是古灵阵盘的力量。”因此小辣椒修炼比寻常人快不是没有原因的，但恐怕她体内的力量更要凌驾于其上，否则她醒来那日古灵阵盘不会发出哀号。
换句话说，小辣椒这次夸张的返老还童其实是修炼偷跑的报应。
“前两日我让你四处看看，船上可有不妥之处？”
将军令摇头，把自己探访的结果一一上报：“除了上房那两名一直锁着自己在房内的金丹人修之外，其他人并于不妥。”
“金丹……估计船上就他们修为最高了吧？”
“嗯。船家说往琼碧岛会经过一处冰封之地，可能会有妖兽袭击，专门去请那两名人修多照顾。”
怪不得秋至却已然冷冽如冬，原是行程会经过冰雪地。幸亏他多备了几件厚衣裳给小辣椒，否则她肯定要冷死了。
关于小辣椒无法辟谷避寒的诡异，华懿已经见怪不怪。但也无妨，反正她这样走在路上人家只当她是寻常小孩子，不会往修士方面想，更不会怀疑她是妖修，这样上路麻烦也会小很多。
等到小辣椒终于玩够了回来时，一进门就亲热地喊师父，华懿自然知道她并非挂念自己，十有八九是肚子饿了。于是他也让船员端来早已吩咐好的肉食，让小辣椒填填肚子。
“师父，等御兽师比试过了，我们去天一门看看如何？”
“天一门？去是为何？”
“报仇！”她今日在船上赌钱的同时就是打探天一门的事，赌桌酒桌从来都是没有秘密的地方，她可是用了不少赢回来的灵石换取可靠情报呢。
原本以为她不念叨小鲤的事是忘在脑后了，没想到是记在心上。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偷跑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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