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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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会理得到消息赶入宫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时了。
面对着迪会理，如蜜是一脸甜软的笑，物极必反一般。而黑黑的眼眸平日只是无欲，现在却阴阴森森的幽暗，甚至眼睛周围的淡黑眼圈柔弱憔悴，此刻也来增添这笑容的诡秘。
迪会理都来了，那典蒙应也知道，却没有反应，想似乎也是应该。
“吾系中山狼。”如蜜突然这样说，“得之便猖狂。”撑腰的回来了一部分，虽然主要的还没有回来，可是，却也好过无依无靠。
这话不过是宣告，宣告如蜜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令少杰和令少声。
“如蜜。”试探的叫她一声，这么的气氛让人陌生。
“大致过程，您已经知道了吧。”如蜜点着头说。
她很生气，迪会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如蜜对自己称呼“您”字。
“如蜜，”现在这个时候，他也只有劝解她了，“宫人配合调查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令少杰这次找了个没有影儿的事件。
“再怎么正常的事情，”如蜜眼眸垂下，“也用不着启去人的手指脚趾甲吧。”
如蜜回宫后就没有说话，沧楼问了一次见如蜜不答便没敢再问，现下，是沧楼第一次听说楼苍情况，脚下一软，硬生生的后退两步抓住了门框才站住。
如蜜听见响动，怔了一下，却没有抬头。
迪会理也吓到了。
王女身边莫名死伤的人数众多，且一般都没有结果的不了了之，因此，平时王女也便特别注意，基本上没有人敢随随便便的对王女宫的人用刑，这么明目张胆的，这却是第一次，而这么做的人，却是连王太子都认为是谨小慎微的侍卫长令少杰。
“你是想把楼苍带出来？”迪会理拧住眉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现在只听如蜜片面之词，尚不知道令少杰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对。”如蜜抬头，“虽然之中天气伤口不太会感染，”她已经做了紧急措施，“但是却很容易着凉，发起烧来，很容易得并发症的。”况且从早上如蜜离开到现在又过了半天，那个很会抓紧时间的令少杰不知道还会对楼苍做出什么事情，“既然是没有实际的罪名，根据国际条约也不可这么虐待嫌疑人啊。”
自己这个苦主还点话未说，令少杰一头热的不是找茬是干吗？
“可王宫侍卫并非归我管辖。”迪会理直言，若是令少杰较起真来，他是无法把人从天牢里带走的。
确实如此。
都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最好。如蜜是不会费尽心力的去培养什么势力，甚至她手里没有好处，培养也培养不出来，所以，只能靠大脑了。
如蜜又低下头。
半晌。
“沧楼你出去。”如蜜没有找什么理由，直接打发沧楼离开。
兀自沉思的沧楼闻言怔了一怔，没有说话，只是行了个礼，转身出门。
“是王太子的命令？”如蜜轻声问，好歹令少杰也从王太子那里拿好处，解释的过去。
迪会理摇头，“我并不知王太子殿下有这样的命令。”
哦。
如蜜点头，“王上的意思？”那只老狐狸，极有可能伪造这种不在场证明。
迪会理吃一惊，四下看看，摇头：“怎么会是王上陛下的意思，如蜜不要乱猜。”
确实是乱猜，尤其是如蜜认定了这是令少杰自己的图谋不轨后，这不过是扰乱迪会理正常思维，诱引他胡思乱想的说辞而已。
“那令少杰是典蒙的直属。”如蜜眉一扬，“莫非，是典……”
“不是！”迪会理回答的极迅速，也极心慌意乱，从见了她就升起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如蜜正视他，“迪大人。”她说，“难道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如蜜同时通知了您两位，却仅是您来，典大人如何都不露面吗？”
典蒙他……
“而你们在西城大宅里，商讨的不是这件事情吗？”黑黝黝的眼极度深沉。
原来一直不好的预感是因为这样。
如蜜一口说出，迪会理心脏愣是多跳了两下，之后反倒喘口粗气平复了心慌。
“你怎么知道的？”知道如蜜跟随千兰王一同去往现场看过，也知道如蜜如何机智灵敏的发现在场的人数，还知道令少杰如何的被反驳的一点面子都没有。
可是，但凭那么广泛的证据范围，就断定在那里的人是他们，不是太过武断了吗？
“颜色和味道。”如蜜的答案也许是迪会理究其一生也无法禅破的玄机。
？
迪会理不解，却没有追问，“你认为我们聚头在那里，只为了筹划怎样教训一个小宫女？”如蜜从开始就狂妄，怎知已经狂妄到如此小看人的地步，好歹他们也算是决定千兰国一半命运的人，犯的着为了整治一个小宫女挖坑设计？
“不是吗？”如蜜扬眉，“那是什么呢？”问了出来。
嗯？！迪会理没想到她会这样绕自己。
“一个久居在外的人，”如蜜挑挑唇，喝茶，“好容易回了京城，却不让人知道，连至亲都瞒着，这样的人和你们在一起，商讨的，自然不是如何教训一个小小的宫女。”如蜜缓慢的眨着眼睛，“可这样的迪大人，却连从天牢带回一个无罪的小宫女都不能吗？”直勾勾的望入，没有情绪，单是挑衅。
“如蜜，”迪会理已经不想再惊讶如蜜是怎么知道的另一个人，甚至这个人她见未见过，听未听闻，“你说你不是天女，并非来自地府，却不肯直言到底是那样的世界能养育出你这样的人。”看着如蜜干净如同白芷的面孔，解释不清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又身处复杂的自己可以没有道理的相信她，甚至疼爱她。
少倾。
莞尔。
“迪。”如蜜柔软了声音，轻轻的没有任何气势，“令少杰只是为了整治我，与无辜的人无关，因为你们，我可得安然，但是，却无法高枕无忧。”却坦然真诚的让人无力拒绝。
迪会理叹了一口气，话题又被如蜜扯会原路，扯的还不露声色顺其自然。
“我与你再去天牢，”他说，“另外派人通知典蒙，说是我找，或许他会来。”
如蜜颔首，鼻音极重的咕哝了一声什么，抬头时惨淡的仿佛泛着青黑之气的脸上，却是悠然笑意。
再去天牢，如蜜已轻车熟路，却不见令少杰在，当差的侍卫只说，若是典蒙大人来领人，就交人是了，可是，若不是典大人，任谁都不可见嫌疑人。
迪会理怒火微起，未及熊熊，却见了如蜜笑的一如般若，散发的却是夜叉鬼气。
叹一口气，转而轻声的去安抚她。
典蒙完全忽视如蜜的要求，却在听说迪会理在宫中后急急入宫。王族不在的王宫，朝臣屡入，极易落人口舌，这点，迪会理不是不明白，可是听说是如蜜急事，遍顾不得那么多思量。
来到天牢，未见阴沉血腥，却看见迪会理保持着与如蜜隔一人的安全距离，柔声细气的软语，典蒙几乎想一锤砸烂了这天牢的门框。
没有王女想要咬人的危险面孔，如蜜请来的御医只是挑选陪同去往圣山剩下的值班，但没有现代的设备，管他疾在腠理，还是刮骨去毒，恐怕扁鹊再世，华佗重生，见着现在的楼苍也不过眉一皱，头一摇。
“如大人，”这御医知道如蜜的危险系数虽然比王女小，却也是自身能解毒的怪人，自然好声好气，“这名宫女外伤看似严重，却因处理得当未有感染，”真是奇怪，这种伤居然没有化脓，更没有发热，“但肋骨断了两根，肝脏脾无一不伤，又因缺水，伤上加伤，现在已经出的气比入的气多，几近弥留，是精神强撑，如大人还是该让她说些什么就说些什么吧。”
四餐未进，一夜不眠的疲倦浓浓袭来，攥着拳的如蜜，也是咬着牙强撑。
《WHO AM I》里，失去记忆的成龙用椰子、皮管和汽车门芯救助被蛇咬的人。可现在，就算如蜜能从楼苍失血缺水的手背或者脚背上找出静脉血管，又从那里能找到貌似针头可以加以改造的东西？就算瑞士军刀的锋利可以顶替手术刀，如蜜记得清楚心肝脾胃胰的位置，可断了的肋骨要怎么接，伤到的内脏怎么治，电视上没有演过这些细节，不学医的如蜜怎么能知道？！
“您是说，”如蜜一字一顿，浓浓的凉意透出来，“准备后事？”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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